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童话里都是骗人的
四目相对，李小坤凌乱了
懊恼，悔恨！
为何当初那么冲动，手机摔了，报不了警，也发不了朋友圈。
气氛刹那间变得诡异至极，李小坤打量着女鬼，约莫三十来岁，五官精致，黑发垂腰，皮肤白皙，虚幻缥缈。
好像并不像电影中演的那样，耷拉个脑袋，突然抬起头滋起牙花子就要啃东西。
若不是她双脚时不时离地，李小坤真觉这女鬼有种小学班主任的既视感。
亲切归亲切，可毕竟人鬼两殊，防备之心还是要有。
在未知的情况下，李小坤的做事风格很简单——先下手为强。倒不是他冲动鲁莽不计后果，而是以他现在的实力，他没得选……
三十多岁，身材也不错，看样子老伴儿还没来，十有八九是殉情，对于这种女人嘛……
琢磨了两秒后，李小坤心里有谱了，收了收情绪，眨眼间，双眸噙满了深情：“ILoveyou……”
…
…
“你Love个锤子！你Love个铲铲，你个瓜卖批咧，老娘睡的愣个香，把老娘叫醒，老娘铲你两耳屎！”
“……”
说完女鬼朝着李小坤的脑壳儿就是劈头盖脸一顿敲。
“大姐！不是我要叫你出来的啊！”
“愣是哪个龟儿子？”
李小坤泪流满面：“四他，就四他！”
顺着指间望去，大爷和驴子不知什么时候已经面如死灰，一动不动，好像很多年前就躺在这里……
李：“…………说好的真诚呢？”
女鬼冷冷一哼：“既然这样，那我就——”
话应刚落，面色惨白的大爷突然痛苦起来，整张脸皱巴成一团，痛苦的低吟声，仿佛是临终前的最后一口气：“别……别吃我，我的肉太柴了，塞牙……”
与此同时，犇犇：“我太膻了，下不了口…”
李：“友谊的小船栽尼玛沟里去了吧…”
……
女鬼掏了掏耳朵，有些不耐烦：“你们仨瓜皮深更半夜跑这来做啥子？”
“大姐啊，我们就是路过，路人甲乙丙。”李小坤搓手解释道。
“路过？我们不是来找宝贝么？”大爷抬头诧异道。
李小坤牙床子咬的咯吱响，五秒后，大爷头顶俩蘑菇，甜蜜的睡了过去。
“你们仨儿是来找安之泪的吧？”女鬼淡淡开口。
“安……安之泪？”李小坤纳闷道。
“装？给老娘再装？到这来哪个不是为了这宝贝？我看你还要演到愣个时候！”
眼瞅脑门又要敲上来，李小坤连忙抱头称是：“大姐，我们的确是来找宝贝的，可…可真不知道有安之泪这么个玩意儿啊～”
“哦～？”女鬼满脸怀疑的看着李小坤。
“千真万确！如有半字假话，小生愿被千刀万剐！”
“得得得，男人的嘴，骗人的鬼！”
“……”
李小坤搓了搓手：“那……大姐，您能给我说说这安之泪是啥宝贝不？它现在在啥地方啊？”
女鬼想了想：“我有啥好处？”
“这老爷子是你的了！”
“成交！”
女鬼心情大好，盘腿而坐：“说起这安之泪，不得不说一个故事。”
“故事？”李小坤一听来了兴趣，顺身坐在一旁。
“别看俺们这片坟圈子基础建设不咋滴，可来头倒不小，听说俺们村长是个三千年的老板板！
啧啧…三千年啊，了不得！
话说他有仨闺女，各个都冰雪聪明，倾国倾城。
老大名儿叫米琪灵，能歌善舞，仪态万千。老二名叫田莺纯，性格刚烈，女中豪杰。唯属这老三Angle别bb长的最讨喜，玲珑可爱。
可仨女娃从小到大都不说话，像个哑巴，而她们的眼泪却能变成钻石，价值连城，在阴阳两界都很吃香。
村长自打下来后，成天日思夜想，挂念担忧，久而久之也成了块心病。
功夫不负有心人，仨女娃不到17就都被他熬死了，组队下来陪他。
随着日子一天一天过，村长突然意识到该给三女儿找对象了，于是下发“鬼杰令”，召集天下鬼才，谁如果能让女儿们开口说话，便将女儿许配给他。
