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一物降一物
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闯进来。萧寒见狼哥拎起酒瓶子，向胡厅*长脑门摔去，一个箭步上前。
手法何其相似，双手一握狼哥手臂，擒拿反关节技便派上用场。萧寒一不做二不休，从手腕处开始发力，手指在狼哥手臂快速游走一遍。
电光石火间，萧寒将狼哥一天手臂所有关节都给捏开了。狼哥在惊惧中，手上无力，酒瓶子“啪”的一声落在地上，一条胳膊软绵绵垂下。
“你是什么人？”狼哥只觉得一股钻心巨疼弥漫全身，脸色瞬间变得蜡黄，豆大的汗珠子涌出脑门，“你……”狼哥在猝不及防之后，终于看到了萧寒的面容，“是你小子，TMD！”
两条手臂，被眼前陌生小子给废了，狼哥一时悲愤交加，眼泪都快出来了。他歇斯底里举着缠着绷带的右手朝萧寒喊道:“弟兄们，抄家伙干死他。就是他昨晚把哥几个弄成这样的。”
几个人闻听，各自从腰后掏出明晃晃的匕首。其中一个离萧寒近的家伙，嘴里骂了一声，匕首一晃，挥手就向萧寒腹部捅去。
萧寒冷冷一笑，看几个脚步虚浮，连点基本架子都没有，平时也就依仗人多势众，才敢作威作福吧！
轻轻一闪，躲过对方一击。第二波攻击接踵而至，一个长发遮脸的黄毛小子，见萧寒转身，露出后背的空档，阴森一笑，匕首悄无声息的向萧寒后背扎去。
“轰！”一声巨响，在黄毛小子后背响起。这货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双腿一软，直接失去了知觉。
在他身后，高主任手里的木椅将将放下。
另一战局，萧寒干净利落的将围攻自己和胡厅*长的人*翻在地。
一场喧哗，引得房间里吃饭的食客争相探头观看，有几个胆气较大的人，偷偷拿出手机，拍摄了这一场景，看他们低头捣鼓的架势，发朋友圈是肯定的了。
狼哥几个人正躺在地板上哀嚎的工夫，门外停下一辆警*车，径直走下来三个身穿警*服的人。
刚才受到骚扰的小姑娘，此时正低声跟老刘说，报警电话原来就是她打的。
高主任与萧寒表情轻松的在闲谈。高主任打量了一下萧寒，钦佩的说道:“看不出来，萧先生深藏不露，是个搏击高手啊！”
“高主任过奖了，您刚才那几下，手底下也很硬实，您当过兵吧？”萧寒来而不往非礼也，适当的恭维总不是什么坏事，何况见高主任刚才放倒两个小混混的功夫，还真有些实战功夫的。
高主任淡然一笑:“以前在海军陆战队呆过几年。近来疏于锻炼，体力竟然有点吃不消了。”
谦虚，萧寒明白，人家那是谦虚，要不是手下留劲儿，估计经他手的都基本废了。
“呵呵，高主任太谦虚了。”萧寒盯着进来的三位警*，“好了，警*叔叔来了，我们安全了！”
三位警*察进屋，为首的一位四十出头，一双浓眉下的三角眼，略显不耐烦。看到满屋狼*，不由皱了皱眉头，扬声问:“刚才谁报的警？”
小姑娘怯生生的回道:“这位警*，是……是我，刚才打的电话！”
那位警*察见是一个眉目清秀的小姑娘，表情缓和了下来，问道:“你报*警说，有人对你意图不轨，还在这里打人，是哪几个，你给我指认一下。”
狼哥刚从地上被人搀扶起来，听到警察说话的声音耳熟，凝神一看，大叫道:“李所，你别听她胡说，弟兄们什么样的正派人，你会不知道么？”
那个被狼哥称为李所的人，循声识人，“哎吆！狼子，你怎么成这样了？”李所不顾众人疑惑目光，上前就搀他胳膊。
“疼、疼、疼啊，李所，断了、断了。”李所见狼哥右手打着石膏板，便自然去搀扶他左手，他不知道的是，狼哥此刻左手的伤势比右手严重多了。
