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衔尾蛇
“哇哦~”
叶蓁蓁没有多余的赞美辞藻,她就只能用文盲式来感慨这座建筑。
“太壮观了,修女都住这里吗?”
沿着一条不长草的土路,她站在修道院门口。
可那八层台阶上,却流着一滩还未干涸的血迹。
“看来你才死不久?不,不对,为什么这血不干呢?”
她想到这里,就察觉到可能另有阴谋。
“不是吧!你被鬼修女附身了吗?可你死在这里,谁把你搬到储物室的呢?自己去的吗?”
叶蓁蓁向四周张望着,顶楼的窗户边上,一个人影闪过。
“不,那绝对不可能是人,不,不可能,楼下有血,她不知道吗?不,闹鬼的建筑,我应该带点大蒜的,不,大蒜是对付僵尸的,那应该贴符?不,贴符会让我二杀的,上帝啊,为什么你喜欢这种东西?”
在大门上面悬着一根绳子,和那天晚上修女身后的绳子吻合。
“可为什么你要死呢?”
她绕过那摊血迹,走上台阶,并推开了没有上锁的木门。
“上帝啊,你会不会保佑我呢?我曾是一名见习修女,看在我还年轻的份上,给我一点心理准备。”
可当门开了之后,叶蓁蓁忽的有点想笑。
“为什么要上台阶进去,还要下台阶?这内室这么洼,不怕进水吗?”
屋内只有一些烛火,看那蜡烛就跟永远也燃烧不完一样。
“哇哦~我进来了,真想做直播啊朋友们,鬼屋探险,哦我的天啊,我想起这修道院的名字了,圣卡塔修道院~天啊~”
物化出摄像机打开,这么难得的体验,总要记录下来。
“好的,观众朋友们,现在是1952年,我现在进入了罗马尼亚圣卡塔修道院,天啊,我是不是要重新进来一次,算了,就这样吧,让我们看看屋里有些什么,看见那些蜡烛了吗?都不知道是谁点燃的。”
或许是情景所困,她一直在蹦英语,没说一句中文。
“哦,我的天啊,这屋子里有棺材?那是棺材吗?不是吗?是棺椁?是棺椁才对,石棺,我不懂这些东西,但看起来应该是石棺,或许吧。”
她暂时还没有向下走,因为看见了在四座石棺中间,还有一个双向的石椅。
“这东西会拍到什么吗?”
叶蓁蓁这才想起来摄像机应该不是一个很好的选择,可她太紧张了,如果不说些什么,或是做些什么,恐怕会被突如其来的影子或是声音吓到腿软。
“我想我一定是缺钙了,牛奶喝少了?回去炖只鸡补一补”
整个大殿的前半部分两侧是书架,还有长桌和座椅,后半部分就只是石棺,还有通向内院的大门,因为都是蜡烛,仅有的窗户在楼顶上,屋里特别暗。
不过整个大厅还算干净。
“像不像进了墓穴?”
叶蓁蓁在撂下摄像机的一瞬间,看见了从摄像机镜头中闪过的修女,就消失在大殿最里面的门边上。
她神经一颤,木讷的将摄像机抬起来,回放刚刚拍到的画面。
那确实是一个修女,大大的帽檐遮住了整张脸,可看身形,并不像鬼修女。
“没有绳子,那就不是死掉的那个。”
“额”
深沉的呼吸声从面前的石椅后方传来。
她刚刚下楼梯,还没来得急去细看那些古老的装饰,更没留意这大殿里是不是还有活人。
而那声音就像是一个濒死的老人,想要讨口水喝。
“嗯”
声音二次响起时,叶蓁蓁的眉毛都撇成了八字型,她提着高强度的探照灯蹑手蹑脚的朝着那个方向走去。
鞋跟踩在地上,发出咔哒咔哒的声音,在大殿里空灵的荡漾着。
石椅很高,也很宽,如果后面坐着什么人,在前面是无法看到的。
那些貌似是石棺的东西上面都躺着一个仰面石人,头上戴着王冠。
叶蓁蓁猜测那会是教皇一类的人像。
探照灯一亮,周遭的那些蜡烛瞬间就成了荧光棒一样的存在。
石椅上挂满了蜘蛛网,椅子的顶部还有七个十字架,而椅背上则雕刻着一只衔尾蛇,准确的说是两只。
“为什么会是蛇呢?这不应该出现在修道院啊,蛇,可不是圣洁的代表。”
“是的”
石椅后面再次发出声音,听起来跟糟粕的破布一般,但可以确认,是个老女人的声音。
“你也这么认为?”
