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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啊——嘁!唉……这天气越来越冷了啊,上头怎么还不发冬装。我们北艾斯卡利亚又不穷。”深夜,一新一老两个哨兵在军备库房站岗,微弱的灯光下,可以看到新兵的衣服明显没穿够,在寒风中瑟瑟发抖。
“闭嘴,没准明天就发了呢,最近可不太平,听说了没,最近有人在附近的山里目击到了叛教徒,你再多嘴不认真站岗,下一个被他们割掉手指的就是你。”
新兵感到很不屑:“切,肯定是谣传,就算有也不会袭击宪兵队的,整个镇上的宪兵队可是有三百多人……”
“够了,我叫你闭嘴!”老兵发怒了。
新兵尴尬的摸了摸鼻子,紧了紧手中的矛。
他真的很讨厌站岗,整夜站在一个地方不做任何事真的很难受。
新兵愈来愈困了,好几次他差点站着睡着。恍惚间,余光中的老兵好像不见了。他扭头一看,自己的身边空空如也。
老兵上厕所去了?那根据规定也要和自己说一声啊……
忽然,他听见自己右后方传来了轻微的脚步声,老兵回来了?他还没来得及看,一把匕首横在了他的脖子上,一抹,新兵喉管上多了一条两厘米的口子。
新兵倒在了地上,他快要失去知觉了,不停痛苦地抽搐着。
不知是出于暗杀者的老练还是仁慈——痛苦的抽搐并没有持续多久,新兵就被利刃插进颅内,结束了生命。
暗杀者熟练的割下新兵的十指,放进别在腰上的一个小袋子里。
“二十根手指应该够在教会换点‘好东西’了吧?”暗杀者从老兵尸体上找到了钥匙,打开了厚达五六公分的榆木门上的钢锁。
“叮!”出乎意料的,这把锁被打开时发出了清脆的响声。暗杀者有些后怕的向四周望了望——还好没什么异常。
暗杀者溜进了军火库,他穿过一条甬道,“拐角处有光啊……应该有守卫,该怎么办呢。”他在黑暗之中贴着墙半蹲了下来。突然,一个棍状物抵住了他的头,冰冷的质感从后脑勺传来。是火枪!他迅速转身,左手抵开火枪,反手抓住袭击者的手腕向自己拉过来,用右手从后腰上抽出长匕首朝袭击者腹部刺去,却不料袭击者腹部覆甲,甲片轻微的碎裂声从那人腹部传来,他心中咯噔一声——是瓷甲!这种甲片可以抵御绝大部分锐器伤害,而且质轻,但缺点瓷片是抵御过伤害之后就会碎掉,所以需要经常更换,给部队大规模配备这种铠甲得有强大的经济实力。
暗杀者有些害怕了,自己难道要栽在这了吗?他可不想死,他才十九岁呢,况且他还有很重要很重要的事要做。
“嘿嘿,纪晨是我,吓着你了吧。”熟悉的声音传来,暗杀者很生气,简直想一巴掌打死这个家伙——偷袭者是他这次行动的搭档,不知为何提前了半个小时汇合,两人搭档了很多次,一直都很默契,但这样的玩笑差点吓死这个叫纪晨的暗杀者。
“你……你……唉,这次的任务是潜入军备库偷五套军装和一些其他军用品么,辽,这次还是意外简单呢,不过话说你为什么提前了半小时?”
“荒郊野外的,一来我一个人没什么事做,二来也有点……怕嘛……”叫辽的家伙支支吾吾地答道。
“嘘,前面好像还有人呢。”纪晨指了指拐角。
纪晨小心翼翼的探出头去,果不其然,一个佩剑的军官和两个拿着矛的士兵站在一扇门前,他们昏昏欲睡,如果不是因为有个军官,没准那两个士兵已经站着睡着了。
“那扇门后就是存放军装的仓库大门么?”服部辽小声问道。
“是的,那门上面写着呢,一个下级军官,两个大头兵,怎么办?”
