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九章 吸收灵珠
此刻，在这片林子之内，一道年轻瘦削的身影在持剑挥舞，正是徐天。
他一袭灰白相间的劲袍，脚踏长布靴，手持一柄青锋长剑，正在练着一套颇为常见的剑法。
只见徐天右手腕灵活转动，手中的长剑也上下轻舞。道道剑光残影，伴随着长剑的破风之声，激起地面的枯叶飘起，随后悠扬而落。
徐天屏气凝神，目光专注，视线随剑而动。同时双足或挪或移，踏于残叶之上，却似蜻蜓点水，沙沙而过。他稳住心神，周身灵力缓缓流动，配合剑法的心诀而运转。
长剑嗡鸣，在剑尖冒出三寸剑气，寒光闪动。徐天一个回身，右臂往前猛然刺出数下。剑尖轻晃之下，白芒剑气兀然飞出。
咻咻咻……
一连数道寸许的剑气从剑尖甩出，带着尖锐的颤音，最后落在数丈前的一株粗大的杉树之上，留下一道道颇深的剑痕。
徐天见此，收回探出的手臂，长剑锵的一声入鞘，深吸一口气，平复下稍微凌乱的气息。
他望着那株古树上数十道寸深的剑气沟壑，长剑抱于胸前，摸着下巴沉吟不语。他依着吕师姐所指点的剑术要诀，已经练习了近半个多月。
特别是刺字诀，愈发得心应手，渐渐领悟到了此式的真谛。最近配合这套破风剑法，灵力加持之下，已经能够瞬息刺出十剑，但迸发的剑气却只有七道，尚还未到大成的地步。
“徐师弟！”
不远处程灵看到徐天的身影，便冲其招手喊道。
“程师姐，你怎么来了。”
程灵款款而至，俏然一笑，柔声道：“安六子说你在此练功，我便来此寻你了。”
说着，她美目扫过徐天挂着汗滴的脸颊，从怀中取出一方粉色手帕，几步走近他身前，踮起脚尖伸手给他擦拭着。
徐天便感觉程灵身上淡淡的幽香萦绕鼻间，与她柔软的身躯轻触，让其颇为不自在，脸上浮现尴尬之色。
“莫要乱动，把汗擦了，若是染上风寒可就不妙。”程灵似乎没有看到徐天的异样，在他耳边吐气如兰，轻声细语。
徐天只好低着头，任由程师姐伸出洁白如玉的柔荑，捏着手帕在自己额头脸颊轻轻擦拭。
“好了。”程灵收起香帕，往后退了一步，美目闪着别样的异彩，嘴角微扬，笑若春风。
“程师姐，这里阴冷，我们回院子吧。”徐天干咳一声，摸了摸鼻子，干声说道。
程灵点了点头，于是，二人便并排着往林外而去。
半路上，徐天发觉今日程灵与以往相比，似乎有点不一样，但又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只好硬着头皮向前走去，一直低头不语。
程灵则是时不时扫一眼徐天，眼角泛着笑意。
就在气氛有些僵硬之时，程灵突然脚步一顿，挽起一缕秀发，开口问道：“徐师弟，这香囊……”
徐天抬起头，顺着程灵的视线看向了自己腰间坠着的香囊，心中不由一阵心虚。他正犹豫要不要说出这是吕素云师姐所赠之物，但总觉得颇为不好意思。
“是她……送的么？”程灵转过俏脸，双手捏着衣角，轻声问道。
徐天愣了一愣，也不知该怎么回应，只好含糊地点了点头。
程灵美目闪过一丝黯然，但却强自欢颜，冲徐天嫣然一笑，“很好看，她手真巧。”
“谢谢。”徐天挠了挠头，尴尬之色去了不少。
所幸之后程灵并未追问这香囊的来历，否则徐天真不知如何解释与吕素云的关系了。就是不知，程师姐口中的她究竟是谁了。或许，她以为这是自己娘亲所留之物吧，徐天只能这般猜测。
这之后，二人谈了一些无关紧要的话。
徐天似乎想到了什么，他装作漫不经心地问了一句，“程师姐，你可知晓，吕素云师姐最近去何处了？”
见程灵用古怪的眼神看着自己，徐天压下不自然的脸色，忙又接口道：“之前我让她教我剑法，但这些天却一直不见人影，所以才随口一问。”
自从那日徐天在竹林得到吕素云的香囊之后，他便犹如中邪了一般，常常看着腰间的香囊出神，心中涌起异样的情思。
不知从何时起，徐天便发觉自己脑海之中，经常会浮现出吕师姐的身影。