好家伙～这一令下，天南地北，百鬼夜行，久久年的那件事你知道吧。最后连白无常他三姨家的大侄子都来碰运气。
介于场面火爆，俺们屯儿也前所未有的举办了一界华阳好嗓门。
最终，宽面鬼以一首“skr到底是个啥！”成功斩获大女儿的芳心。
紧接着，路大壮身穿洋葱短裤，展示强健肌肉，看的公主泪流满面，两人当下策马奔腾，潇潇洒洒。
可就Angle别bb从头到尾面无表情，好像不食鬼间烟火，村长犯难了，眼瞅这参赛者逐渐减少，心如火燎。
直到最后一天，出现了一个名叫八级大狂风的中年单身汉，他前世是个农夫，既不会唱歌也没钱做生意，连死都是穷死的。
在所有人都不看好的情况下，他走到angle身边，耳语一句话，angle竟破天荒的笑了？！
笑声如黄莺动听。
村长见男人一脸穷酸样，虽然不舍，可当着百鬼面也不好反悔。
于是叮嘱男人，女儿的眼泪价值连城，希望他们以后能过好一些。
一年后，三个孩子回娘家。
米琪林成了鬼界的当红小花旦，送了一堆奢侈品，村长哼着女儿的曲子，乐的合不容嘴。
二公主和大壮也没闲着，一年时间，征战赤潮，攻下隔壁虎视眈眈多年的酒鬼村。
村长当下畅饮，举杯庆功，聊的不亦乐乎。
可唯独angle，一副标准的农村妇女打扮，衣着朴素，完全没有昔日的光芒。
村长大怒！
当众斥责大狂风，明明女儿的眼泪价值连城，为何还过的如此寒酸窘迫！
男人沉默许久，拉着angel的手，神情道：“一年前，我对她只说了一句话：我这辈子不会让你流一滴眼睛……”
全场哗然！！
村长起身颤抖许久，他明白，大女儿之所以有今日，全是用那些珍贵的眼泪换来财富，然后为自己的事业铺路。二女儿亦是如此，用变成钻石的眼泪招兵买马，才有今日威风。
唯独angle，虽然粗茶淡饭，穷阎陋舍，可她幸福啊！这难道不是自己的初衷吗？！
村长当下决定，将村长之位传授三女婿，次日一早便转世投胎！
当天夜里……
十八年从未开口的angle如释重负的吐了口气：“好了，现在你可以C~哭我了。”
……
angle流下了幸福的泪水，顾名——安之泪。
吸收日月精华，普渡隐忍之苦，你说，这宝物珍贵不？”
李小坤深吸一口凉气：“鬼圈这么刺激啊，那……那后来呢？”
“后来老村长投胎去了，狂风顺理成章当了新任村长，那不，他们家就在3管区四号楼1单元。
我估摸这会儿刚睡醒，你赶紧过去吧。”
“唉……大姐，真不知如何感谢你，那我就先走一步了。”
“成，这头驴你也带走吧”
“犇犇，走！”李小坤挤了个眼色。
犇犇起身犹豫了一下，还是走到史大爷身边，接着……
“我擦！犇犇你在干啥？！”李小坤惊呼。
“掐人中啊。”
“那你特么也不至于把整个蹄子塞人嘴里吧？！”
“……”
史大爷幽幽的睁开眼，看到一张硕大的驴脸，正一字一顿的对他说：“走～吧……该～上～路～啦～～”
“嘶——”
血压瞬间飙升，双眼一白，不省人事。
李小坤等不及了，瞪了眼犇犇便自顾自超坟地深处走去。
“三管区…三管区……”
李小坤边走边嘟囔，这坟包别看参差不齐，大小不一，可坐落却有点讲究。
脚下是两人宽的走道，乍眼一瞧，纵横交错间形成一个“田”字。
按左一右二顺序，李小坤来到一小片土包前，找到第四排第一个坟包蹲下身子。
土包上竟然立着个小墓碑，没有刻字，就一张照片，看上去像个大娘。
angle应该没这么老吧？！
正纳闷着，照片上的大娘突然睁开眼睛：“哦吼哎～阿达西，你大晚上不费觉组撒的呢？！”
李小坤吓了一大跳！
这尼玛……咋一股子大西北的味道？
缓了缓，连忙开口：“大娘，咱们名族团结一家亲哈，和您打听个事儿，您知道村长大狂风的家搁哪不？”
大娘一愣：“你佛sei？大狂风？噢，他家在三区，这是四区。”
