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杀而未必需要死
除了她俩围观，还有几个同村的妇人打着伞站在另一边指着在地上哭嚎打滚的老妇人，说了些能够被雨声淹没的话。
发生命案的屋前都围了警戒线，穿着统一雨衣的警察们在里面忙碌着。
萌萌垫着脚往里看，因为人多天暗，什么也看不见。
她拉着叶蓁蓁上前，想要站在警戒线外边瞧瞧，一个警察拦住了她俩。
“不要靠近了！两个小姑娘不怕啊！里面死人了！后退后退！”
叶蓁蓁倒是并不想上前，那血腥的场面看着让人作呕，她又不爱凑热闹，但萌萌不同，她是最爱凑热闹的，此刻就摩拳擦掌的凑到那警察身边。
“怎么回事？”萌萌听出了对方嘴里冒出来的方言，故而也学着问了一嘴。
“你不知道吗？”警察朝屋里看了眼：“这家的媳妇死了。”
“为什么？”
“不知道呢，是个男人杀的。”
萌萌回身瞄了一眼叶蓁蓁，随即招呼她上前：“是不是这个？里面有鬼吗？”
叶蓁蓁拉了拉雨衣的帽子：“我这次没有阴阳眼。”
萌萌恍然，转身拉过警察的胳膊，迫使对方看着她的眼睛。
那双黄橙橙的猫眼，黑眼球竖成一道细线：“带我们进去看看。”她说完一眨眼就又变回了人眼，而那警察目光呆滞的带着她俩走进了警戒线里。
“你这真好用~”叶蓁蓁不得不佩服这种能，不似代峥和富江，用时灵活自如。
这儿算上破棚，有两间大房子，破棚里装着不用的干柴和破烂。
院子里有张凉床，还有手推车，其余的瓶瓶罐罐摆放着整齐，女人似乎是刚死的，院子里的红盆还接着自来水，这里左右都是树林，算是四邻不靠，最近的邻居还有那么一百米的距离，院子里是土地，一下雨就变成了泥地。
除了那个哭嚎的老妇人，还有一个哭的撕心裂肺的男人，穿的也不知是警服还是保安服，被另一群警察拉着。
典型的韩式建筑，地基高，下面摆着柴火和腌菜用的罐子，翻开的门上都是血迹。
她俩几乎走到了一侧才瞧见那个快和顶梁柱一样颜色的凶犯，干瘦的身子，泛白的眼珠子，身上都是血，已经戴上了手铐，但看样子像是没什么意识。
萌萌凑到叶蓁蓁身旁：“这是鬼吗？鬼上身？”
叶蓁蓁摇摇头：“不确定。”
两人往屋里瞧了一眼，除了那个妇人，还有一个装在袋子里的死尸。
“那人是谁啊？”萌萌问。
被惑心的警察说：“好像是这女人的男人。”
“他为什么杀人啊？”
警察说：“不知道是不是吃了致幻的蘑菇。”
萌萌问：“这人是村子上的？”
警察说：“是，警官已经去了他家。”
萌萌化出猫眼看着对方的眼睛：“带我们去他家看看。”
叶蓁蓁皱眉拉着她：“为什么去啊？”
萌萌笑说：“我好像知道这是什么电影了，你没看，电影叫哭声，我也是看见这个男人才知道的。”她说着指向那个案犯：“因为这身装扮太恶心了，脸上跟起了脓包一样。”
“结尾呢？”
萌萌拉着她朝警察走去：“是一个日本恶魔，早期留下来的。”
“魔鬼跟金鱼草有关吗？”
萌萌推着她上车：“你没看过干枯的金鱼草吧？也就是龙口花，干枯的花瓣跟骷髅头一个样。”
“这么神奇？”
萌萌点头，拍了拍警车后座：“出发。”
有萌萌在，叶蓁蓁可谓是安心很多，也不用操心，也懒得带上脑子。
那个凶犯的家里更偏僻，几乎是穿过了浓密的树林才找到，院子里，拖拉机停靠在一边，锅碗瓢盆散落在院子里，整个房子像是用铁皮堆得，看起来破破烂烂的。
前一波警官已经到了，并且将房子的门打开，在那里议论着什么。
打着伞的和穿着雨衣的像是两拨人，那群打伞的像是刑侦人员，穿雨衣的就是警察。
她俩下车朝着院内张望，这个举动也没有引起那些人注意，故而萌萌迈着猫步走在前面，准备随时用惑心的能力让大家注意不到她俩。
就在这时，一个体态略胖穿着雨衣的警察用夹着烟的手指着她俩：“噢哎！你们是谁！”
此话一出，那些打着伞的也转头看她们。