叶蓁蓁壮着胆子问了一句,但下一秒就后悔了,跟鬼搭话是不会有任何好处的。
“这里在黑暗时代被公爵建成,圣卡塔公爵”
“哦,那么说这里最早不是修道院了?”
“是的,但是那公爵鬼迷心窍,用巫术和仪式召唤瓦拉卡”
“瓦拉卡?是谁?”
“是恶魔,掌管地狱的恶魔,是污秽者,是亵渎者,是蛇蝎侯爵”
“哦,那真是太糟糕了。”
叶蓁蓁见对话无误,就朝前两步,走到石椅的侧后方想看看坐在后面的是什么。
“他施法仪式的图案就是衔尾蛇”
叶蓁蓁又多走了两步,小心翼翼的看去。
对方全身都蒙在黑纱之下,这使她清楚,黑纱只不过是幌子,里面根本不会有人。
“所以,瓦拉卡现在呢?被放出来了吗?”
“不,在圣卡塔公爵放出瓦拉卡的时候,教会的人来了,他们杀了公爵,可地上已经出现了地狱之门,最后他们用耶稣之血封闭了门径,教会宣布了对城堡的控制,并留下圣洁的修女在此永祷,借此来保证修道院的安全,并封锁恶魔,几个世纪来,我们一直如此。”
“那么现在?瓦拉卡是不是要逃出来了?”
“是的因为战争的炮火击中了修道院,震碎了关押瓦拉卡的封门。”
“它她一位修女的模样吗?”
“不,它没有模样,它只是变成了修女的模样,来瓦解我们。”
“所以我能做些什么?”
“不,你不是修女,你什么都不能做。”
“所以我是来玩的?”
对方不再说话,那个被黑纱笼罩的身形渐渐向内塌陷,就像是一副骷髅架子撑起来的。
“好,好吧,或许我就是来一日游的,如果不介意,我先四处看看,看完了,我想也该闭馆了吧?那我就该拿着门票回家了吧?”
整个大殿里没什么多余门口,只有一个栅栏拦住的地方,看样子是通往内院的。
试着提了两下,栅栏非常沉,应该是某种机关设置。
就在她向内张望时,那具骷髅黑纱再次开口。
“你可以住在修道院外的寄宿院。”
“什么?我还要住下?住一天?我以为是一日游的门票。”
“明天我会通知里面的修女,让你进去参观。”
“明天我还能进去?明天?等等里面还有修女吗?瓦拉卡的封门在里面吗?”
“是的”
这个yes,她拉了很长的音,然后就又不说话了。
“好吧,好的,这里也没什么,我还是出去找找那个寄宿院,不打扰了。”
在地窖里叶蓁蓁根本没有休息好,现在巴不得有一处像样的地方能让她好好洗个澡,睡一觉。
因为血液里没有修复能力,所以手根本没有复原,只不过那些戳开的烂肉没有继续扩张。
寄宿院就在城堡外的一处小型教堂里,一楼有个大大的十字架和一排排长椅,二楼是房间,洗漱室和卫生间。
这里没有烧水的设备,也没有给她烧水的人,管道里留着的都是冷水,就这么顶着一身鸡皮疙瘩冲洗完后,她疲惫的躺在床上,给手换药,然后薄薄的缠了一层纱布,还没等系上,就两眼一闭的睡着了。
这次出差真的是太累了,一连穿越了诸多恐怖片,生病受伤都显得十分可怜。
右手上的伤口其实还挺严重的,毕竟是生了锈的铁片,差那么四五毫米就戳穿了手掌,她不是学医的,所以对包扎这种事情并不在行,处理伤口也只知道冲洗和消毒。
而跟她一起加班的还有远在天界院的记录员,天河。
自寂静岭开始,他就住在了天界院1024-09-02室,吃喝只要联系配送人员就可以。
在叶蓁蓁受伤的那天晚上,天河就去过一次,给她换了灵药,也包扎了伤口,现如今见叶蓁蓁睡着,就再次拿着药过去。
“我说天河,这丫头还没回去吗?”
白泽的记录员葡萄将门拉开一条小缝,递进来一瓶药膏:“白泽都念叨好久了。”
“嗯,估计一时半会儿是回不去的,谢谢你的药。”天河穿上白色外套。
“她不会迷失”
“我不会让她迷失的,帮我盯着点。”
“嗯,快去快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