李小坤嘿嘿一笑：“谢大娘！”
两分钟后，摸到村长家，果然豪华气派，门口躺着那两块年份已久的破砖，无疑显赫出高贵的身份地位……
李小坤刚蹲下身子，就听到耳边一声甜美的空灵：“来者何人？”
李小坤一愣，连忙抱拳：“噢，都市小生，李小坤冒昧打扰。”
“前来何事？”
“我…我…”李小坤挣扎了两秒，一咬牙：“我想得到安之泪！”
“哦……”女子的声音听起来很平淡：“那好，我拿给你。”
沃特？！
李小坤一惊，有点难以置信，这…这么容易就？！
正诧异着，耳边飘来一句毛骨悚然的话：“但是……你要让我哭出来噢～”李小坤欲哭无泪：“别闹！angle公主，我可不是八级大狂风，关键也没那胆儿啊。”
“呵呵。”女子笑了笑：“他前些日子去应聘鬼差，一时半伙是不会回来了，放心。”
“那……那也不行！我都有老婆孩子了。”
“哦，这更容易，我熬死她们，咱们欢聚一堂，怎样？”
“不怎么样！！”李小坤吓得魂儿都飞了：“安姐，江湖规矩，出来混不带拖家带口的，我李小坤一人做事一人当，有本事就冲——”
唉？？？
好像……
把自己带偏了？！
angle咯咯一笑：“算了，我见你也是个痴情的种儿，这样吧，你回头给我烧点钱，这安之泪放我这也没什么用，你就拿去吧。不过……丑话在前，你要是食言，就别怪我——”
“放心！”李小坤连忙插道：“我现在回去就给你烧，不够了我找人平多多，一直烧到你穿比基尼为止！”
“唉，穿不穿都是次要的，只要能把赌债还清就行……”
叹息间，坟头一阵鼓动，紧接着，冒出一个袋子，黄灿灿。
抑制住心头狂喜，李小坤小心翼翼的拿过袋子，低头一瞧，整张脸瞬间黑了。
金黄色包装，居家主妇必备——太太乐鸡精？！
“额……安姐，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没事，说吧。”
“那天夜里，您和您爱人是不是没呆房子，而是跑川菜馆去了？”
“……哈哈，瞅你郁闷的，这只是个普通的包装袋，安之泪在里头呢。”
李小坤连忙打开，只见里面安静的躺着几百粒晶莹剔透的小钻石。
“哇……简直太神奇了！这…这就是你的眼泪啊！”李小坤惊叹道。
“没错。”
颠着手里一袋钻石，李小坤整个人都舒坦了，瞬间拆迁户附体，嘚不嘚感慨起来。
蓉儿，打今儿起，我李小坤可就有恐高症了，以后压马路遇到面值10元以下的，对不起，弯不下腰。
“angle，那……我就先撤了，以后我会经常来找你玩的。”
“嘻嘻。”
告别三公主，回到山头，才发现那女鬼已经不见了？
犇犇一动不动躺在地上，史大爷愁眉苦脸的蹲在一旁，蓬头垢面，衣衫不整，双手握拳痴痴喊道：“萌萌，加油！萌萌，站起来！”
“啥情况啊？”李小坤一脸懵逼。
“唉……”史大爷叹了口气，悲伤的摇了摇头。
李小坤顿时心里一紧：“怎…怎么了？！快说啊！我才走了屁大一会，你们又咋滴啦？！”
“唉……我睁眼后，发现女鬼在我头上，然后不知发生了什么事，只听一声惨叫，她就跑了，半路还掉了俩蘑菇？”
“……那，这和犇犇有啥关系？”
“没关系啊，这驴说打个盹儿，等你回来就叫它……”
李：“……那你至于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嘛？！算了，回家！”
“对了，小李子，你这驴怎么会说话啊？！”
“还会吐黄瓜呢！快走吧！哦对，这事儿你别大嘴巴啊～”
“嗯，放心，哥不是那种人。”
送大爷回家后，李小坤带着犇犇回到房子，一人灌了一肚子水。
“呼……咋样？宝贝找到了么？”
李小坤点点头：“还算顺利，人也没怎么为难我，就让我烧点纸。犇犇，你说咱烧点纸就能换宝贝，这公主是不是太傻了啊？”