狼哥疼的龇牙咧嘴，李所倒有点不知所措了。平时都是他欺负别人，现在被别人欺负成这样，妈呀，我没见过啊！李所心里暗暗叫道。
两个人在那嘀咕的时候，萧寒撇撇嘴，官*一家亲啊！
然后偷偷瞄了胡厅*长一眼，胡厅*长正在询问老刘事情经过，高主任则在一旁开始打电话，看面容之凌厉，萧寒猜也猜到他给谁打电话了。
李所这边问了个大概，凭自己多年的从零经验，他看出胡厅*长一行人的不善之处。而且这胡*厅长给人的面容还十分熟悉，一时半会却想不真切。
“虎安公司”现在可是墨城炙手可热的公司。经营项目囊括甚广。大到道路工程建设，楼盘开发；小到民间房贷，欺负百姓。不是一个辖区派出*副所长，所能开罪得起的。
想到以后很多事情还要仰人鼻息，李所跟同行的要过记录本，来到老刘跟前，询问了一下事情经过。
饭店里的摄像头清楚的记录了狼哥几人在吃饭结账离开时，所发生的一切。证据确凿，李所当机立断，安排人将电脑主机搬走，作为物证之一。
“咳……”李所看着满脸血迹的老刘，声色俱厉的指责了狼哥一伙人的恶行，并一再声称务必惩恶扬善，将坏人一网打尽，但考虑到受害人，年龄还小，社会经验不足。如果贸贸然得罪人也不好，劝她能不能撤案，私了。
小姑娘一时没了主意，用眼睛询问老刘的意思，老刘刚要张嘴，在旁边观察已久的胡厅*长忍不住开口了:“私了不行，像这种为祸社会的恶霸，怎么能将案子轻易私了了之？这会更加助长这些人的恶行。我建议你们不但要将这群人拘留，而且还要向全市公开收集这些人有没有不良记录。还百姓一个朗朗乾坤，是警*察职责所在。”
“朗朗乾坤，哈！哈！哈！”一人大笑着从门外走了进来，“让我看看这天在哪儿？”
狼哥一见来人，高声喊道:“蝎子哥来了！”
来人身材魁梧，行走间，身上的西装被撑得几欲炸裂。理了一个板寸头型，更显得面目狰狞。
一条疤痕，从左眼角斜至左耳。
脖子处纹了一只翘尾的蝎子。
身后涌进十几个黑衣壮汉，每人手里都提着一根棒球棍。
古惑仔的阵仗啊！胡厅*长面色愈发阴沉，高主任终于把电话挂掉，拖着那把椅子，静静立在胡厅*长身前。
萧寒也是一脸凝重，对方下盘稳健，步伐刚建，应该是个修习外家的高手。
蝎子哥斜乜了狼哥一眼，看到对方狼狈不堪的样子，忍不住又大笑了起来，过去捏了捏对方的断骨处，丝毫不顾及狼哥的痛楚。
“分筋错骨手，失传的功夫啊！”蝎子哥回头在萧寒几人面上扫过，笑眯眯的问:“那位高人下的手，手法力度拿捏恰到好处。再多用一分力，筋脉受损严重，治好了也是个废物，看来心存慈悲啊！”
萧寒上前一拱手，左掌在前，右掌在后，江湖礼节，既有问好意，也有比试点到为止意，“您那位朋友手脚有点不干净，我替您给他长长记性。”今天事恐怕不能善了，萧寒有胡厅*长做靠山，也不打算一再退缩。
蝎子哥双眼微微眯起，打量了一下萧寒，有点不可置信:“没成想，小小墨城藏龙卧虎，还有如此身手的武林俊彦，我谢某人走眼了。”
“我们不一样，不一样！”兜里传来大壮的新歌，打断了萧寒的讲话。谁啊？这个时候打电话？萧寒纳闷的掏出电话，一看，居然是闻人小小。
剑拔弩张的气氛之下，萧寒向一脸敌意的蝎子哥，嬉皮笑脸告了一声对不起，掏出手机跑到一边，接了起来。
“萧哥，你早晨给我打电话了？我昨晚手机忘了充电，今天早晨关机了，刚充满开机。”闻人小小低低的声音里，透露着几分疲惫。
萧寒知道她昨夜肯定睡不踏实，轻声安慰道:“你别想太多，下午你放学后，我去找你。”抬头看了看眼前，他又说道:“小小啊，你现在也真的不用想太多了，你那狼哥以后不会再找你麻烦了！”
今天狼哥撞枪眼上了，进局子的可能性很大。如果再翻翻他的底子，判个三年五载的应该不成问题。
闻人小小有些不敢相信，“萧哥，你说的真的？”一天的提心吊胆，突然听到自己所惧怕的人，不会再找自己麻烦，心理落差可想而知。
