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四章 上品灵符
王也又将另一只耳坠取出,一同放在掌心,抛至银袍男子脚边。
“你这老道真坏,那是雁儿的东西!”
沈冰雁鼓起腮帮子,气呼呼地瞪着邋遢道人,小虎牙闪闪发亮,眼底还带着几分委屈。这对耳坠是林姐姐送的,其内镶嵌的两颗粉珠颇为好看,乃是中品法器。
王也没来由老脸一红,他很想纠正对方自己并不老,还不到一个甲子之龄,但看了一眼银袍男子那愈发冰冷的眼神,想了想还是罢了,不必与一个小丫头计较。
一旁的徐天半晌无语,冲王也使了个眼色,示意他莫要作死。
但王也却充耳不闻,似乎未曾察觉到此时那有些诡异的氛围。见那银袍男子对脚边的两只粉珠耳坠看都不看一眼,只是用无情的眼神冷冷地盯着自己,让他心底一阵发毛。
他脸上浮现几分纠结之色,便在怀里掏啊掏的抓了半天,方才拿出一只碧绿色的手镯。
“唉,冤家宜解不宜结,贫道便再退一步,这手镯乃是上品法器,我也与你便是。”
说着,他轻飘飘地将那手镯一抛,便稳当当地又落在了银袍中年男子脚跟前。
沈冰雁小嘴一扁,轻哼一声,愤愤地挥了挥粉拳,因为这镯子也是她原本手腕上戴着的。
徐天愣愣地看着王也这番举动,暗道这邋遢道人莫不是疯了便是傻了,如此行径,除了让对方心中的怒意更胜,他实在想不出还有何用处。
银袍男子面色铁青,一双拳头紧紧地捏住了。
王也似乎要在作死的道路上走底,他看到对方仍没有放过自己的意思,便颇为无奈地揉了揉眉心,叹了口气。
“道友为何要如此苦苦相逼呢……”他摇着头,好像自己吃了大亏一样。
徐天很想将他嘴巴用泥巴封上,他余光扫了一眼脸色愈发难看的银袍男子,心底也越来越凉。也不知王也究竟哪里来的底气,莫非他以为自己越阶而战不成。本就已经得罪对方了,还要火上浇,活着不好嘛。
“罢了,这是贫道最后一步相让了。”
说着,王也丢出一个巴掌大小的圆物,落在地上滚了一圈,发出清脆之声,正是沈冰雁之前脚下所踏的紫色铃铛。
徐天索性别过头去,不想再看到王也那张贱兮兮的脸。
此刻,银袍中年男子浑身的杀气似乎已经濒临崩发,身子已经气得微微颤抖。他之所以尚还未动手,是想看看这邋遢猥琐的道人究竟能无耻到何种地步。
“你……欺人太甚,莫非当真以为贫道是怕了你不成!”
王也顿时急了,好似被火烧了屁股的猴子一般,跳了起来,伸出手指着银袍男子,气连话都说不利索了。
他咬牙切齿地瞪着对方半天,却终是气蔫了。
“无量天尊……贫道今日豁出去了!”王也从怀中取出沈冰雁那只储物袋,颇为肉痛地最后看了一眼,随即手一甩,将其丟出。
这次,银袍男子终于有所动作了。他伸出手朝那飞来的储物袋隔空一抓,下一刻便稳稳地落在了其手中。
这时,王也那贱兮兮的模样一收,面色变得肃然,适才那猥琐的气息全无。他手掐法诀,冲前方低喝了一声。
“爆!”
正打开储物袋欲查看一番的中年男子面色微变,在王也念出那一声爆之时,忙将手中的储物袋一丟。
伴随着轰隆一声,储物袋爆开之处突然涌出一团团浓密的白烟。不过数息功夫,方圆十丈之内竟被这些浓烟所覆盖,整片林子笼罩得白茫茫一片,伸手不见五指。
银袍男子心神一凛,不知这些烟雾是否有毒,便也顾不得再将邋遢道人斩杀,而是掠至惊慌失措的沈冰雁身旁,大手一挥,便卷着她一同向外飞遁而去。
徐天面对如此变故,显得有些愕然。就在他不知所措之际,耳边响起了邋遢道人的传音。
“徐兄弟,此乃罗烟珠,也就只能干扰灵念视线,拖延不了多久。你我分头逃,方有一线生机,快些走吧!”
接着,一道青光冲天而起,划破浓烟。只见邋遢道人坐在一只丈许大小的青色纸鹤之上,回头冲百丈外飘浮在半空的银袍男子贱兮兮地摇了摇手,咧开嘴露出猥琐的笑。
“道友,后会无期了!”
说罢,他一甩头,催动着屁股下的青色纸鹤,随着纸鹤周身闪过几个斗大的墨文古符,闪动着阵阵幽光。
“上品飞行灵符……”银袍男子见此,顿时脸色微沉,眼底闪过一丝惊愕与讶然,显然对于邋遢道人区区一名冲窍期修士竟身怀这等品阶的灵符颇为出乎意料,吃惊不已。
不过,要想驱动上品灵符,便是他半步筑灵的修为,也要大费一番功夫,消耗不少灵力方能激发此物。
而这邋遢道人不过是冲窍四层罢了,又如何能数息间驱使上品灵符,除非……
突然间,他似乎明悟了什么,脸上青红交替,颇有些恼羞成怒。
难怪之前对方做出那般举动,原来是在拖延时间,当真奸诈狡猾,这贼眉鼠眼的邋遢道人果然不是什么好鸟。这一瞬间,银袍男子对于王也的杀意达到了极点,恨得有些牙痒痒。
他冷冷地扫了一眼邋遢道人王也远去时得意忘形的背影,随即转脸冲踏着紫色铃铛的沈冰雁沉声吩咐道:“雁儿,你先在这,爹去去就回。”
说罢,他从嘴里吐出一道红光,围着他盘旋一圈后,最后化作柄赤虹长剑,稳稳地飘浮在其前方。银袍男子双脚踏上赤剑后,伴随着轻微剑声嗡鸣,虚空若水波荡漾。
红芒一闪,银袍男子踏着长剑瞬间消失在了原地,再眨眼时,已经出现在十几丈外。
他一抖衣袍,体内澎湃的灵力源源不断地往脚下的赤剑涌去,整个人宛若流火赤星,以不可思议地速度向着邋遢道人消失的方向掠去。
下方刚脱离迷烟范围的徐天正好看到银袍男子远去的一幕,他目光一闪,暗道当真是天赐良机,便蹑手蹑脚地往一旁的丛林而去,正待抬步之际,耳边响起了一道声如银铃的浅笑。
“徐道友,你这是在作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