她那若出水芙蓉的笑容，那悦耳清灵的声音，那窈窕如玉的俏影……时不时似石子入水，搅动着他那平静心湖，泛起阵阵涟漪。
原本以为吕素云之后会再与他联系，谁知这些天都没有半点动静，就像是石沉大海一般，音讯全无。
他每日都会去那座道场看一看，却一直未曾见到吕师姐的身影。虽也想过去紫烟苑亲自去寻她，但不知为何，每次走到一半便鬼使神差地退了回去，心中被忐忑不安所充斥。
是以今日恰好住于紫烟苑的程灵在身边，徐天便借此问上一问。
程灵倒也未曾多想，她抬起螓首，看着徐天说道：“前几日一位姐妹说起过吕素云师姐之事，好像是因故归家了。算起来，已经是七八日前的事了。”
徐天愣了片刻，这么说自己刚回李家前一日，吕师姐便已经回去了么。这一刻，他心底涌起空荡荡的失落之感，仿佛丢失了什么珍贵的东西一般。
程灵见徐天似乎一下子消沉不少，她自以为徐天是因不能与吕素云学剑术而失望不已。便对他一阵劝慰，并笑着说若不介意，可将自己的灵犀剑法教与他。
徐天只好振作精神，脸上做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模样，谢过了程灵的好意。
回院子以后，恰好安六子煮好了一锅腊月粥，热气腾腾，香气诱人，徐天便留程灵一同用早膳。程灵倒未曾拒绝，只不过似乎颇有心事的模样，吃得不多。
待程灵离去后，徐天看了看腰间的香囊，长叹了口气，便走进了屋内。
一刻钟后，徐天盘坐于卧榻之侧，手中把玩着一只木盒。将这黄纹木盒端详片刻后，他又轻轻打开盒盖，露出那颗从鹤发道人手中的白色珠子。
这颗寸许大小的珠子也不知是何质地，晶莹剔透，入手微凉，徐天的灵念还能感受到其内蕴含着浓郁至极的灵气。
那鹤发道人说此物是水灵珠，应当是对修士大有用处之物，否则对方不会露出那般心疼不已的表情。
这些天徐天一直忙于他事，没有功夫好好钻研此物如何使用。
水灵珠……难道是可操控水流之物？
徐天不由怦然心动，若是此物乃是修士所用的灵器，那便可为其多一强大的杀招。日后对敌之时，便可多上不少底气。
如今看似风平浪静，但他心中的紧迫感却愈发强烈。要知道，二叔祖那一脉可有不少老家伙已经视他如眼中钉，欲除之而后快。
眼下对方按兵不动，但谁又能知晓何时会再亮出獠牙。那些老家伙个个都是老成精的存在，自己与他们相比，终究差了许多阅历与实力。自己实力每提升一些，活下来的把握便多上几分。待日后有能力反击之时，便是报仇雪恨之际。
他手握着这颗闪动着幽光的透明珠子，沉吟许久，终是眼中闪过坚定之色。所谓富贵显中求，不试试又怎知晓这水灵珠的使用之法。
于是，徐天深吸一口气，收敛心神，将周身灵力调理到巅峰。随即将水灵珠放置于掌心之中，体内灵力缓缓运转，往手心而去。
十息，二十息，六十息……转眼一盏茶功夫过去了，但水灵珠还是毫无动静。徐天注入其内的灵力最多存在数息功夫，便被排斥消散开来，不能引动丝毫。
半个时辰后，徐天皱着眉头，看着手心的珠子，露出无可奈何的模样。
适才他见注入灵力似乎无效，便换了滴血于珠子之上。谁知血珠被排处表面，半点都融入不了。
就在他一筹莫展之时，突然灵光一闪。不如，将此物吃下去试试？
此举虽有些冒险，但眼下着实束手无策了。而且既然他感觉这水灵珠内的灵力纯粹无暇，并未有其他杂七杂八的东西。
徐天抱着一试的心情，将水灵珠缓缓送至嘴边。迟疑了一下后，终是心一横，排除杂念，把珠子含在了口中。
就在他犹豫着要不要吞下之时，水灵珠却在其口中化为一团柔软的液体，香气四溢，口舌生津，最后沿着他的喉咙滑下，进入了徐天的肚中。
徐天为这变故一呆，突然感觉肚子那团液体化作一股股浓郁纯净的灵气，充斥于他周天之内。
感受体内这股近乎源源不断的灵气，徐天忙端身坐好，双手捏诀，修炼起筑道经，开始疯狂地吞噬体内的灵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