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淬炼
“昊天剑”由于破损严重，一直没有办法恢复到巅峰状态，它在萧寒识海里，感受到了剑魂的存在，竟然穿越空间来到了萧寒身边。
一剑一魂，在水底相遇、相撞，融为一体。
一道璀璨的光芒轰然在萧寒眼中炸碎，夺目的白光如一轮烈日照射四方，给人以温暖、和煦和不容反抗的霸道。
“大梦仙府”里闭目调息的赵眠猫，蓦地睁开眼睛，惊讶的盯着萧寒进入的空间之门，从里面传来了“昊天剑”熟悉的气息，那是一种欢快的，痛快的气息波动。赵眠猫已经好久没有感受到“昊天剑”的喜悦了。
千年的大战，让“昊天剑”剑灵受创，剑身受损，威力大减，灵力波动更是大不如前。
从空间里传来的“昊天剑”剑灵喜悦的波动，不禁让赵眠猫大为惊讶。
他知道“昊天剑”本应在萧寒第一层识海内，突然出现在藏宝空间，应该是由于和萧寒有关，理论上，萧寒神念所至，“昊天剑”自能到得。
不必问，萧寒一定是得了大机缘，赵眠猫轻捋长髯，微微点头。
空间里，水底中。
萧寒正目瞪口呆的看到“昊天剑”和那道剑魂融合后，仿若灵性顿开，剑身化作一条白练，直冲向上，破开水面，飞入云中。
萧寒手脚用力，也跟着向水面游去。
一出水面，萧寒抹了一把脸上的潭水，向着岸边就游了过去，他在水下探寻银鱼，竟也游到了水潭中心位置，此时离着岸边还有五十多米的样子。
岸边红色的果子，依稀可见，那只红色怪鸟却不见了踪影。
笼罩在水面的雾气也淡了许多，沙漠外吹来的风，带着一些暖意。
萧寒看天，在水里看天。
一柄三尺长剑在九天之上，穿梭飞行。这个空间的天空辽阔，跟萧寒所在的世界差不多，唯一不同的是没有黑夜，萧寒在这里呆的几天都是通过睡眠来确定日子。
每当一觉醒来，萧寒就会在衣服上用仙人掌汁液，画一道，记录时间。
“昊天剑”在这片陌生的天地里，撒泼般的飞舞，千年来的压抑在此刻被释放。
天地一阵颤栗，空间被“昊天剑”的锋芒割裂，一条条黑色空间裂缝，纵横交错。
穷尽天地，唯我独尊！
脚下的大地被剑气切割成无数条十几米宽，深不见底的裂痕，萧寒被扑面的罡风吹的衣襟猎猎，身上仿佛有无数把无形的小剑在割裂肌肤。
整个天地充斥着强大的锐金之气。
“空间崩塌！”小五在萧寒耳边大叫，“快让它停下来，不然这里的空间会被它割裂的！萧寒，快点，制止它。”
“我怎么制止？”萧寒迎着凛冽剑气，迫人心扉的剑气让萧寒用劲全力，才得以喊出口。
“剑是你的，你会有办法的。”小五身上有几条剑伤，里面黑灰色的混沌之气翻滚，“再不停下，我也会被它割成碎片的。”
萧寒盯着空中的“昊天剑”，努力用神识与之沟通，停下，停下，昊天！萧寒不断的去想着这一句，再不停下，这里的空间会崩塌的，我们都会没命的，昊天，停下。
渐渐的，“昊天剑”在空中停下了飞舞的身影，缓缓下落，向萧寒面前落去。
“昊天剑”果然能和我精神沟通，萧寒见到这一幕，心头压抑不住的狂喜，这意味着自己将有机会使用这柄绝世神兵。
“昊天剑”在得到剑魂融合后，剑身从原来的银色，变成了淡金色。狂霸之气也慢慢消散，剑身上的色彩如同朝日彩霞的颜色，透露着宁静、祥和。锋芒在此时尽敛。
天地间一时静谧安详，萧寒痴痴的望着在身前悬浮的“昊天剑”，
“昊天剑”或许不是原先的“昊天剑”了。此刻和那道神秘的剑魂融合后，不论在外观和品质上，都脱胎换骨了一般，假如赵眠猫在，也未必能一眼识的。
剑身淡淡的金色流转，嗡嗡清鸣，在萧寒面前显得十分温驯。
