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秘境 八
突然屋里传出了一声洪亮的孩子的哭声,随着这个孩子的哭声,屋子里响起了喜悦的声音。
血狼看着眼前的房子莫名觉得有点眼熟,他不由自主的走到了房门前,只看见屋子里有一个女的躺在床上,她旁边有一个男的背对着血狼。只见那个男的抱着怀里新生的婴儿,开心的跟躺在床上的女人在讨论什么。
血狼想凑近听一下他们在讲什么,刚好跟走出来的稳婆撞个正着,可是稳婆像是没看见血狼一样,径直的走远了。
血狼好奇的看了一眼稳婆,然后他走到了床前站在了那个男子的后面,这一对夫妻似乎对于血狼的到来没有一点反应。
血狼站的那么近,但是还是什么声音也听不到,他只看见两个人嘴巴一张一合的。突然坐在床边的男子站了起来,把床上的蚊帐拉开,露出了床上女子的真面目。血狼吃惊的看着床上的女子,床上的女人正是血狼的母亲李三娘。
血狼走到了那个男子的身前,这个男人跟血狼记忆里父亲的面容重合在一起,血狼蹲下伸手想要去摸父亲,可是手直接穿过了男子的身体。
血狼蹲着看着自己的父亲,眼中的泪水不知不觉就挂了下来。“父亲”,血狼喃喃的叫了一声,那声音带着浓重的思念和不舍,可是没有任何人能回答血狼。
大概是李三娘累了,男子直接站了起来离开了,血狼探头看了一眼床上的李三娘和小时候的自己,皮肤黑黑的还皱皱的看起来像个猴子,原来自己小时候居然是这样的。
血狼站在床边看到那时候的李三娘还是爱他的,她会抱着他亲亲,会给他唱歌。只是为什么最后变成那样,难道真的是因为自己克死了父亲吗?
血狼不是李三娘,也不明白她的想法,他叹了口气就走到了外面。血狼的父亲正在给李三娘弄吃的,看起来对李三娘很好。
之后血狼跟在他父亲身边整整三年,三年来虽然血狼听不见他们在讲什么,甚至无法触摸自己的父亲,可是更让他愧疚的是他到现在还不知道自己父亲的名字。
三年来血狼一家人很和睦幸福,他怎么也没想到事情为什么变成后来那样,为什么自己变成了杀死父亲的凶手,而自己又为什么变成了天煞孤星,就连李三娘都不在爱自己,血狼看着面前的场景想不到原因。
直到有一天,那天血狼原本坐在田埂上看着自己的父亲干活的样子,突然有一个人急匆匆的跑到了血狼父亲的身边说了一句什么,只见血狼父亲慌慌张张的拿起农具就往家里赶去,血狼皱着眉头也跟着父亲回到了家里。
回到家里,血狼发觉是自己生病了,只见小时候的血狼躺在床上,通体发红看起来像是高烧的样子。血狼站在旁边看见两个大人为自己忙前忙后,最后村医来了,只是村医最后摇了摇头离开。
接着就看见李三年坐在床旁边哭泣起来,血狼的父亲站在不远处,他虽然没有大哭,但是双眼的红晕还是把他内心的苦涩表现的一清二楚。
之后这个家里渐渐的变得死气沉沉的,血狼的父亲一直在找医生给血狼看病,渐渐的原本丰厚的家底变得一丝不剩,血狼还是那样全身发烫,医生开的药只是在给血狼续命。
就这样半年过去了,李三娘因为血狼药费的事情跟父亲的争吵越来越多,李三年有次甚至把血狼抱出去扔掉,但是被血狼父亲发现的早又找了回来。那次血狼父亲第一次打了李三娘,那以后李三年看着血狼父亲的眼神慢慢的变成了冷漠,而看血狼的眼神则是恨意。
有一天村里来了个云游的道人,道人不知道怎么了,来到了血狼的家里。突然血狼能听见周围的声音了,只见那个道人直接指着床上的血狼说道:“此子乃是祸星转世,一出生就注定克父克母,为祸乡里。现在上天要收此子,除非去青山上找到木心草,给此子吃下倒是可以救下一命。”
道人讲完就离开了,道人一离开,村民就开始集体发难,他们纷纷要求血狼父亲抛弃血狼,大家的口径空前的统一,都说是为了大家的利益要血狼的父亲牺牲自己的利益。
血狼的父亲痛苦的抱着血狼,原本微红的眼眶变得通红通红的,最后只听见他嘶哑痛苦的说到:“大家静静,刚刚那个道人说的不一定是真的,你看他出生三年了,村里也没怎么样,请你们给他一次机会,如果村里有什么事情,我一定会带着他离开的。谢谢大家了!”
