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分开才有身份
叶蓁蓁伸了个懒腰，用意念撩起窗帘：“如果一杀回终点，那我们应该在白天醒过来，而不是晚上，现在是晚上。”
代峥起身走到窗户边：“所以呢？现在不是如果了？”
叶蓁蓁点了点头用意念拉开窗户：“外面不冷对不对？”
代峥点了点头：“好像有点热，是夏天的感觉~噢！”他跪坐在叶蓁蓁床边，抬头看她：“所以说现在是夏天的那次醒过来，也就是天亮后就接着稻荷山的那次？”
叶蓁蓁点点头：“可能是。”
因为是晚上，他俩也不饿，躺在床上也不知道干嘛，由于刚刚受到了惊吓，所以现在也睡不着，闭上眼睛全都是那会儿身上长蘑菇拉丝的画面。
“叶姐，你被杀过几次？”
“不记得了，在黑暗侵袭是最多的，那次之后就没有被杀过吧，笔仙那次不算。”
“黑暗侵袭很恐怖吗？泽哥和三山哥说看过那本带子，不想提那些事。”
“是我内心恐惧，对封闭空间的恐惧。”
两人仰面注视着关灯后的一片漆黑。
代峥转了身，听呼吸声，是正对着叶蓁蓁的方向。
两人听着墙上钟表的声音，彼此的呼吸声，以及下水管道里流动的水声。
“叶姐~我下次能跟你一起来吗？”
“不无聊吗？下次还要来？”
“不无聊啊~但我知道，如果是你自己任务可能会很快完成，也不会被一杀，可一个人太孤单了~有我陪着你，也好有懂你认识你的人啊~”
“从最初想要改变，到最后顺其自然，这个过程用了十次穿越，虽然期间也想着要改变一点，但机会太小了，如果出手会有两个结果，要么正确带回，要么错误被杀。”
代峥向她挪蹭了半分：“叶姐，我觉得你特厉害~真的~那么淡定，怎么能那么淡定的？”
叶蓁蓁垂眸盯着窗外路灯的光亮：“只不过没让我遇见让我不淡定的东西而已，也没让我遇见那个让我拼尽全力去救的人，我不拼尽全力，只是尽我所能。”
“我会拼尽全力保护你的！”
叶蓁蓁叹了口气，转头的时候代峥都已经串到她肩膀旁边了：“你还小~”
代峥凑到她耳边：“可我喜欢你。”
叶蓁蓁无奈起身，代峥也速度的从她身后抱住：“我喜欢你，你亲过我，要对我负责！”
叶蓁蓁掰着他的手，想要挣扎着出来：“你是不是疯了，放手。”
代峥将额头抵在她后脖颈：“你有没有被你喜欢的人拒绝过，没有对吗？所以才会这样一而再再而三的拒绝我？你为什么就不能尝试一下呢？”
叶蓁蓁仍在掰着他的手：“你先放开，你这样我很困扰的。”
一滴冰凉凉的水珠滑进了她的衣领，代峥哭了。
“你今天情绪波动怎么这么大呢？是不是一杀回来的感觉不对劲？”
代峥松开了她，抹了抹眼泪就起身下了床：“我出去走走。”
“你这大晚上的去哪儿啊！”
代峥穿着拖鞋走到门口，叶蓁蓁已经将灯打开追了过去：“上哪儿啊！这人生地不熟的，你还不会日语！”
代峥侧身开门：“如果把我扔在这个世界，你是不是就不会困扰了？”
叶蓁蓁拉住他的胳膊：“我没说要扔下你，困扰是因为不知道要怎样相处了，你不要闹了好不好，这里是富江的世界，我还不确定明天是不是分尸的日子，你不要闹了。”
代峥的大眼睛里满是泪水：“我出去透透气，一会儿再回来。”
叶蓁蓁叹了口气看着对方离开的背影心烦意乱，本就被一杀了，虽说有代峥跟着，但她还是希望能快点完成这张任务卡，白白浪费了两天的时间。
可每当她往床前走一步时，窗外就频闪个三五六七次，频闪间隔都在零点零零零零一后面，速度非常快，她快步跑到窗前，此刻太阳从东方升起，街道上的灯光也渐渐消退。
叶蓁蓁心道一声不好，就立刻跑到门口，钥匙都忘了拿就下楼追赶，可短短五秒钟，却像是过了五个月甚至五年一般，五秒钟不足以让代峥走到一楼，可她跑了两个来回仍是没看见代峥的影子。
“代峥！”