“萧寒，握住它，它是你的了。”小五异常兴奋，在萧寒旁边蹦蹦跳跳。
千古神兵，一朝认主。
萧寒满怀激动的伸出右手，慢慢将“昊天剑”握在手掌里。
剑柄握处，十分趁手。萧寒将长剑横在身前，剑身里猛然一道神识自剑柄传入萧寒意识里，那是一套完整的剑诀，或许是剑魂的记忆，在获得重生后，无以为报，将剑诀直接烙印在萧寒意识里。
金色字符恍若实体，不断在萧寒脑海里旋转，最后，化作缕缕金光，散入在萧寒意识里。
脑海里突然出来的一套剑法。从意识片段里，萧寒知道了这片空间和这道剑魂的一些来历。
千万年前，这片空间在一场神魔大战后，逐渐形成了。撕裂的异域空间，不同于地球位面的宇宙。加上气候恶劣，很难有生命体存活，活下来的也就只有像仙人掌之类的耐旱、耐热植物。
一位仙人以莫大的神通，将这片域外空间炼化，成为了自己修行，居住的场所。
“大梦仙府”的受创，让它内部空间紊乱，不少空间裂缝在此处交汇，一些相对安定的裂缝，居然相互之间可以连通，其中就包括这片空间。
赵眠猫之所以笃定认为，这几个空间有宝物，也是因为他感受到里面的灵气波动，很明显是宝物气息所致，但他已经和仙府的器灵相融合，自己很难脱出仙府的范围，进入到另一片空间。
长剑在萧寒手中渐渐不安起来，一道强横的气息自萧寒身上蔓延开来，剑魂积压的郁郁此时萧寒感同身受。
千万年来，为了生存，剑魂不断从身上释放出剑灵，剑灵化作银鱼从水底游向岸边，吞噬岸边一种火属性的红果，用红果内的火属性来淬炼自身剑魂。
剑魂若不是有火果淬炼，早就灵力消散了。即便这样，长久以来，剑魂也日渐衰弱，若不是有“昊天剑”作为载体，它早晚有一天会湮灭在冰冷的水底。
既然剑魂有了依托之处，它有了贮存的能力，一声长啸自萧寒口中发出，穿金裂石。
长剑飞出，向火红果子所生长的地方冲去。
一道火红细影，蓦地从低矮的灌木里飞出，迎着“昊天剑”带着一声愤恨，撞了过来。
弱肉强食法则，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
剑魂得益于红果子的火属性，淬炼本身，而本身也因为元气外泄，被火红怪鸟所吞噬。
火红怪鸟却是一株“聚元火云果”精魄所化，剑魂用灵气化作银鱼，前去吞噬果子；火红怪鸟啄食银鱼，凝聚神魂。
一魂一鸟本来各取所需。直到萧寒的到来，“昊天剑”与剑魂融合后，剑魂便不需要再将本身精元化作银鱼，去采摘火云果，直接化作一道剑光，扑向火云果的灵根所在。
火红怪鸟是火云果精魄所凝之物，本来已经开了神智，虽是可以进入大妖的境界，但一直与剑魂你争我夺，迟迟不能进阶。
眼看剑魂欲来抢夺本命灵根，怪鸟自然不肯轻易妥协。
一时间，萧寒被分界极为明显的冷热之气所笼罩。
这片空间，至热与至锐的碰撞，已经让摇摇欲坠的空间，不断崩塌，黑色的裂缝不时有强大的吸力，将空间里的山石，沙漠，树木，水潭吸入到黑洞里。
“不好，这片空间彻底完蛋了。”小五一声呻*，圆球的身子一阵扭动，化作一缕黑灰色气体，钻入萧寒体内。
糟了。眼见“昊天剑”和火红怪鸟都得不相上下，远处天空崩塌的也越来越大，萧寒顾不得许多，心中神识一动，生生将“昊天剑”召唤回身边。
脑海中那套剑法，如过电影般在眼前走了一遍。萧寒摒弃杂念，神识一片空灵，挥剑斩向水岸边“聚元火云果”的主根。
一不做二不休，既然神剑志在必得，萧寒也硬下心肠，砍了不就完了，逃命要紧。
怪鸟在空中悲鸣一声，凄厉的叫声几乎让萧寒心神不宁，他连忙稳住心神，运足气力，挟着宝剑之威，飞向灵根。