“来看这边！”萌萌打了个响指，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看着我的眼睛！我们是女警，你们不用在意。”
惑心的能力用着顺手，叶蓁蓁欣慰的看了眼萌萌，随即朝着那群刑侦警察走去。
一句不用在意，果真就没人在意她俩，叶蓁蓁走进屋内观瞧，在靠里的一面，有一个用钢筋和钢丝还有树枝缠绕堆砌的鸟巢，除此之外，地上还有死掉的乌鸦。
“看来是做法了。”叶蓁蓁喃喃的说。
另一个没穿警服的人问：“什么？”
叶蓁蓁指着里面的烛台，还有供桌和几幅古画以及餐食和那只乌鸦：“这里应该是做法了，那人是走火入魔吗？被魔鬼附身了？”
那人难以相信的冷笑道：“什么？附身？扯淡~”
这里一半是住房，一半是养猪场，胖警察抽了口烟，往里瞄了一眼，萌萌走到屋檐下避雨。
“是在这里被杀的？”萌萌上前跟胖警察搭话。
胖警察用夹着烟的手朝里屋一指：“就在这里杀的赵氏。”他虽指着，但眼睛却盯着挂在屋梁上的东西。
就在这时，萌萌大叫一声：“找到了！”
叶蓁蓁拉了拉帽檐从屋内出来：“什么？”
萌萌指着屋梁上挂着的金鱼草干花：“就是这个。”
叶蓁蓁摇头：“不会这么简单的，我们还要走完”
她话说道一半，萌萌就垫着脚去摘干枯的金鱼草：“看吧！找到了！很容易嘛！”
叶蓁蓁见此就没有反驳，但她不反驳，不代表天不反驳，花到手了，她们也被传送回了大雨倾盆的森林里。
“怎么回事！”萌萌穿着雨衣站在那里，手里的干花不见了：“这什么情况？我们梦游了！”
叶蓁蓁拽住她的手：“你先别冲动，不会让我们这么快就找到的，刚刚被一杀了。”
“一杀！我死了！”
“没有，就是又回到原点了，不过这次还真是没死就能回到原点，不过你不能拿那株金鱼草了，我们要顺着剧情来，不然还会被二杀的。”
“二杀！”萌萌刚吼完，就听山上传来了声响，听起来并不是好的预兆。
“这次向上去看看吧。”两人沿着缓坡上行，却见到了一棵用布条捆绑的大树，树的枝干上都缠着布条。
“这里是困着什么魔鬼吗？做法？结界？”萌萌顶着大雨靠在一颗粗壮的大树边休息，在泥地里爬坡非常消耗体力。
叶蓁蓁指着前方：“那边有路。”
萌萌赖赖唧唧的靠在树上不动：“什么路啊，就是被踩秃了嘛~不要上山了~我们下去吧~”
叶蓁蓁拗不过她，就只好按照这条路向下走，可越走越是偏离之前上来的路。
因为周围没人，萌萌就化成原型，躲在叶蓁蓁的雨衣里偷懒。
“我们要怎么按照剧本走？那不是还要好几天吗？”
叶蓁蓁托着她边走边注意四周：“现在我们经历的也就是正确的道路，如果不正确会被二杀回去的，正确的路我们就会遇见正确的人，就像刚刚在那个破屋里，就有一个类似于祭祀的地方，摆着烛台。”
萌萌一听这话就想起了电影中的场景：“那我们上山吧！去找那个日本恶魔老头！”
叶蓁蓁皱眉白了她一眼：“你刚说要下来！”
萌萌猫脸扬起，甜甜一笑：“上去嘛~我带你~”
此刻已经转为毛毛雨了，周围的声音听得也很真切，萌萌转头看向一侧的树林，猫耳朝前，目不转睛的看着那个方向。
“怎么？”叶蓁蓁压低声音，心知肯定有东西靠过来了。
“有东西走路的声音。”
“什么东西？”
“两条腿。”
“是人？”
“也可能是恶魔，我不会隐身，但会在危机的时候带你瞬移，不用担心。”萌萌猫脸上扬看她，眼睛里尽是精光，好奇又胆大。
叶蓁蓁一般不愿犯险，除非迫不得已，要不然肯定会避开。
“你要知道好奇害死猫啊~”
萌萌咧着猫嘴，伸出爪子：“我可是妖~可以说是这个世界里最高级的生物了~”
话音刚落，她就瞪圆了眼睛，看着那个站在树林中，带着渔夫帽的老头。
“就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