大家想了想,觉得血狼父亲的话说的很对,而且他也说如果村里有事情就带着这个妖星离开这就够了,村民一个个离开了。屋子里安静了下来,只有李三娘的抽泣声音。
镜头一转,血狼跟着父亲来到了青山,昨天道人讲完,血狼的父亲特意去找道人问清了木心草的样子,今天一大早他就出发去采药了。
青山的路对于血狼的父亲来讲有点困难,血狼的父亲其实是一个书生,平时种种地还可以,但是山路艰险,对于他来讲每一步走的都很艰辛。
每次被石头绊倒,他都会站起来继续走。哪怕不小心滚下来,他也会继续的爬。血狼站在旁边一直关注着他的父亲,好几次他都想上前扶住,可是他的手只是穿过了他父亲的身体,血狼站在原地看着他明明怕的要死却依旧在悬崖边找木心草。
皇天不负苦心人,最终血狼的父亲在悬崖边找到了这株草。血狼紧张的盯着他父亲慢慢的下到那株草的旁边,然后他拿出专门弄草药的锄头,小心翼翼的把那株草锄了下来,最后把草放在怀中准备往上爬。
血狼看见他父亲已经往上爬了,紧绷的神经再度紧绷,只见血狼的父亲一点点的往上爬,可是突然悬崖边的绳子因为磨损的太厉害断裂了。
血狼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父亲掉下去,然后血狼跟着跳了下去,血狼感觉自己眼前一道白光划过,他再次回到了屋子里。只是这次躺在床上的不是小时候的血狼了,而是他的父亲。
“你个祸星,我说不救你把你扔掉,你阿爹就是不信,你看现在躺在床上动也动不了,都是你害的,要是”李三年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床上的声音打断了,“不要再说了,这个是我自己不小心,根本就不关孩子的事情,小包来到爹爹这里来。”说完就看见小时候的血狼扑到了男子的怀里,男子一脸宠溺的摸了摸血狼的头。
血狼站在旁边看着,然后默默的说到:“小包,原来我以前叫小包。”
血狼还想抬头看,突然眼前的场景变了,变成了灵堂。李三娘站在一边,旁边跪着小血狼,李三娘一直不停的在说小血狼,在李三娘眼里血狼成为了彻头彻尾的祸星。
“你个灾星,现在终于克死你阿爹了,你满意啦?”周围的人听见李三娘这样讲,纷纷侧目对着血狼指指点点,不断有声音说血狼是灾星。“原来父亲是为了救我死的,我当真是个灾星。”
小血狼跪在那里被人指指点点,大血狼则跪在了灵堂的最前面,这一次他看见了自己父亲的名字“柳煜铭”。跪在那的血狼他似乎听到了所有的人都在指责他是天煞孤星,是灾星,是杀死自己父亲的凶手。血狼捂住自己的耳朵批命的摇头说道:“我不是,我不是,我不是”
血狼大声的喊道,眼球的颜色慢慢的变成了赤红色,血狼怒气冲冲的站了起来,正准备干什么的时候,突然白光一闪。
画面一转,血狼来到了一个黑漆漆的地方,这个地方阴森森的看起来没有丝毫的人气,血狼放下捂住耳朵的手。突然一个白色的光晕出现了,柳煜铭突然出现了。
血狼看见柳煜铭呆愣了一下,之后扑上前去,没想到柳煜铭却躲开了。血狼奇怪的看着柳煜铭,只听见柳煜铭说道:“你是灾星,你是灾星。要不是你,我不会死。我可以和三娘在生一个,我好好的活着。都是你,是你害死了我。”