叶蓁蓁拼命狂喊，也顾不上会不会吵醒邻居，可把邻居都吵醒了，也没有将代峥喊出来，他消失在某条时间线上了。
鞠躬道歉了半个多小时，叶蓁蓁口干舌燥的上楼，用意念将门锁打开，期望着代峥就躺在床上，可床上空空，被子还是刚刚起身时的模样，一点都没有变，甚至枕头上还有一根代峥的头发，可人却不见了。
叶蓁蓁呆呆的坐在地上，此刻电视桌上出现了一个户口本，一张身份证件，电视柜拉开一半，里面其整整的摞着一沓沓的日元，她用意念拉开衣橱，里面也尽是衣服，冰箱里满是食物，灶台上油盐酱醋，但只有一双筷子和一套碗碟。
在那日元上面还有一张信封，里面工工整整的打印着中文。
“你是森田医院的护士，早上七点钟上班。”随后附上了一张地图，车次，以及医院的人员表，负责的病人表，还有每天工作的详情。
叶蓁蓁荒唐一笑：“护士？我是历史系的，你让我当护士？”
她神色哀伤的捋了捋额前的碎发：“你们把代峥扔到哪儿了？”
屋内静悄悄的没人回答她。
早上七点钟，她熟悉了图表，穿好了衣服，搭成公交来到森田医院，途中她留意着那些人群中的面孔，生怕错过了代峥。
在出门前，她还在屋里留下了一张纸条，将时间速进的详情写在里面，希望代峥能看到。
对于漫画富江中出现的人物，叶蓁蓁除了富江其余人名都不记得了，但她知道在这森田医院有个女孩需要换肾脏，那个女孩最后换了富江的肾脏，然后长出了富江。
她来到医院后和那些列表里的护士打招呼，然后按照详单里的步骤查房，因为有人物设定，所以不需要过多的解释和罗乱。
她将详单上的病人资料和医院的资料对比，其中需要换肾脏的就有三个，都在配型当中，还都是女孩。
她扶了扶帽子，看着那三个病患的资料，最后走访了住在201室的三尾雪子。
那姑娘看起来状态并不好，短卷发，脸色蜡黄，蜷缩在床上。
叶蓁蓁只看了一眼就退了出去，去看下一位。
就在这时，身后的护士高喊着院长过去，因为这位三尾雪子出现了恶化的征兆。
叶蓁蓁被院长指挥连同另一个护士一起将人送到了急救室。
医生们在轮番抢救着病人，此刻另一个医生跑进来对着院长耳语，最后院长指挥大家准备移植肾脏的手术。
叶蓁蓁这才恍然，原来被传送到了今天。
三尾雪子的手术她并没有参与，那具被送来的遗体就停在停尸间，叶蓁蓁躲过了那些护士护工前去看了一眼，那女孩眼角泪痣，是另一个富江，此刻身上也没有出现增殖的现象。
她知道面前的富江不是要带回去的那个，所以没做停留。
但从停尸间出去的每一步，明暗闪动就加快一次。
从地下室到二楼人们在她身边来回穿梭，最后当她走到201门口时，时间停止。
“没用的场面就快进你们还真是任性。”叶蓁蓁抱怨了一声就推门进去，此刻屋里正有一个护士在给三尾雪子做检查，那隆起的腹部掩在病号服下。
护士说着就要触碰一下，三尾雪子惊声尖叫，捂着肚子喊疼。
“怎么了？”叶蓁蓁问。
“她不吃东西，肚子隆起这么大~”
就在这时，喊疼的声音突然停止，患者失去意识。
医生赶忙跑过来，并推着人去X光检查室。
叶蓁蓁站在两位医生身后，通过仪器可以看出，三尾雪子的肚子里有一片阴影。
院长问：“田村你觉得这是怎么回事？”
田村医生说：“这个不管我怎么看都觉得是移植肾脏上长出来四肢了呀~”他停顿了两秒接着说：“还有，这肾脏上像是长出了一根管子，插进了患者的胃部。”
叶蓁蓁身子朝前探着，从那个轮廓可以看出，通道胃里的并不是管子，而是一颗脑袋。
院长和田村医生都震惊不小，最后召集那些医生护士准备手术。
叶蓁蓁对这些不熟，但还是被叫着进到了手术室。
手术前的清洁是非常麻烦的，她不是护士专业，历史系后调到考古研究所的，让她刷土清理文物还勉强可以做到，但要刷手指反复洗手消毒，这可有点困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