“轰！”得到萧寒助力的“昊天剑”，实力明显提升一截，火红怪鸟在灵根轰碎时，全身膨胀开来，像一轮太阳在天空爆炸，火红色灵气向四面八方喷薄而出。
“能吸收多少，就吸收多少，快！”小五在萧寒脑海里说道。小五是混沌之体，对天地间灵气自然敏感的很，他现在虽然在萧寒体内，也不妨碍他对天地灵气的感知。
火属性的灵气四散，“昊天剑”如一柄待锻剑师重新淬火捶打的剑胚，浸在火灵气里，通体火红。
长剑如吸水的海绵，将四散的火灵气尽数吸收在剑身。
“聚元火云果”的奇妙之处，就是灵气的凝聚，它凝聚的本命灵气化作一只怪鸟，类似于萧寒现在修习的元神，不但能脱离本身，向更远处游历，也能更好的保护本身和灵气。
果树本身没有太强大的防护能力，被萧寒挟威一剑，已经轰断了地下脉络，散落在水草间的红色果子，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枯萎，转瞬化作一堆清灰，飘散在空中。
长剑火红，剑魂正借用火云果精魄之火来再锻造“昊天剑”，像它这样的绝世神兵，所蕴含的力量，对本体的要求很高。
剑魂的力量大于剑体，那么一剑发出以后，剑魂的力量未等伤敌，已经先把自己的载体就给炸碎了。
天地间骤然一暗，沙漠里的黄沙如同一条条张牙舞爪的黄色长龙一样，连通天地。
不断被黑洞吞噬的地表，巨大的山峰在空间裂缝里，化为齑粉。
狂风不知从何处而来，向何处而去。
萧寒在狂风里，拼命抓住了“昊天剑”，长剑通灵，虽然知道剑魂要重塑剑身，“昊天剑”还是清吟一声，化作一道红光，带着萧寒扑出空间，自门里穿了出来。
黑洞吞噬的力量几乎冲入仙府里，赵眠猫在萧寒出来的刹那间，运用神通，封闭了与那片空间相连的通道。
“竟然崩塌了，萧寒，怎么回事？”赵眠猫对空间莫名崩塌感到很奇怪，问惊魂甫定的萧寒。
“啊！”萧寒喘了一口气，手中的“昊天剑”破空回归萧寒第一层识海，“大爷，你了不知道啊，那片空间里除了沙漠就是沙漠，好不容易找到了一片有水的地方，结果……”
他将几天来发生的事，跟赵眠猫说了一遍。除了他在沙漠游荡的几天，他也就在水边有点收获，得了一道剑魂，一套剑术，加上一身纯厚的锐金之气。
“你在里面过了四五天，而我在仙府里自己等了你一个多月，可见那片空间的时间跟这里不一样。”
萧寒想起来了，人间一日，仙府一年。而那片空间的时间跟这两处都不尽相同。
打量了萧寒一眼，经过锐金之气淬体，萧寒此时的神识已经很凝固了，“唔！不错，进境比我想象的要快，凝神这一步你做的很不错，‘通灵’境算是成了。下一步，你就要开始锤炼肉体了。”
如剑魂淬炼“昊天剑”一样，萧寒的神识增强，他的肉体强度自然也要增加才行。
赵眠猫又传了他一套淬炼肉体的法子，现在的时空对萧寒来说是错乱的，别人可能一夜无梦，直接睡到自然醒。他呢？每到夜晚，他的时间都是按月来计算的。
搞不好，再这么下去，我会发疯的。萧寒挠头想到。
清晨第一缕阳光里，萧寒清醒了过来，窗外秋风落叶，白云蓝天。想想昨夜的诗会，再想想梦中的奇遇，一切恍然如梦。
兔小妹，起床了没？想我不？一会去看你吧！萧寒给闻人小小发了条微信，也不等她回信，穿好行装，又开始了一天的忙碌。
有梦想才会有希望，萧寒感觉自己的重担越来越大了。
天蓝色的电动车汇入在滚滚车流里，新一天的第一单，就从墨城大学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