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六章 当年之事
徐天心头一震，双眼微微失神。因为柳如风曾说过，他那未曾谋面的师父，便是在八年前去世的。
不过，对于江月行究竟因何亡故，柳师叔却是讳莫如深，没有与他细说。
老者没有看到身边徐天那神情恍惚的模样，仍是继续说道。
“那时，这身法还不叫云凌步。”他语气顿了顿，“老夫潜心钻研数年，将另一门绝世身法融合于此，方才有今日的地步。”
“前辈，那门身法是何人所创？”徐天目光一闪，又接口问道。
“那是一个以轻功身法名震武林的老家伙，他的名字……想来你也不曾听过，不提也罢。”
徐天听罢，忙用有些急切语气应声道，“前辈不妨说一说，兴许晚辈听说过呢。”
老者眉头微皱，用冷冽的目光扫了徐天一眼，面色看起来颇有些不喜，似乎是不满徐天问得太多了。
徐天自觉有几分失态，便干笑一声，故作歉然地挠了挠头，“前辈若不方便说，那我就不问了。”
老者盯着徐天那澄澈坦然的双眸好一会儿，终是缓缓收回目光，脸上的冷意渐缓，面容也舒展了几分。
“罢了，是老夫多心。”此刻，他的眉目间竟有了不少淡淡的苦涩之意，神情复杂。
“说起来，老夫生平没有服过几人，但他却算一个。他叫江月行，其自创的轻功身法，便是江湖中赫赫有名的风凌步。”
徐天双眼瞳孔一缩，暗道果然如此。但他不动声色，仍是凝神细听着对方的话，生怕遗漏一个字。
“唉，也是老夫当年求功心切，为了能得风凌步法心诀，答应了与他定下三场比试……”
不知不觉，老者原本不太愿意提起的往事，今夜面对徐天这名晚辈，竟全部都脱口而出。随着他娓娓道来，当年之事皆浮出水面。
原来，这老者也并非无名之辈，居然也是昆吾派的长老之一，名为曹会。不过，更有名气的是其夫人，也一名大乘后期的女武者。
通常来说，女子因为种种缘由，能够突破至大乘期的甚为稀少。而大乘后期的女武者，更是凤毛麟角，颇为罕见。
所以，老者的结发之妻在武林中比他名气还要响亮三分。由于二人皆是顶尖高手，是以江湖中便称他们为一个为玉面郎君，一个为神剑越女。夫妻联手之下，甚至可与大乘巅峰的武道高手一战。
他们虽与江月行是同门宗派，但相互间并无多少交情，本是毫无瓜葛。但这一切，皆因另一事而起。
在年近半百之时，他们夫妻二人膝下诞得一子。能将香火延续不断，这让老者狂喜不已。于是便取名为曹天赐，意喻为青天赐之。
因为是老来得子，所以他们对其是万分宠爱，视为心头肉一般，可以说是有求必应。
在曹天赐幼年之时，便表现出惊艳至极的武道天赋，远超常人数筹不止。曹会夫妻二人对此自是喜出望外，隐隐间，对于爱子的期望之意也越来越高。
为了能让他将来在武道路上走得更远，有朝一日突破那桎梏之境，老者二人为此可没少煞费苦心。
从小到大，曹天赐便从不缺各种名药锻骨练筋，疏通经脉。而且各种各样的顶阶功法秘籍，更是随意翻看。至于指点之师，他们夫妻二人早便已是大乘期的武者了，但犹不知足，花费不少代价求得诸多成名之辈亲自教导。
在这般天时地利人和的条件下，曹天赐本就资质不凡，所以在经过近十年的磨砺和打武道基础后，他便厚积薄发，犹如皓月星辰般冉冉升起。
虽说他是近十五岁才突破外劲大成，成为一名暗劲期的武者。但而后短短数年功夫，便在弱冠之龄，成功进阶暗劲圆满。
年仅十七八岁的暗劲巅峰高手，莫说整个代国，便是在数百年来江湖武林中也是天才般的存在。所以，没有半点波澜，曹天赐被昆吾派的五大太上长老之一的狐夏信收为了真传弟子。
就在八年前，由于被卡在暗劲圆满期的曹天赐需要观摩各种武道功法，修炼后借此感悟自己的武道之劲。其中，便缺少数门顶尖的绝世轻功身法。
不错，因为他暗劲期修炼的武功皆是品阶顶尖的功法，所以在突破至小乘期时需要的武道秘籍也不是一两门便能足够的。
而曹天赐最为热切的轻功身法，便正是当时在武林中名气颇大的风凌步。
老者虽然与同门的江月行并不相熟，但他还是厚着脸皮前去求了。
但武道秘籍这种东西，除非是至亲之人和门下的弟子，否则是不会轻易传与他人的。而且，那时江月行座下已经有两名弟子了，自然是不会答应对方的请求。
曹天赐已是太上长老狐夏信的亲传弟子，先不说不能再拜他人为师。便是可以，江月行也不肯收。
此事虽闹得有些不愉快，但毕竟是同在昆吾派内，也不至于反目成仇。
然而，向来心高气傲的曹天赐因此心生恨意，竟借着私下切磋比试的由头，含怨带怒之下，将江月行门下那名年纪稍小的弟子失手杀了。
如此一来，事情便再无挽回的地步了。
江月行对于自己的弟子即便有几分严厉，但还是颇为护短的。如今关门弟子被曹天赐杀了，他自是要为其讨回公道。
无奈的是，曹天赐的师父狐夏信一力保之，甚至借助身为太上长老的特权，将罪责主要推给了江月行的小弟子身上。
心爱的弟子尸骨未寒，却担上了对同门师兄不敬、私下动手的莫须有之罪，江月行盛怒之下，便上门与曹会定下了生死赌约。
所谓生死赌约，那便是双方各派三人出战，立下生死之状。若是技不如人身亡道消，谁也不能再追究问责。正是生死随天，一约既定，不得更改。
而赌注，便是那本风凌步法的。若老者他们这边每赢得一场，便可获得风凌十二式的四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