犇犇摇摇头：“这纸钱对咱来说的确不算啥，可你想，谁会闲的没事给一个毫不相干的人烧钱呢？况且你也不知道地下的交易体系是什么样的，所以……”
“所以以后我们可以发财了对不对？！”李小坤眼睛一亮：“你想，我花100块钱，给三公主烧万八十个亿，然后换钻石，再用钻石换钱！天哪，这一来一去，赚发了啊！”
“等等等等…你怎么确定安之泪就是你要找的宝贝？又没有任务提示或者奖励之类的。”
李小坤轻轻一笑：“你进系统，看最下面，有个很细很细的进度条，瞅见没？”
犇犇闭上眼睛，五秒后：“呀，看到了！”
李小坤点点头，接着说道：“如果我分析的没错，这应该是系统的经验值，我第一次开启系统时，就收到提示，此系统可升级。当我拿到安之泪时，我留意到，经验值从26涨到了29。所以……”
“原来如此，行啊你！”犇犇长舒口气：“那这样的话，平时收集的各种积分，是不是也可以增加经验值？”
“不光是积分，抽奖，学习技能，凡是和系统有关的操作，都可以！”
“666…”
看了眼时间，此趟寻宝一共耗费三个半小时，距离噩梦任务的倒计时还绰绰有余。
将安之泪偷偷摸摸藏在厨房，李小坤美美的躺在沙发上，定了个闹钟开始休憩。
这一眯不知过了多久，感到脑海中一阵：“噼里啪啦”，迷迷糊糊的进入系统，只见一朵硕大的烟花缤纷绽放！
“好美啊……”
出神了几秒，李小坤猛吸一口凉气，惊恐的翻起身子，却见犇犇拽拽的坐在沙发上，翘着个二郎腿，屁颠屁颠的吐着烟圈。
“你……你在干什么呢？”李小坤惊讶道。
犇犇神秘的抛了个媚眼，举起蹄子：“嘘……安静，接下来是见证奇迹的时刻！”
“什么奇迹？”
“看仓库。”
李小坤一秒间打开仓库，只见一个金光闪闪的礼包，躁动不安的躺在格子里，此刻正焕发着无穷的吸引力！
“这……这是怎么来的？”
“抽奖啊！”犇犇随口应道。
“抽奖？？”
“对啊，没几个小时就要进噩梦任务了，可咱俩仓库干干净净，我可不想有去无回。”
李小坤忐忑不安的点开红色感叹号。
“消耗惊喜积分100……”
“拇指姑娘对你微笑……”
“消耗惊喜积分100……”
“拇指姑娘对你微笑……”
……
……
李小坤大脑一片空白：“你……你把积分全用完啦？！”
“脸有点黑，就抽着这么一个宝贝！”
“卧槽，那可是4034积分啊！你就……你就这么——？”李小坤气的牙痒痒。
犇犇摊摊手：“行了吧，搁你也好不到哪去。”
无奈的接受事实，李小坤知道犇犇的出发点是好的，但这脸也忒黑了吧，四千多积分，玩个大转盘，就转着这么一个礼包？
阿联秋野驴？算了……看看吧。
忐忑不安的吸了口气，慢慢点开礼包。
“喯～”
花开有声，小烟花绽放三秒后，系统提示音响起：
恭喜抽取隐藏主动技能：刘华强的霸气！
技能属性：释放后，对环境内所有单位说一句话，当即造成3秒脑沉默，并对每个单位有50%概率施加“强哥迷惑”。
强哥迷惑：短暂性叛变，持续时间30秒。
技能共八级，每升级一次可增加环境范围，脑沉默持续时间及叛变时间。
消耗蓝量：30点。
“……”
“……”
俩货面面相觑，李小坤咽了口唾沫：“这……强哥有点惹不起啊！”
犇犇点点头：“嗯，你这坑货总算有个能拿出手的了。”
“胡说什么，那影魔大招不是也挺虎的么。”
“你试过？”
“没……”
“那不就成了，行了，收拾收拾，咱们赶紧出发吧。”
“现在就去？这不还有好几个小时呢么？！”李小坤纳闷道。
“唉……第一次还是赶早不赶晚，毕竟任务只有三天时间，趁着现在精力体力都还旺盛，咱就一鼓作气！”
“成！出发！！”
……
