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9.第六十九章肺痨

  青年不明所以:“医仙娘子,我母亲她……”
  “别着急,等一下!”
  很快,伙计便将花茶端了上来,还冒着热气。
  蓝晚风伸手探了探,那温度刚刚好,便推给老太太:“婆婆,您喝一口试试!”
  老太太听她这么唤自己,脸上笑容满面,端过来便喝了一大口。
  “味道如何?”
  蓝晚风询问道。
  “有点苦!”老太太皱眉,将茶碗放下。
  蓝晚风看了一眼倒茶的伙计,伙计连忙摆摆手:“我放了很多糖。”
  “忙你的去吧!”蓝晚风将茶碗递给他,转头看着老太太:“您平时在家吃东西有味道吗?”
  老太太点点头:“不过,总觉得有点苦!”
  蓝晚风抬头看着青年男子:“你们家,平时都吃些什么?”
  青年男子想了想:“都是一些家常菜,像青菜,炒肉一类的,没有什么特别之处,我们全家吃的都是一样的!”
  “她不想吃饭,有可能是因为她觉得苦的!”蓝晚风看着青年男子之前递给自己的药方子,又看了看冲自己笑的老太太,心里也泛起一丝苦味:“伙计,去上盘点心,带老婆婆去旁边吃!”
  伙计点点头,青年男子有些慌:“医仙娘子!”
  蓝晚风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等伙计将老太太带得远一些,这才继续说道:“你母亲,不仅仅是咳这么简单吧!”
  青年男子脸色一白,连忙点点头,满脸全是伤痛之色:“有时候还咳血。可是之前那个大夫都说没什么大事,养一段时间就好了。”
  蓝晚风捻起那张药方子:“字都认识吧!你看看上面的药材,全是温养的药,没有一样,是治病的!”说着,叹了一口气,那大夫是不想你有心理压力,才会不跟你说实话。
  “那,那我母亲?”青年男子抹了一把脸,双眼隐隐有湿意。
  “这药也不用吃了,我给她开一点开胃的药,好好对她,她时间不多了!”蓝晚风提笔,竟有些颤抖,明明背了医仙娘子这个名号,但是她却不能像仙人一样,跟阎王抢人。
  “医仙娘子,还请告知,我母亲究竟是什么病!”尽管脸色苍白,青年男子还是一脸坚定。
  “肺痨!”蓝晚风稳了稳心神,慢慢写药方:“不要吃辣,怕呛到,温养!多炖点汤喝!”
  “好!”青年男子又狠狠抹了一把脸,接过蓝晚风递过来的药方子,努力扯出一个笑容。向自己母亲走去。
  蓝晚风看着他的背影,父母在,人生尚有归处!
  也许蓝柯真的不是一个好父亲,但是至少因为他,自己才会来到这个世界上。
  拖到皇上责令一个月之期的最后一天,顾江寒才递上折子,书明自己将要求娶蓝家二姑娘!
  蓝晚风之前在刺杀案中曾帮苏隐月解过毒,皇上还是有一点印象的,便将苏隐月一同唤来,问他蓝晚风的行事风评如何。
  这半个月苏隐月陪着叶宋,感觉自己耐心都快磨尽了,见皇上传召,不多时,便来了大殿。
  “这段时间,叶家姑娘玩得可开心?”皇帝倒也不急着问蓝晚风的事情,毕竟苏隐月的终身大事,也十分重要。
  “回皇上的话,尚好!”苏隐月掩了眼中的疲惫,中规中矩的答道。
  顾江寒负手立在一旁,看着苏隐月隐忍的样子,开口说道:“叶家姑娘天真活泼,倒是适合苏大人!”
  皇帝闻言,点点头,他也是这么想的:“拿去看看,你觉得她怎么样!?”皇帝示意身边的随侍太监,将顾江寒的折子给他。
  苏隐月不明所以,但他还是接过来仔细看,随着时间的流逝,苏隐月眼里掩不住的震惊:“顾左相,这是?”
  “皇上命我一个月之内在大臣众女儿之中,择选出一名心仪的女子成亲!”顾江寒早就料到他会有这样的表情,把事情说得风淡云轻:“今天是一月之期的最后一天。”
  “皇上,不可!”苏隐月紧紧捏着折子,对着皇帝“扑咚”一声跪下,整颗心都痛得在翻搅:“还请皇上让顾左相另择别家女子!”
  “为何?”皇帝看着他异常的模样,惊讶不已。
  “臣,臣倾慕蓝二姑娘已久,而且,臣早已将随身玉佩作为定情信物,送予了蓝二姑娘!”苏隐月伏在地上,字字掷地有声。
  他原本想的是,自己将叶宋哄高兴了,她乖乖回去之后,自己再向皇上言明此事,就算皇上不允,但也能明白他的决心,但是没想到顾江寒一个折子,打乱了他所有的计划。
  不,他不能允许蓝晚风嫁给任何人,她答应过自己的!
  “可是,上次蓝二姑娘见到本相,还托本相把玉佩还给你,只是本相觉得,这是你们二人之间的私事,本相不便插手,所以便没有将玉佩收下。”顾江寒的唇角勾起一抹笑容:“莫不是苏大人把玉佩当成了定情信物,而蓝二姑娘根本不知情?”
  “不可能!”苏隐月失态的大声反驳:“她怎么可能把玉佩给你!”她的姐姐,可是死在你的府里。
  当然,后面这一句,依着苏隐月的教养,是不可能说出来的。
  “就在上次,她好不容易能出府,不过不巧,看到你正在给叶家姑娘簪花!”顾江寒看着苏隐月一脸受打击的模样,觉得自己不用说下去,依照他的聪明,也能明白是怎么一回事。
  “她误会了,是她误会了!”苏隐月从地上爬起来,顾不得皇帝还在场,转身就往外冲:“我要去跟她解释!”
  顾江寒没说话,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
  倒是皇帝动了怒:“来人,给朕拦住他!”
  皇帝绕过书案,看着少见失态的苏隐月,强按着怒气:“为了一个女人,你看看你现在成了什么样子,你忘记了你父王对你的期望了吗?”
  苏隐月转身对着皇帝跪下,脸色青白,墨眸里满是沉痛:“叔父,侄儿真的喜欢她!”
  皇帝一愣,他与这个年轻有为,又素来冷静的侄儿一向亲厚,待他几乎与亲生儿子差不多,他膝下无子,属意的,便是苏隐月,当初其父王因他体弱,并不愿意送他来长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