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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陪同张涵他们一起熬夜的，还有祝笙。
到不是担心事情的发酵程度已经到了无法入睡的程度，而是因为张双早上因为张涵的事情消耗了太多精力，没法持续跟进微博接下来的话题讨论走向，而集训又不能一而再再而三的被打乱计划，柴玥明天除了需要安抚军心之外，对外也要像个没事人一样的继续指导其他队员。
祝笙素来和国家队关系不错，正好今天又收到了不少意料之外的消息，本来也准备重新整理一下为贺雅承翻案的资料和证据，只不过没想到到了晚上十点半，还会有人来敲他的宿舍门。
祝笙第一反应是柴玥是不是又来通知收到什么消息了，可是听敲门声也不急促，来的人应该不是柴玥。
而致远道馆的人如果有事找他，这个时间点只会打电话，不会亲自来敲门。
祝笙一脸疑惑的起身开门，但没有想到门外站着的，竟然是朴英华。
“怎么是你？”
朴英华唇角勾出一个弧度，“看来很让祝师贤意外。”一开口，竟然是纯正的华国语，一点韩国口音都没有。
祝笙表情淡淡，“朴教练深更半夜来找我，有什么事吗？”
“‘深更半夜’这个词真让人想入非非，夜色深重，祝师贤是想要在门口同我谈话吗？”
朴英华笑意加深，也没有什么妖娆或者妩媚的动作，乍一看还让人觉得挺舒服，但是祝笙二十多年前就见识过这个女人那温柔笑意之下的狠毒心肠，警惕和防范之心从他开门见到人开始就已经竖起，密不透风。
“在下还是单身，不过听说朴教练在韩国……呵，如果是公事，不要紧的话朴教练可以明天在训练馆同我说，单身男人的房间不方便让陌生女人进去，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在华国，传出去不好听。”
朴英华没有在意祝笙暗指她当年贺雅承入狱之后，她被曝光的同很多大佬举止亲密，被人猜测可能是被包养的事情，笑容依旧得体，就连眼神都没有太大变化。
“师贤怕是误会了什么。”朴英华搂了一下耳边的碎发，“如果说的事情不重要，我干嘛这个时候过来呢？”
说罢，朴英华指了一下走廊上的监控，“这不是都有证据吗？我一个女人都不怕流言蜚语，师贤又怕什么呢？”
祝笙还没有回答，朴英华紧接着张了张口，没出声的对他比了几个口型，祝笙不动声色，依旧拒绝了朴英华。
“致远的宿舍隔音效果很好，现在外面没人，朴教练要说什么就说吧。”
朴英华知道祝笙是铁了心不会让她进去了，不过她也没有露出不满或者对可怜祝笙没有做这样的决定，只是朝他点了点头，“好吧，祝师贤都不害怕消息走漏，我又有什么好害怕的呢。”
原本带笑的双眼突然收敛了所有情绪，转而替代的，是比寒夜更加渗人的目光。
朴英华的声音骤然降低，比刚才的高调不知道低了多少个度：“贺雅承这一次要出来没那么容易，当年他能进去，我这个你们眼里最恶毒的女人，最多出了百分之十的力。”
“我也能猜得到这些年你搜集的证据多数是指证韩国队这边的，虽然你对外说九月份以前一定会翻案，但是祝笙，你现在知道的证据链还不全吧。”
“你心里也清楚，那不全的一环，肯定是在华国队内部，不是吗？”
如果朴英华没有刻意压低声音说话，祝笙会以为朴英华是来挑拨离间的。
甚至在朴英华开口之前，祝笙就已经做好了不顾两国面子怼人的准备。
可是朴英华下一句话却让他止住了这个想法。
她说道：“蔡子斯你还记得吧？当初华国队主要负责带贺雅承、祝南安，还有祝弨的教练。在贺雅承出事之后，就引咎辞职，甚至连省队都没有回……我似乎还听说你曾经还惋惜过一段时间……”
说着，朴英华突然轻笑一声，眼里徒增了些别的情绪，声音又低了一个度，只确保祝笙能够听见：“那你知道他有个私生子，叫蔡深，前不久刚从国家队出去吗？”
蔡深。
这个名字今天才被反复提起。说实话，要不是因为张涵今天说起杨擂的时候提起了他，后面接收到的邮件里还有的蔡深和杨擂那令人难以过目的内容，祝笙一直都不知道国家队还有这么一号人。
“他曾经可是打赢了贺雅承进的一队，听说一开始，可是很受柴玥器重呢。”
“可是器重又有什么用？”朴英华看向天空，早已经过了十五，月亮早就不圆了。
“当初他的父亲可就是用了卑劣的手段上的位，他的儿子自然也好不到哪里去。”
朴英华回头看了一眼祝笙，“祝师贤，我说到这儿，你应该明白我到底是想跟你说什么了吧？”
蔡深就是通过不入流的手段打败了贺云溪进入的国家一队，上梁不正下梁歪，他父亲当初能够成为国家队的一把手教练，也做过些不干不净的事情。
祝笙明白朴英华的意思，但没有贸然相信。
“蔡子斯教练是华国跆拳道界都非常尊敬的一位教练，你无凭无据，再此空口白话，岂非污蔑他？”祝笙反问，“何况你们韩国队，是如何知道华国队教练有没有私生子的？”
朴英华也知道自己就这么含糊不清的说了一句的确是容易让人生疑，但她也确实不能详说太多，见祝笙不信，只好耸了耸肩。
“我们自然有我们的方法，你们华国有句话说得好‘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去’，表面功夫做的再好，人品的缺陷也不是一时遮掩就能蒙蔽所有人的。我知道我说话在你们心里没有分量，但我言尽于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