进入系统，礼包右上角的倒计时还在读秒，李小坤抓着犇犇的蹄子，四目相对，皆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一丝忐忑…兴奋…迷茫…
还有信任……
深吸一口气，没有语言，没有准备，第一次超时空任务，在兄弟俩紧握的双手间，悄然开启。
时间：凌晨04：56：23。
5…
4…
3…
2…
1！
“嗖——”
脚下一空，只感到大脑一片黑暗，耳边是呼啸而过的风声，混沌中看不清任何东西，仿佛坠落了无数个世纪，直到全身上下的毛孔骤然一缩，刺骨冰凉席卷而来。
“咔！”
一声沉闷，肩胛骨传来轻微的顿挫声，李小坤一声痛吟，还好，摔在了一片废墟堆中。
揉了揉酸痛的肩膀，慢慢的站起身，刹那间，目瞪口呆！
寒冷的夜，泼墨般的云层厚而杂乱，大片大片的雪花洋洋洒洒，还未落地，就被三三两两驶过的蒸汽车融化，在地面汇成肮脏的小溪，泥泞的小路匆匆忙忙，一朵朵黑玫瑰被溅起，像六十年代的黑白电影，路上的行人上演着一出哑剧，街道两侧的哥特式建筑此起彼伏，久违的欢笑声，也只从那透明的落地橱窗中隐隐传来，茫然间，为这座陌生的城市勾勒出一笔浓浓的冷漠……
突然！
李小坤在街区的拐角处，一个铁质的垃圾桶旁，看到了一个小女孩。
虽然蓬头垢面，衣衫单薄，可依旧能看到那一头黄灿灿的卷发，蜷缩在寒冷的角落，独自一人，瑟瑟发抖。
“擦！”
火柴亮了。
小女孩背对着李小坤，瘦弱的身躯微微颤抖。
她在哭么……？
还是……太冷了？
该死！我特么是白痴么！这么冷的天！她不冷才怪！
李小坤狠狠的骂了自己一句。
火柴灭了，女孩失神打了个喷嚏，又划亮了第二根火柴。
李小坤心里一紧，童话故事里，这妹子好像划了三次火柴，每一次都看到一个场景，最后全部划完，看到了她奶奶，然后就冻死了。
这样的话……
“擦！”
回忆间，女孩已经划着了第三根火柴。
“不好！犇犇！快过去！！”李小坤一声大喊，虽然决策失误，身上只穿着一件单薄的外衣，可眼下这情景，那里顾得上寒冷，硬是顶着鹅毛大雪，带着一颗炙热滚烫的心，义无反顾的奔跑着！
“喂！别点！别点啊！！”李小坤挥舞手臂，边跑边喊。
或许在寒冷中蜷缩的时间太久，小女孩的四肢有些僵硬，吃力的转过头……
四目相对。
李小坤如静止般停下了脚步，身体连同灵魂在这一秒被深深震撼……
她…她简直就像个洋娃娃！
粉嫩的小脸上虽然有些污垢，可依旧玲珑精致。紫色的瞳孔里闪烁着点点泪光，如一潭清泉，楚楚动人。
瘦弱的小手被冻的通红，手里的火柴湮灭出丝丝白烟。
看到李小坤的第一眼，单薄的嘴唇不禁微微颤抖，这是将她从死亡边缘拉回来的呼唤，这是凌冽寒风下最动听的声音。
女孩呆呆的抬起头，干涩的喉咙几经涌动却说不出一个字。
李小坤只感到自己的心……碎了。
碎了一地。
他满眼心疼的望着这个冰天雪地下的小女孩，心如刀割。
怜爱的蹲在小女孩身前，留下仅有的衬衣，将外套小心翼翼的披在女孩身上，与此同时，捂着小女孩那通红的耳朵，轻轻的将她搂进怀里…
能清晰的感受到她的身体因为寒冷还在不停的发抖，李小坤温柔的拍了拍后脑勺：“好了，没事了……”
不知因温暖还是感动，小女孩可怜巴巴的吸溜着鼻涕，在结实的胸口笑出了声。
“呵呵。”李小坤跟着笑了起来，他从未见过如此天真又可怜的小女孩，如果可以，他真的希望这个拥抱能温暖她的一生。
或许，这就是人间真情吧。
正感慨着，突然，只觉得胸口传来阵阵异样的感觉，低下头，只见小女孩那双樱桃小嘴半含着一枚纽扣，水灵灵的大眼睛划过一抹难以察觉的老练，勾魂一笑，甜甜的说道：“爷……来玩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