“他们覆甲了没有?”
“军官没有,只有两个士兵装备了铠甲,那甲胄看上去不怎么样,北艾斯卡利亚的下级士兵铠甲脆得很,稍微用点力就能捅破……你有什么能派上用场的魔法么?”
“嗯……不行,你知道的,我还不会那种可以使人瞬间致命的魔法,对方叫起来就被麻烦了,虽然可以攻击腹部,但对方有三个,其中两个还身着铠甲,同时对三个目标实施精确攻击我可做不到。何况我们离他们不远,他们听到我吟唱咒语可不行,会被发现的。”
痛击腹部是使人丧失行动能力又不发出声音的一个好方法,因为腹部神经密集,腹部受重创者通常会痛得发不出声音。
“谁?谁在哪里!”军官发现了他们,厉声喝道。
他们被发现了!纪晨这才意识到他们犯了个大忌——即使说话时刻意压低了声音,但声音会在狭长的甬道中反射!
“你们两个,你,快去敲警钟,你,快跟我来!”——不愧是军官,和普通士兵截然不同,指挥能力出色。
“唰——”军官拔出佩剑,和一名持矛的士兵穿过拐角,向二人冲来。
纪晨顿时慌了神,即使自己近战能力不错,但对方装备长矛和剑,而自己只有一把长匕首。忽然,他想到了什么:“辽,火枪!”
“枪你个大头鬼呀,你不会还没发现那只是杖柄吧?要不放魔……不行!”辽也慌了神。
现在发动魔法?只怕咒语念到一半就会被长矛贯穿胸膛。
纪晨左臂横挡在胸前,右手握住匕首背在身后,架起了一种怪异的架势,准备迎接攻击,却没想到对方从他们身边冲了过去。
“不好,他们是想堵住门!”纪晨急了,自己作为一个资历较深的暗杀者,居然连连犯致命性的错误,被发现时应该马上一个鸭子加两个鸭子——撒丫子跑才对。
“铛铛——”无比刺耳的钟声响起了。
真该死!这回搞不好真的要栽在这儿了……
***
他们冲一所没有门的房间,房间很昏暗,但看样子应该是所杂物间。纪晨靠在门旁的墙上,把一个架子放倒,堵住了门的下半部分。“呯呯呯——”门外传来了密集的枪声。北艾斯卡利亚的军队不愧是大陆上一流军队,平时训练有素,三分钟左右就集结完毕了。听这枪声外面至少有三四十把滑膛枪或是火铳,冲出去硬拼是不可能的了,肯定会被打成筛子,看来只能暂时守在这里了吗?
枪声持续大约三分钟后就停止了,一个军官大声的说着话,辽听不懂艾斯卡利亚语:“是叫我们出去投降吗,唉……要不投降吧?虽然可能会被痛打一顿,但教会肯定是会赎我们回去的。”
辽听不懂,纪晨却会艾斯卡利亚语。
“他们是叛教徒!卡里和阿帕库都被残忍的割掉了手指,别接受投降!”
卡里和阿帕库是谁?应该是刚刚被纪晨杀掉的两个士兵吧,但谁是谁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他们马上就会死掉,搞得不好连个全尸都没有。
“嗒、嗒……”一枚点着的榴弹蹦跳着弹了进来,条件反射下,纪晨迅速翻身躲避,可已经来不及了——对方明显计算过时间。
“嘣!”纪晨被炸翻在地。还好没有失去意识,右半边身子疼得像火烧。右手似乎失去知觉了,他用左手挣扎着爬了起来。突然,他瞥见不远处的墙角有一团血肉模糊的东西。
好像……是一只人手?
他万分惊恐地望向自己的右臂——果然,右小臂已经断了,血管中的中的血正一股股涌出。
“啊啊啊——”他尖叫着一下子跌倒在地,不停痛苦的嚎叫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