第九章:暗流涌动
“组长，要击落它吗？”狙击手在频道中询问，这个距离他有信心将飞行员一击毙命。
面对狙击手的提问，霍文陷入了两难境地。从这架直升机的喷涂来看，它隶属于黑石护卫队。对它出手恐怕会带来的一连串的问题，可如果放着不管又是一个巨大的威胁。这下霍文陷入了进退两难的境地，前方的仓库里有吞噬了李奥组的未知的危险，后方又是随时都会向他们开火的直升机。
霍文一咬牙下令“全员突击，不惜一切代价拿下仓库！狙击手盯紧那架直升机，只要他有什么小动作，就给它点教训尝尝！”不管这架直升机来做什么，这些人他必须带走。霍文能感受这件事背后并不简单，牵扯到的势力也绝对不止一个黑石。
经过前面一番激烈的战斗，众人虽然还没有缓过劲来，但现在还不是松懈的时候。在这种压抑的氛围中，各小组重新集结。除去伤员之后整编两队总共十一人，由赵凡带队迅速向仓库压近。
仓库中一片漆黑，大门的门板向外敞开，看上去就像是一张，吞噬生命的深渊巨口。那些中了M-21型子弹的敌人，一时半会醒不过来。等一切都结束了，再回来绑他们也没人任何问题。现在的当务之急，是先将仓库中剩下的敌人拿下。
佩戴上夜视仪从外向里望去，只能看到一排排整齐的货物，丝毫看不到敌人的踪影。现在情况逆转变成了敌暗我明，可是时间上已经不允许他们再考虑更稳妥的方案了，不管如何他们都要在黑石官方反应过来之前撤离这里，在撤离之前这里的人必须抓走！
黑暗中一片寂静，只有轻微的呼吸声在漆黑的仓库中回荡，着感觉就像是一只幽灵在你耳边低语一般。所有人的神经都紧紧的崩了起来，可奇怪的是直到他们所有人，都进入仓库后，想象中的偷袭也没有到来，按理说对方应该不会放过这么好的机会才是。
时间一秒一秒的流逝，直升机的轰鸣声，也越来越大留给他们的时间已经不多了。可是到现在为止赵凡连敌人的影子都没有看到，一股莫名的烦躁袭上赵凡的心头。这个仓库从外面看起来也不是很大，而他们进来后走的也不慢，可是两分钟过去了，他们居然连这间仓库的后门都没有看到。
“霍文这间仓库有点不对劲，我没有找到那群人在哪里，现在外面的情况怎么样了？”一阵寻找无果之后，赵凡不得不给霍文报告这个令人沮丧的消息。可让他意外的是自己的询问，并没有得到回答。这个情况让赵凡意外，正想回头询问一下，身边的人怎么回事的时候。他却震惊的发现，原本分散跟在他身侧的十个人，此时全都没了踪影，就好像是人间蒸发了一般。想到刚才李奥进入仓库之后，就失去了联系，赵凡知道自己恐怕也是布了李奥的后尘了。
此时仓库外，指挥室内。霍文一遍遍的呼叫着赵凡，可是却没有收到一点回应，就和当初李奥的情况一样。仓库里面情况不明，可此时外边的直升机已经抵达仓库正上方。从中间分开形成了一条，宽足有十米的缝隙，四条铁索从机舱底部垂下，落入仓库之中几秒钟之后直升机开始攀升。将铁链拉起的同时，还拉起了一个小型集装箱，不用猜这个小型集装箱中装的，一定是从货车上卸下的那批货物。
伴随着集装箱升起来的还有两个人，其中一人穿着西装，带着一副金丝边眼睛，一副斯文模样。另一人则一身紧身作战服，一头短发留着络腮胡，眼睛眯成一条缝，整个人没什么特点。属于那种，丢到人群中就认不出来的类型。
那个西装男子是天瑞集团的高管了，至于那名身穿作战服的男子，应该就是这群人的首领了。天瑞高管此刻正沿着一条，从舱门出垂落的软绳梯往上爬，而络腮胡男子则四处扫视。
“联合政府的指挥官，虽然不知道你叫什么。但我相信咱们日后还有交手的机会，这次是你略胜一筹，不过下次我会加倍偿还的。顺便说一声你的第二批人还没死，就在仓库中，不过他们能不能得救，就看你的表现了。”说罢将手中的耳麦丢到脚下的集装箱上，一脚将其踩碎。接着举起一个遥控器，对着附近的一个监控器，轻轻的摇晃了两下。