血狼听见柳煜铭这样讲,不可置信的看着他。突然柳煜铭不见了,李三娘出现了,“你是天煞灾星,你是凶手,你害死了你的阿爹。”
血狼眼前不断有人变换着,唯一不变的是都在讲血狼是凶手。血狼蹲下了身子,那些人不再变换了,全部围到了血狼的跟前,大家异口同声的说道:“你是凶手,你是凶手,你是灾星”
血狼蹲在那里,口里喃喃道:“我不是,我不是”
渐渐地血狼的眼睛完全变成了赤红色,然后血狼站了起来。周围的人依旧在讲些什么,血狼听不见了,他只知道自己想杀死这些人。
只见血狼冲上前去,对着这些人招招毙命,不一会能站着的人越来越少,血狼觉得好畅快啊。于是他手上的速度越来越快了,直到杀死最后一个人,血狼一下子反映了过来。
站在原地的血狼满身都是血,但是都是别人的,血狼低头看了看地上的尸体,在这些尸体里面就有柳煜铭的。血狼冲上前抱起了柳煜铭,可是柳煜铭并没有任何反应。
“我杀死我父亲了,我是凶手,我是凶手。”血狼跪在地上大声哭喊着,之后就开始笑了起来,那样的笑容看起来十分的吓人。突然血狼停止了哭笑,对着天大喊了一声,之后就用手不停的捶打着地面。
突然血狼的脖子上有一个东西掉了出来,这是当初唐若华在自己被带走之前偷偷递给血狼的护身符,血狼看着这个附身符原本暴躁赤红的双眼渐渐的恢复了理智,血狼拉下了自己脖子上的护身符放在手上。
这是唐若华给他的,这是这个世界上除阿爹之外愿意相信自己的人,还有师傅,他也愿意相信我。并不是所有人都不相信我,起码他们是相信我的。
血狼睁着赤红色的眼睛看了一眼护身符,然后慢慢的闭上了眼睛。眼前浮现了唐若华的声音,只见唐若华正在笑着朝自己伸出手,血狼伸出手拉住了她的手。
血狼原本冰冷的心慢慢的温暖,他觉得自己似乎有方向了,这个世界上有一个人不会嫌弃自己,她会鼓励自己。
血狼再次睁开眼看到的是唐若华站在眼前,“血狼,我听说你是灾星,你害死了你父亲,你接下来会不会害死我。”血狼握着手里的护身符看着唐若华,然后他慢慢的站了起来,伸出手对准唐若华的脖子掐去。
“你真的舍得杀我吗?”唐若华讲完,血狼闭上了眼睛手上的力度加大,不一会唐若华就没了生机,血狼紧闭的眼睛掉下了一地泪。
“对不起,只有解决你,我才能离开这个幻境。”说着血狼睁开眼睛,对着无尽的天空大喊道:“我不是凶手,我父亲是为我而死,但是那只是意外。我父亲希望我幸福,希望我开心。我你爱父亲。”说完血狼晕了过去。
“你看吧!我主人通过你的梦境了,你是不是该放开我了。”玄月也就是小红傲娇的说道。
黎看见玄月这样,松开了玄月身上的绳子,然后拿出了一瓶药递给玄月,“这颗药有利于你恢复法力,你吃进去吧,回去继续修炼吧。冰晶石已经遗失了,雪山上的考验已经改变了。这个雪山上有最后的考验,如果通过了才是真正的天选之人。但是玄月不要在出手了,最后一关是由一个老怪物把手的。”
玄月不客气的拿过药瓶,把里面的药吞下,说道:“谢谢!不过如果最后一关有危险我也会出现的,我想要出去。”
黎看见玄月那样,转身离去,空气中留下了他说的话“痴人,都是痴人。”
玄月见黎离开了,回头看见原本关着血狼魂魄的笼子不见了,然后笑了笑也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