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侠米

  他还只是个小侠米,出身在农村。穷人的孩子早当家。椿萱并茂。他姓曹,叫曹珉。曹珉和父母一起生活已经有十六年了。一个花季少年,皮肤白皙略黄,经常下地干活。
  曹珉温饱可以勉强解决,他们一家三口,住着破破烂烂的小茅屋,粗制滥造的小茅屋。好在一家三口,也住得下。这么多年了,就这么过来了。
  现在是个歌舞升平的时代,没有战乱,圣天子将国家治理得井井有条!一日,曹珉和父母正在吃饭,简单的蔬菜,没有肉,油也少。能吃上饭就不错了。
  吃完以后,曹珉倒头就睡。母亲道:“诶,活动一下啊!”
  “困了。”
  “这孩子!”
  父亲微笑不语。
  曹珉渐渐的沉入梦乡:他跑到溪边去掘蚯蚓,然后将蚯蚓摔晕系在线上钓龙虾,一旦龙虾上线,他就用自制的网兜兜住,钓了半晌蚯蚓用完了,他又去掘蚯蚓,掘着掘着铲子碰到了一物。定睛一看,是本书。拿起一看,后面扉页上写着四个大字:五毒俱全。
  他疑惑,猛的丢下书,看看自己手上并无异样。又小心翼翼拾起那本《五毒俱全》,从后面扉页打开,开始看里面的正文。文章是从右至左从上到下写的,所以曹珉不停的点头。
  连钓虾都忘了,转眼日已西斜,他也看完了这本书,好在里面生僻字不多,他尽可看懂,庆幸平日读书识字不少,虽然无意功名。
  曹珉坐在草地上想,这本《五毒俱全》是谁的呢?为何埋于此间?
  想着想着,窜出五个人来,其中一个模样儿不错的女的道:“小贼,竟敢偷我们的秘笈!”
  “小姐姐,我挖的,挖的啊!”曹珉解释道。
  五人不听他解释,俱来擒拿他,他将《五毒俱全》往他们某个长得像呆瓜的人的脸上扔去,那人竟然没躲开,半张脸已经青紫!小姐姐怒道:“小贼,你居然敢在秘笈上下毒!”
  曹珉百口莫辩,除了那呆瓜男捂着脸蹲在一旁惨嚎,另四人仍向他扑来。
  他大叫一声,从梦里惊醒,父亲鼾声如雷,母亲醒了,问:“怎么了,珉儿?”
  “没,没事,做了个梦。”
  “做噩梦啦?没事没事,睡罢。”母亲已先躺下,复睡。
  曹珉抚抚胸口,良久方睡着。
  天亮了,曹珉吃过早饭,在门前劈柴,手中一柄小斧子,脚边许多不规则的树枝。
  父母在田间薅草。
  突然,一个人吭哧吭哧的跑过来,那脚步只能叫踉跄。她奔赴于曹珉脚边轰然倒地,瑟瑟发抖,嘴角血殷红,手臂也有血红。
  曹珉吓了一跳,“姑娘,你受伤了?”
  姑娘嘴唇发白,泪水流下她雪白的面颊。这时,又一个人赶过来,长发飘飘,然发质干枯像稻草,而且不知道多少天没洗过了。他目露凶光,向这边走过来。
  曹珉道:“这,这是怎么回事?”
  长发男道:“小兄弟,不关你的事,我要带走这婆娘。”
  “哦,好。”
  姑娘长叹一声,闭上了眼。
  “哈哈哈……”长发男抱起了姑娘,大步而去。
  曹珉眼观鼻,鼻观心,过了一会儿,柴也劈好了,齐整放在迷你柴房里。又过了一会儿,父母干活归来,父亲问:“珉儿,这哪儿来的血啊?”
  母亲更是惶急,“珉儿,你受伤了吗?不是说让你劈柴小心点吗?”
  “爹,娘,孩儿没事。”
  父亲问:“那,血从何来?”
  曹珉一五一十的将方才所遇和盘托出,母亲倒没什么,父亲面上却大是惊恐,喃喃道:“该来的,还是来了。”
  翌日天刚蒙蒙亮,曹珉的父母将他送至镇上的娘舅家,学习酿酒,然后父母道别离开了。
  父母相伴回到家时,发现茅草屋和迷你柴房等都已变成焦炭,火尚未熄,烟还在飘荡。两个人站在那里,正是那长发男和姑娘。
  父亲道:“天蝉双绝,你们终究还是来了!”
  长发男道:“说好的十五年后决一死战,我当然不会失约!”
  母亲道:“很好,尽管放马过来吧!”
  姑娘道:“十三娘,你儿子呢?”
  “又不关他的事。”
  “哦,你这么想吗?你可忘了我儿子怎么死的!”
  十三娘道:“青蝉,你儿子是自己死的,关我夫妇何事?”
  “放屁!纳命来吧!”
  青蝉像一支箭般冲向十三娘,笑天则和曹杰斗在一起。天地肃杀,风雷滚滚。火已熄灭,烟消云散。曹杰矫若游龙,笑天气势如虹。青蝉仿佛树上的蝉,飞得快极。十三娘反应迅捷。
  这一场好斗。
  曹珉在娘舅家里学酿酒,总觉得心神不宁,娘舅责他不认真,他便也学得厌厌。日子一天一天的过去,从未离开过家的他夜夜以泪洗面。娘舅和舅母不怎么待见他,让他在他们家里打杂,不能让他白吃白住啊。
  这天,娘舅的女儿杜瑞和哥哥杜休武正在客厅写毛笔字,因为客厅凉快。曹珉拿着抹布,走进来。杜瑞眉花眼笑,拉住他,“你是曹珉表哥吗?听说你来了好几日,今天方才见到你!”
  杜休武道:“哼!不过是个吃白食的!妹妹,你别跟他玩!”
  杜瑞去拉他,“哥哥,表哥来者是客,你不应该这样对待他。”
  杜休武叹了口气,“妹妹,你还是太天真了!”
  “天真?”
  然后,舅母走了进来,道:“曹珉,你又偷懒了?”
  “没有,舅母。”曹珉赶紧认认真真的擦起客厅。
  舅母立刻捉住他的耳朵,“小东西,还敢狡辩!”
  曹珉忍住不出声,舅母将他一推,他差点摔倒。杜休武哈哈大笑,杜瑞不出声,咬着嘴唇,不知道在想什么。舅母走过去,握住杜瑞的手:“瑞瑞,女子无才便是德!过两日,张员外家的张公子要过来我们府上,你到时候见见。”
  曹珉瞧过去,看到表妹泫然欲泣的眼神。
  两日后,张员外的大公子张由风果然登门拜访,一家子喜气洋洋,惟有杜瑞咬碎银牙愁肠百结,曹珉根本没资格进大厅会客,留在柴房劈柴,这柴房比他家的迷你柴房大了十倍都不止。
  杜瑞一看张由风那有颜色的眼神,就吓得不敢再看第二眼,众人只当她害羞,均开心的谈笑,两人的婚事便被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定下来了,吉期是在半月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