听着路上警笛由远及近，萧寒心里很是震动，没想到今天的遭遇会如此一波三折。
蝎子哥的嚣张跋扈从市局领导进门后，收敛了许多。
市局*副局长带队，后面二十几名全副武装的警*，蝎子哥虽然和对方熟稔，现在也不好轻易上前。
副局*长姓庞，带着一副眼镜，稍微有些谢顶。看起来很和善。要不是嘴里的酒肉气，身上的脂粉气，胡厅长断然不会怒火冲天。
庞副局*长接到电话，从饭桌仓惶离开，一路上没少提心吊胆。
六宗杀人分尸案件，引得省厅高度重视，作为省公安厅一把手的胡厅长更是奔波于几个案发地市。中午本来是安排好给胡厅长接风，但因为萧寒的到来，高主任给推辞了。
庞副*局长饭局已经安排妥当，结果主角没来，拉不下面子，直接自己做了主宾。
宴席中，酒过三巡菜过五味，趁着酒兴，庞副局*长正口沫横飞，吹嘘自己当年的英勇事迹时，一个电话打过来，酒意顿时消了三分。
急火火的打电话召集人手，自己则跟司机先行过来，好在手底下反应迅速，在出市区的路口，汇合一处。
胡厅*长的食指现在几乎戳在了他鼻梁上，“老庞啊，你也太让我失望了。工作时间禁止饮酒，这是我们在会上反复强调多少次的事了，你看看你，身为领导，酒气熏天。”
庞副局*长一脸陪笑，任凭胡厅*长的怒火烧到了自己眉尖。他心头虽憋屈，但官大一级压死人的道理，他懂，何况胡厅*长的人品威望摆在那里。他一边陪笑，一边指挥人员将蝎子哥一干人等控制住。
公生明廉生威，古人诚不我欺。萧寒心里暗叹一声。他在电话里跟闻人小，会晚点过去，让她放学先去店里工作，再把地址告诉他，他自己过去就行。
那边蝎子哥不干了，好家伙，一来二话不说，把自己十几号人全给制住了。“喂！庞局*长，我们可是遵纪守法的良民，您给哥几个安排这阵仗，是什么意思？”
庞副局*长一扭头，在胡厅*长面前大气不敢出，不代表在这些人也如此。他大步过去，用几乎胡厅*长刚才一样的手势，不过，他更实在，手指头直接戳在了蝎子哥的鼻梁骨上。让我挨熊，你他妈“虎安”还真反了天了不成？
“谢四强，你要是良民，那墨城公*局都可以撤了不要了。说吧，你们又是棒球棍，又是匕首的，在这里干吗？”说完他朝对方施了一个眼色，“这位是省厅胡厅*长，昨天晚上才到了本市，你小子倒好，今天就敢在他面前耀武扬威，能耐了啊！”
省厅胡厅*长！李所在旁边恍然大悟，一拍脑门，我的个亲娘，我说看着眼熟呢？虽然没有见过胡厅*长本人，但内部文件上的照片，还是见过多次。
多亏老子眼睛够贼，没有招惹这尊大神。李所心里庆幸。
蝎子哥几人此时明白过味来了，一时面面相觑。狼哥哭丧着脸，“庞局*长，我们不知道这位是……是胡*厅啊！”
每个地方都有黑暗势力存在，那是大家心知肚明的事。警*察虽说代表政*府，维护一方安全。可以说是最能直面面对黑暗势力的一群人，恰恰最直接的关系，也导致有些公*人员与黑暗*力暗通款曲，沆瀣一气。
胡厅*长来墨城是为了杀人分尸案；找萧寒是禁受不住老伴儿唠叨，自己也想解决一下失眠问题；来“家乡味道”是为了见童年玩伴。
现在倒好，直接面对本市臭名昭著的“虎安公司”众打手，好朋友被他们打的鼻青脸肿，自己也差点被人开了瓢，此时此刻如何不怒。
“我怀疑6.21特*大杀*人分*尸案跟现场这群人有密不可分的关系，老庞，希望你将功补过，给我都押回去，审问！把伤者集中送医救治。”
这大帽子一扣……萧寒不由得竖起大拇指，果然够狠。
蝎子哥一听跟人*命案*子扯上关系，登时急眼了，一再强调是误会，“误会？误会也等四十八小时之后再说吧！”胡厅*长一挥手，庞副局*长领着人，直接把他们押上警车，送回市*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