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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前辈。”
贺云溪接过来轻轻抿了一口，方才突然爆发的情绪现在已经渐渐平复——至少表面上看上去是平复了。
眼圈周围还有些红红的，祝思南已经发消息给张意恒，让等下去食堂煮两个鸡蛋送到他房间。
“我不知道该怎么开口说。”贺云溪沉默了半晌，说道：“来致远道馆这么久都没时间同前辈说这件事，是我的不对。”
祝思南摇头，“你没有错，我本来可以在你顺利集训完之后在问你这件事，这样也不会耽误你的训练，可还是冲动的问了你这件事，是我考虑不周，没有顾忌你现在的心情。”
贺云溪微微低头，额前的碎发正巧挡住了祝思南的眼神，贺云溪两只手踹在兜里，依旧将袖子拽的紧紧的。
“我现在好很多了，前辈不必自责……我后来虽然在二队的成绩依旧很烂，没办法心平气和的进入训练场训练，可到底努力了这么多年，现在说起这件事……也能控制住自己的情绪。”
贺云溪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他没有撒谎，刚才之所以听祝思南说了几句话就失态，多半是因为自己曾经那般羞辱的事情突然被自己喜欢、相信、依赖的人知道，慌张和无措加在曾经没有愈合的心口，情绪自然就开始不受控制。现在冷静下来，就算是心口上的钉子依旧还在，也能够忍着疼痛，重新审视伤口上的血丝。
祝思南相信他，没有开口，静静地听贺云溪说。
“我一直想要学着去面对，只是一直没有成功过。宋教练一直都不想放弃我，在我……在我受到很多队员排挤之后，我也不是立马就颓废了，任何事情都有个过程，后面没有办法进入训练场训练，才是这个过程最终面临的结局。”
“冬天会发烧一是因为被推下水之后就受了寒气。我还记得那一年的冬天特别冷，宿舍楼门前的水池避光表面结了冰，我记得我落水的时候腿还碰到了V冰块。”
“我不会游泳，把我推下水的人我也没有看见是谁……那天我不仅没吃晚饭，其实中午饭也没吃，所以才会对于身后的袭击毫无知觉，落水之后没有任何反抗自救的力气。”
“再后来……你也知道我的的衣服被人光顾过，衣柜里的衣服全都被丢了，当时只剩下我身上穿着的道服和羽绒服。”
“是你后来来致远穿着的那一件？”
贺云溪摇摇头，“那件是我后来买的，和原来的那身一样。我当时什么都没有了，只剩下那件外套，可是身体长的太快，八年前的衣服已经渐渐不合身了。”
贺云溪抬头，“前辈已经刚知道我因为这件事，后来发烧了吧？”
“嗯。”祝思南点头，“李兆伟和我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