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湖有佳人 第十九章 奉天
奉天乃是九州之一，西岚虽也说是九州边境，于他紧贴皓月帝国，沧溟王国，实属兵家必争之地。奉天不同，不止于九州边境，更乃大秦边境，是守护大秦国土的门护。
三百年前，始皇便是在此地击退北莽蛮族，立于城头取名奉天。
城墙不算太高，可对于草原上的种族来说，这便是天垫，更有传言，始皇便是埋骨此处。
回想三百年前，国内正值动荡，群雄并起，北莽更是号称百万来袭。始皇立于城头，领三十万兵马相抗。
当时的大秦已被诸侯弄得分崩离析，各自称王，蚕食着大秦的土地。本有人想放弃奉天，辉兵勤王，以当时大秦将士的战力完全可以扫清余孽。
没想却遭到始皇言辞拒绝：“朝代可更替，但国土不能丢，寸土必争。”
奉天上下更是全民皆兵，那场没有外援的战役历时七日七夜。北莽更是至今不敢再南下一步。
那时的奉天更似一座死城，尸骨自成山，血液自成河，三天三夜的暴雨都洗刷不净城墙。
也是那一晚，始皇亡，举城悲。唯有九字留下世人“犯我大秦者，虽远必诛”。
也是那一晚，举国同悲，诸侯停止割据的战争，更约定百年内不可再战，一切以恢复奉天城。
也是那一晚，天下人悲，江湖义士聚集于大陆中心点，建城于楼兰，迎始皇尸骨埋于此处，世世守护。
思虑万千，徐徐入城。看着这繁花似锦，热闹喧嚣的奉天城，恪之脸上不由漏出一丝失望。这便是守护大秦门户的奉天城吗？本想金戈铁马。
“年轻人?第一次来奉天吧”突来一声问询，不知何时恪之旁边站了一位老人，非锦衣非穷酸，就那么直立立，好似站了好久。
恪之忙收回思绪，躬身回道：“小子却是第一次来奉天城，想见一见传说中的奉天”
老人呵呵一笑：“传那你看看比之传说如何？”
恪之灿笑道：“小子怎敢妄言”
老人好似有点儿不高兴：“迂腐。如若天下读书人都如你这般，何谈兴天下。大放厥词不正是你们读书人最爱干的事吗？”
恪之脸上有点儿不悦：“那先生何必又问询于我呢？愚忠是好?迂腐是坏?天下又有谁能理清呢?”
老者愣了一下，哈哈笑道：“是啊，天下之大，我又何必纠结于一人的口舌。”又接着说，“你是不是对奉天城感到很失望?繁荣堪比都城，哪有边境该有的气息?理应是处处警备，预防北莽来袭。”
恪之目视前方：“本应如此，不是吗？北莽再聚，奉天还能再守吗？”
老人悠然一叹：“你可知道奉天城有多少户?每户又有多少灵牌?”
“一个刚学会走路的孩子蹒跚着把手里的石头递给城墙上的妈妈，让她往下砸。他又能拿起多大的石头?这些你可知道?”
听到此语，恪之悚然起敬，躬身向城头拜去。
老人没有理会他，继续道：“他们这么做是为了什么？不让爸爸被杀，不让妈妈被欺负。让自己有个可以安稳睡觉的家。如若他们在天之灵看到这繁荣似景的奉天也会道一声值得。”
“可是北莽没有亡，他们依旧会来。国在前家在后，无国哪还有什么家。别说什么四海为家，那只会让人耻笑。”恪之这才注视着老人。
“那敢问公子家在何处”老人这才感觉此人与其他读书人略有不同，语气和蔼了些许。
“我没有家，我的家在大秦，可世上没有了大秦，始皇曾说朝代可更替，可我觉得家不可更名”似乎恪之不想再聊下去了。
“奉天城这么做不在乎是为了不想再打一次没有外援的战役罢了。把奉天城打造的这么肥沃繁荣，丢了真的不可惜吗？对吧。”
老者眼中闪过一丝精光，似乎有点儿不敢相信，但他确实说对了，奉天城确实不想再打一次没有外援的战争了，也没有勇气打了。
“你应该要明白，奉天如果真有那么丢的一天，随之而丢的将是整个中原大陆，我们做不到始皇的高度，但若能多守一天，那便会多一天的希望，多一天的转折”
老者突如其来的冒出一句话：“我能相信你吗？或者说奉天城的百姓能等到希望吗？”
“也许会吧！又也许不会。但有希望总比绝望好，是吧。”说完恪之便向城中走去。
老人沉默了半晌，旁边陆陆续续的才走出几人：“老爷，今你怎么会突然会对一个书生感兴趣啊？你不是一直都仇恨书生吗？他们骂我们的次数可不少。”
老人捋了捋胡须：“你懂什么?武能安邦，可文也能治国。二者怎可缺少。”
“在如此人流中，可唯有他一举一动能吸引我。老夫纵横官场数十载。可唯有他让我低过头，此子怎能简单?”
“传令下去，明日开挖护城河，高筑城墙，关掉城内一切娱乐设施，摧毁一切高楼，查杀城内北莽蛮子，城内每户男丁每日需抽出两个时辰去军营训练。张贴告示：三百年前我们已亡家，三百年后怎敢亡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