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八章 幼稚

  司父看到司不移的时候,表情就已经不太好看了,等再听到司不移那一声司总之后,表情就更难看了。
  郁从文那句司伯父如果算是客套的话,那么司不移这一句司总,就是赤裸裸的打脸了。
  无论如何,眼前这个人是自己的女儿。
  然而,这个女儿,在自己面前,却一副素不相识的模样,着实让人憋屈。
  “你就这么称呼我?”司父沉声问道。
  “不然呢?”司不移已经从刚开始的震惊中回过味来了,左手抱着郁从文的胳膊,司不移抬起下巴:“我想,您应该也不愿意,让我在这个时候,用别的称呼来称呼你吧。”
  司不移一点面子都没有给司父。
  她是真的不想承认这个父亲。
  在司不移对郁父毫无印象之前,司不移还曾经思考过自己的父亲是个什么样的人,他是怎么备受压力,才会跟自己的母亲分开。
  但是,在见识过眼前这个人,在经历过三年前的事情之后,司不移恨不得,自己从来没有过父亲。
  连动物都知道虎毒尚不食子,而眼前这个人,却自私到,连亲女儿的未来都会出卖的地步。
  当年,要不是郁父出乎意料地给了自己时间,现在司不移应该还得在监狱里待上两年。
  司不移清清楚楚的明白,自己对这个男人,没有一丝亲情,有的,只有恨意。
  当然,让司不移怨恨的,自然不止司父一个。
  司不移的目光,移到了一直在司父身后没出声的司情深的身上。目光在司情深的身上流连几秒之后,司不移又收回目光,疑惑地望着郁从文。
  而正好低头看司不移的郁从文,再对上司不移的目光之后,露出了今天最嚣张的一道笑容。
  没错,就是这样的。
  司不移从郁从文的眼神里,看到了这么一句话。
  之前,司不移就挺纳闷,郁从文为什么要把自己打扮成这个样子。毕竟,郁从文明明用颜值就能碾压一切,为什么还要加上金装。
  现在看到司情深的时候,司不移就明白了。
  郁从文今天走的是高贵冷艳的风格,司情深走的也是高贵冷艳的风格。而整个会场上,自己则是第三个走同样风格的人。
  如果,郁从文的高贵冷艳,偏向的是高贵。那么,无论司情深还是司不移,身上的风格,更偏向于冷艳。
  同样的高贵冷艳,司不移一身装扮,明显比司情深更加高贵。于是,在效果上,就成了司不移碾压司情深。
  “在你外公的寿宴上,你这么做合适么?”司不移戳了戳郁从文的腰,对着口型。
  无论郁从文对司情深有再大的意见,在这种场合下羞辱司情深,就跟拉着墨家和郁家一起欺负司家一样。
  当然,就郁家和墨家的底蕴老说,欺负司家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只是,这是放在像墨程非那样的浪荡二世祖的身上,大家最多也就多个谈资。
  可这是放在郁从文这样的正面典型上,就不大对劲了。
  “怎么会呢?”郁从文垂眸:“外公的寿宴,我和我的女伴,当然要好好打扮,才能体现我对外公的尊敬。”
  郁从文的声音虽然不高,但是也没有刻意压着。至少,站在两个人对面的父女是能听得清清楚楚的。
  从看到司不移开始,司情深的脸色就已经很不好看了。等再听完郁从文的话,司情深脸色便全白了。
  “司伯父,我们还要招待其他人,您随意。”带着司不移在司父和司情深面前招摇了一番,郁从文淡定地带人撤退。
  看着自己亲爹跟亲姐姐吃瘪,司不移的心情好了那么一瞬。至少之前因为墨老爷子那句“不三不四”的评价郁闷不已的心情,暂时消弭。
  不过,好心情也就持续了一瞬,之后司不移怎么也开心不起来。当面打脸那两个人确实很爽,爽完了就发现,自己的行为跟小孩子几乎没什么区别。
  也只有小孩子,才会因为自己的衣着比从前欺负过自己的人好看找到存在感。
  司不移不是小孩子,所以,好心情消失之后,很快就想到了郁从文做这种事情的不妥之处。
  “你这样做,就不怕你外公生气?”离开好远之后,司不移忽然开口。
  不管怎么样,司父和司情深都来参加墨老爷子的寿宴的。郁从文是墨老爷子的外孙,从某种程度上来说,也代表了墨老爷子。
  郁从文单方面羞辱客人,肯定是不对的。
  “没关系。”郁从文回头,看了一眼司家父女的前进方向:“他们既然邀请他们过来,看样子也不在乎我会翻脸。”
  司不移疑惑地望着郁从文冰冷的面容。
  她能看出来郁从文在愤怒,却搞不清楚郁从文愤怒的点在什么地方。
  墨老爷子寿宴,墨老爷子喜欢邀请谁都可以。就算那两个人过来,郁从文要愤怒,也是对那两个人愤怒。
  但是,现在看来,郁从文好像更反感墨家邀请的人。
  这是为什么呢?
  注意力还在司家父女身上的郁从文自然没注意到司不移的疑惑。收回目光之后,郁从文调转方向,带着司不移再次回到墨老爷子的面前。
  两人刚回来,司家父女也过来打招呼了。
  再次跟司家父女碰上的司不移,狠狠扯了扯郁从文的衣服。
  被扯着衣服的郁从文垂下眸子。
  “我们这样三番两次的,幼不幼稚?”司不移很认真地询问。她是真的觉得郁从文带着自己跑来跑去的行为很幼稚。
  墨老爷子有多嫌弃自己,司不移可是看得一清二楚。两个人好不容易从墨老爷子身边离开,兜兜转转郁从文又带着自己回来。
  要说没什么目的,打死司不移都不信。
  至于能有什么目的,看到郁从文脸上的得意,以及司父和司情深难看的脸色,司不移就算用脚趾头想,也能相处原因了。
  郁从文垂眸,嘴角依旧挂着得体的笑容:“当然幼稚,但是,我要是不这么幼稚,他们肯定不会就这么罢休的。”
  罢休?
  司不移很是不理解,现在不是郁从文主动找茬,怎么就成了别人不罢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