看着屏幕中一脸阴寒的络腮胡男子，霍文脸色铁青，一拳重重的锤在了一旁的桌子上。络腮胡的话，相当于给李奥他们判了死刑，赵凡他们现在也生死不知，自己却只能站在这里被络腮胡威胁，却什么都做不了。
霍文犹豫了，他不知道络腮胡说的到底是不是真的，但他不能赌也不敢赌。这些都是跟了他十多年的老部下，他无法想像，如果他们因自己的错误决定而死，自己要怎么去面对他们的家人。时间在一分一秒的流逝，直升机拖着集装箱也越飞越远。
“组长！直升机正在脱离有效射程！”此刻耳麦中传来了狙击手的声音，他在询问霍文是否开枪。
可霍文此刻心中却是在天人交战，如果是在年轻时，他早就下令击毙络腮胡了。可这些年的安稳生活，磨平了霍文的棱角，同时也磨平了他心中的锐气。就在霍文犹豫不决的时候，指挥室中多块屏幕的画面一黑，闪现出信号终止的字样，紧接着就是一道响彻云霄的爆炸声响起。听到这声爆炸，霍文知道络腮胡并没有骗自己，赵凡他们刚才确实还活着，也知道络腮胡并没有遵守约定。
他被耍了，不仅人没有抓到，还折损了一堆部下在这里。仓库的爆炸摧毁了附近的监控器，那身处爆炸中心的赵凡他们恐怕也是凶多吉少。
“击落它！”霍文的这声吼叫，几乎是歇斯底里的。这一声，想要发泄的东西实在太多了。愤怒、自责、悲伤、后悔、惶恐，种种负面情绪向潮水一般涌来，拍击在他的心头，最后全都化作了那声怒吼。
可是过了半晌，霍文等来的却不是直升机被击落的消息。
“我们未能穿透敌方的装甲。”狙击手的话透着一丝不甘和无奈，同时也将霍文的情绪，推到了一个极其危险的边缘。
“组长，仓库已经被彻底炸毁，未能发现幸存者。”在显示器的信号中断后，孟展便放出了无人机去前线。此时无人机已经来到了仓库附近，可惜只能看到被大火笼罩的仓库残骸，和飞溅在四周的各种残骸。想要在这种爆炸中幸存下来，几乎是不可能的。处于爆炸中心的赵凡等人，恐怕是连尸骨都找不到。而在仓库门前，那些中了M-21子弹没有死的敌人，也与烈焰融为了一体，化作了这场熊熊大火的一部分。
“小孟能找到幸存者吗？”看着这燃烧的残垣断壁霍文心中五味陈杂，嘴上虽然说寻找幸存者，可是他知道，这希望是多么渺茫。
事实也确实如霍文所想，孟展寻遍仓库周边，孟展连一具完整的遗体都没有找到，更不用提什么幸存者了。虽然这一切都在霍文的预料之中，但真一切希望被掐灭后，那失望的心情却怎么都无法接受。
看到霍文一脸阴沉痛苦的表情，孟展几次想开口说些什么，可最后都没有说出口。但扫到屏幕上的一个画面后，却也管不了这么多了，直接开口说；“组长，我们是时候撤退了，黑石方面已经有了动静，先头部队距离我们也只有不到三条街区了。”
事实也确实如孟展所说，他们已经没有时间了。逝者已逝，生者还要继续向前，这笔血债霍文记在了心中。霍文不知道络腮胡究竟是什么人，但他不知道不代表没有人不知道。本来霍文准备慢慢调查陈天祥的，可是有了这笔血债，霍文不打算浪费什么时间了。在他讨回这笔账之前，陈天祥得先付出点利息才行。
“老王，把车开到瑞鼎去，齐川天会替我们善后，我们得赶在黑石议会封锁全城之前离开这里。”之前的一番大动静，怕是已经惊动了议会的人，他们现在开车离开肯定来不及。
等到众人来到瑞鼎后，直接被人引到了停机坪前，一架货运直升机正停在哪里。这是齐川天早就准备好的，现在全速前进的话，在黑石彻底封锁前的这段时间，足够他们离开了。
这次的事情，陈天祥别想逃脱干系。黑石内部派系斗争，议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会过分追究，可如果吃里扒外，勾结外部势力为祸黑石，那议会一定不会放过他。齐川天只要在这上面做些文章，借助议会的力量足以扳倒陈天祥。
“我倒要看看到时候，谁能保的住你。”直升机缓缓起飞，霍文则是一脸阴沉的盯着晨天大厦暗自低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