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一九章 这天下,正了不得
“…”闫正秋无语的叹了一口气,反正他是让罗生给搞得没脾气了,“总之,你有退敌之策,是也不是。”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
“是是是!”罗生看闫正秋扭头准备去够他的长枪,赶紧收住口,“按我的计划行事,保证半年之内湘楚之地再无贼寇,到时你我大功告成和陛下交差,说不定还能赶在年末之前回家呢?”
“好!”罗生之前许诺三月之期搞定裕王府,结果没用那么久就完成了承诺,再加上他今天更加胸有成竹的表现,闫正秋自然乐得再信他一次,“你可不要大意,若是因为一点小事搞砸了,就算陛下饶过你,我老闫也饶不了你,到时不打断你两条腿,我就跟你姓!”
“闫大人放心。”罗生挥挥手将他送别,“不来下一盘棋?”
“下个屁!”
…………
几日后,那些被罗生放走的人在王明等人的指挥下安全离开荆湖郡城势力范围,与自己势力的人接洽成功返回各自地盘之后的第二天,罗生命人在荆湖郡城菜市口公开审判了几个混入城内的叛军谍子,罗列了他们的罪状后当场将其腰斩。
尸首被悬挂在商坊的大牌坊上面公开示众,下面张贴了榜文,厚禄悬赏一切反贼线索。
而这段时间因为罗生没有动作,自己也不好做调整,只能干瞪眼等在原地的雍和则隐隐察觉到了什么。
他自然先镇抚司一步就发现了那些进城来找自己的蠢货,暗骂这些人没脑子之余心生一计,故意不怕人联系他们,这样既能防止自己的人暴露,又能把这些蹩脚的蠢货卖给罗生。
以己度人,他料定罗生在久久查不到自己行踪时抓到这么一伙人必然会严刑拷打,到时这些人一定会将背后的主人供出,那么罗生与那些墙头草没见面遍现将他们得罪了。
而自己只要在旁边先袖手旁观,任由罗生痛打落水狗,等火候差不多的时候落井下石一波,将与自己最不对付的几人先除掉,剩下的人难成气候,自然得乖乖以他马首是瞻。
先借刀杀人后隔岸观火,自己不费吹灰之力就能将叛军内部政敌肃清,虽然叛军也会因此短期内损失不少势力,但是叛军的元气经过罗生的锤炼打压后反而会变得越发纯正,他完全有信心带领这样的队伍在今后的几年内慢慢恢复其元气。
慢慢的等武帝变老,等待大秦九子夺嫡骨肉相残,等待其王朝气运在内耗中损失殆尽之时,再带着韬光养晦许久的虎狼之师杀出,夺取天下!
当然,这种情况发生的概率微乎其微。
只要罗生不是个傻子,就不会一股脑的将这些人拒绝。
在他看来,罗生不管如何都会将他们好生送走,毕竟一个敌对势力内部越动荡,对自己越是有利;换做他的话,无论那些人开出何种条件,他都会全盘接受先稳住他们,随后晓之以理徐徐以图之。
不过罗生要是真的这么做,就有天大的麻烦了。
以雍和同这些家伙多年的斗争经验来看,这群养不熟的白眼狼收服的概率几乎为零,若罗生真按一般常理做事的话,必定会吃亏;到时他也能利用这一点将罗生的布置打乱,令他一无所获后在动用自己在大秦朝廷中的那些暗线,以重金在长安运作一番间接在武帝那里离间他。
到时武帝这个强援之前有多么可靠强大,被离间后就会有多么昏庸掣肘。
即使罗生又天纵之才也难逃一败,而只要将这个烦人的锦衣卫郎官(锦衣卫千户或追风巡查的一种别称,有时也泛指镇抚司所有七品以上武官或其他五府的武官)挤走,换一个人来那无论是贿赂或者威胁,雍和都有把握搞定。
只是他万万没想到,罗生竟然放走了大部分人,却杀了几个?
没错,那些人是与自己走的稍微近了一些,但都是一时的利益牵扯而已,以罗生的眼光难道看不出来?他要是那么蠢的人,那与他斗得旗鼓相当,甚至略微有劣势的自己又是什么?蠢驴二号??
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更没有无缘无故的爱。
既然罗生不是蠢货,那他这么做必定有所图,必须得在他玩什么伎俩之前先行摸清他的目标,否则自己就不是处在暗中占据主动,而是被老师傅闭着眼睛一套老年人拳法打死的蠢货了。
“去,吩咐我们之前埋下的钉子,打听一下罗生到底想怎么样。”吩咐完下人,雍和揉了揉有些发涨的太阳穴,纵使现在气候适宜,不冷不热的正是西南一年中最好的季节,且窗外的荆湖上吹来阵阵令人神清气爽的凉风,依旧难以缓解雍和烦躁的心情。
“这个该死的小子,若不是……我定出手废了你。”想起某人,雍和心中更加郁闷了,感觉好似全世界都在针对他似得,不禁叹了口气起身来到窗边,看着荆湖上游荡的小船以及细小的佳人,喃喃道:“来到这个世界这么久了,原来的梦想是拥有一座海景豪宅,现在虽然目标完成了,可是却又有了更多的野望,人啊,真是贪婪得很。”
…………
一百个人眼里,有一百种生活。
一百个职业,有一百种苦。
而在这其中,没有比在情报机构中做谍子更危险的事情了。
稍微一个不小心被发现,能有机会自我了断都是最好的结果;更可怕的是在严刑拷打中缓慢的流失自己的生命力,最后在痛苦与绝望中慢慢死去。
再悲剧一点,就是被人彻底洗脑控制将灵魂的色彩抹去,失去了原有的一切坚持,变成了另外一个可悲的人。
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不是你在我面前,你却不知道我爱你。
而是你在我面前,你认得出我,我却认不出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