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江暖暖牌树袋熊
秦敖天瞬间捕捉到江暖暖膝盖上的伤口,大为不悦。
“老程!”秦敖天愤怒的喊道。
别墅内瞬间被一股阴森压抑的气场笼罩着。
“是,老爷。”程管家面露忧色。
“谁准你让少奶奶自己回来的!”秦敖天声音里有一股威慑力,震得江暖暖心也开始跳个不停。
“走路慌慌张张的,不成体统,像什么样子!”
这话,秦敖天是对江暖暖说的。
“对对不起。”江暖暖第一次被这么凶,眼泪都差点吓掉下来。
“罚。”秦敖天一声令下,程管家也不得不从。
“少奶奶,请跟我来吧。”秦敖天在,程管家也不敢心慈手软。
因为他知道,但凡有一点心软,换来的是对少奶奶更狠的惩罚。
江暖暖害怕的看向秦泽,却发现他没有任何反应。
江暖暖眼里的唯一希望此刻也暗淡下来,跟着程管家出了别墅。
秦敖天后悔自己居然看错人,本以为市长的千金会自有体统,没想到居然替秦泽选了这么一个没规矩的女人。
现在再让他们两个离婚,如果传出去,对秦家声望影响肯定不小。看来,只能慢慢调教了。
“秦泽。”秦敖天看着跪在石子路上的江暖暖,心生烦躁。
“是,父亲。”秦泽始终低着头,恭敬的听着秦敖天的吩咐。
“这个女人,交给老程好好管管,决不能让她丢了秦家的脸。”
“我知道了,父亲。”秦泽依然是面无表情的颔首。
跪了足足有半个小时,江暖暖膝盖痛的要命,也完全不知道接下来等待自己的会是什么。
但此刻,正是烈日当头,江暖暖满脸汗珠,汗液汇聚起来,顺着下巴低落在热的发烫的鹅卵石上。
她已经觉得自己的脑袋有些昏昏沉沉的,好像下一秒自己就要昏过去了。
“老程!”秦敖天站在树荫下,沉声喝道。
江暖暖听见那个让自己恐惧的声音,瞬间有了片刻的清醒,她抬头,忐忑不安的看着走向自己身后的程老伯。
“是,老爷。”程管家拿过仆人手中的皮鞭,用力狠甩在江暖暖的背上。
只一下,江暖暖的背上便立刻裂开一道狭长的口,鲜血随之涌出,染得白色的衬衫鲜红。
这一下,打的江暖暖痛的连喊都喊不出来,眼泪一下子就像断线珍珠般滴落,她感觉自己的背后火辣辣的疼,像是活生生的被人用刀剜下一块肉般。
“做秦家的媳妇,要懂得什么是规矩。”秦敖天教训道,“这一次饶过你,决不允许有下次。”
秦敖天的车终于消失在远处的绿荫,而模糊的视线和天旋地转的感觉也告诉江暖暖自己,她也终于要撑不住了。
江暖暖不自觉的摇晃着身子,直直的就要向前扑去。
在砸向石子路的那一瞬间,江暖暖的身子被一只有力的手臂拦了下来,顺势被侧搂在来人的怀中。
江暖暖鲜红的背脊和她惨白的脸色刺痛了秦泽的眼。
“程老伯,把程医生叫来。”秦泽声音中第一次有紧张。
“我马上去。”程老伯几乎是跑向医务铃所在地的。
秦泽想要打横将她抱起,却又害怕触碰到她背上的伤口。无奈之下,只能将江暖暖整个人抗在肩上,疾步向二楼走去。
秦泽小心翼翼的将江暖暖从自己肩上放下,扶着她,把她面朝被褥放在床上。
程邱进来就看见秦泽这幅小心翼翼的模样和床上女人背上触目惊心的伤口。
程邱凑近,仔细观察江暖暖背上的伤口,发现伤口周围的血已经凝干了,将衣服的裂口和伤口处裂开的皮肤完完全全粘在了一起。
程邱皱眉。
“衣服和伤口粘住了,要撕开,会有些疼,少奶奶请忍一忍。”江暖暖此刻已经是昏迷状态了,根本听不见程邱的话。
程邱看向秦泽,寻求他的同意。
程邱用剪刀剪开衬衫,双手捏住和伤口黏在一起的破布,用力一扯。
“啊!”江暖暖被疼痛感刺激的从昏迷当中醒来,眼泪就开始哗哗的掉,浸湿了一大片被褥。
程邱立即打开医药箱,从里拿出酒精和棉球,开始要给江暖暖的伤口消毒。
伤口刚被酒精触碰到,火辣辣的刺痛感又重新攻击着江暖暖的神经。
“痛。”江暖暖脸蒙在被子里,眼泪早就湿润了整张脸。
秦泽看着江暖暖的反应,想开口,却又不知道说什么。
看着她身子不住的颤抖着,哽咽的哭喊着,秦泽仿佛看见了自己五岁时,第一次被父亲责罚的模样,心里居然升起一股自己也不知道该如何称呼的情绪,只知道十分不舒服,堵得心口难受。
“少爷,麻烦这几天都将冷气温度调低一些,这种天气,伤口最容易发炎化脓。”程邱动作很快,不到两分钟,就给江暖暖上好了药贴好了纱布和绷带。
秦泽闻言,立即走到门口,将冷气温度调低。
程邱从医药箱里拿出几卷绷带、纱布,以及口服外敷的药还有酒精棉签什么的可能用到的东西一起放在了床头柜。
少奶奶切记伤口完全愈合之前,每天晚上都要换药,按时服药,洗澡的时候千万不要沾到水,不然很大的可能性伤口会化脓。这一个礼拜就暂时不要出门了。伤口结痂脱落之前,也最好不要做剧烈的运动,不然伤口二度撕裂会很麻烦。”
程邱走后,江暖暖才敢把埋在被子里的头抬起来,因为陷下去的地方已经完全湿透了。
“你的眼泪好多。”秦泽看着暗沉的一大片红色,淡定的说。
“你的父亲怎么这么可怕?”江暖暖现在想到秦敖天,心里都在发抖。
她现在终于知道为什么秦泽对他的父亲为什么又敬又畏了,换做是自己一直和这么凶残狠心的人生活二十年,自己恐怕早就已经神经衰弱了。
“还痛吗?”
秦泽看向她背后那条长长的被绷带覆盖住的伤口,居然有伸手想去抚摸的冲动。
“刚刚很痛,现在没那么痛了。”江暖暖如实说道。
“你父亲以后会经常来吗?”江暖暖回想起秦敖天走之前说的话,心里发毛。
“你以后不会再碰到他了。”秦泽看向江暖暖,认真道,“我向你保证。”
“谢谢你。”江暖暖得到让自己安心的答案,终于露出了笑容。
“秦泽。”江暖暖持续仰着头。
“嗯?”秦泽看着江暖暖,淡淡的应着。
“可不可以换掉这个被子,湿湿的,好难受。”江暖暖此刻嫌弃极了刚刚任劳任怨的被子。
“好。”秦泽起身,按下书桌旁的铃。
半分钟后,程管家带着佣人上来时,就看见少奶奶像树袋熊一样挂在少爷的身上,少爷的手也扣在少奶奶腰上,避免她因为跪久了腿软,而往下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