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七回 八部陨主 一
花关溪手持青龙刀大开大合挥舞着,与枯树老人操控的卫家四兄弟战作一团。
卫家四兄弟功夫高强兵刃神奇,要是对敌从前的花关溪估计都用不上四人,一两人便就可以了。
然而现在的花关溪哪还是从前那个初出闺房的丫头?
只见青龙刀刀锋泛着冷光,挥舞之时天空中雷声震震犹如龙吟,一招劈出地裂山崩!土族功法更是刚猛,岩铠功化成的石巨人身高数十丈,挥刀出招威风凛凛!
卫家四人与她斗了半晌便已毫无还手之力,只剩下挨得的份。
花关溪一刀挥出,“噗”的一声将手持天剑的卫天斩作两半,刀气荡起将卫天上半身击飞七八丈远,下半身还站在原地。
正在这时,手握火剑的卫火揉身而上,绕到花关溪背后打算趁机偷袭。
花关溪岂能不知,也不回头,听声辩位青龙刀向后猛地刺出,“噗”的一声,卫火心口插着青龙刀被钉在了地上。
他是已死之人,虽然伤了心口却依旧可以活动,双手握着青龙刀用力向外推,想要将其拔出去,然而青龙刀重百八十斤岂是他可以轻易拿动的?
花关溪缓步走到他身边,抬腿出脚,“嘭”的一声将他脑袋踩得粉碎。
卫火身子一挺不再动弹。
花关溪抬手便要拔刀,正在这时忽听耳边风急,知道身后又来了人,冷哼一声,提起青龙刀向身后抡了过去。
卫雷持剑正欲前刺,忽见青龙刀当头砸了过来,连忙横剑格挡。
然而青龙刀一招攻来岂是他雷剑能够挡得了的?只见雷剑顿时弯成了弧,而青龙刀刀势丝毫未阻。
“嘭”的一声,卫雷脑袋如同熟透了的瓜一般碎作几瓣,溅起一团脑浆血水,身子被砸扁如同一滩烂泥。
花关溪四下看了看,见周边之人不再动作,抬步向远处的枯树老人走去。
枯树老人心头一阵惊惧,抬手擦了擦额上冷汗,脸面憋的透红用尽全身力气“呜呜”吹起骨笛来。
花关溪走了两步忽觉地上一阵发软,双脚如同坠入泥潭一般难以挪动分毫。
她回头一看,只见卫泽立于远处,正将泽剑插于地上运着功法。
不待她出招应对,一个人影忽地出现在她身前,手上拿着一把破旧折扇,向着她抬手便要挥动。
花关溪可是见识过分花拂柳扇的厉害,神情顿时一紧,岩铠功功法使出,身后突兀出现一条土石构成的大蛇,向着风婆攻了过去。
风婆挥着分花拂柳扇吹起一阵沙尘想要硬抗土石大蛇,然而她吹起的这些沙尘跟土石大蛇比起来如同儿戏。
土石大蛇猛烈地砸了下去,风婆身影顿时消失不见,地上只留下一把沾着肉泥的折扇。
解决掉了风婆花关溪动作不停,心念一动大蛇方向一变直奔卫泽而去。
卫泽想要动作已是不及,眼睁睁看着大蛇迎头砸下,转瞬之间便身首异处。
花关溪看了眼地上躺着点几具尸体,倒提青龙刀,迈着大步向着枯树老人走去。
然而她刚走没两步,忽听空中传来“轰”的一声巨响,顿时脑中一片混沌,如同一声闷雷打在脑中。接着耳边又响起了悠扬琴声,琴声一入耳浑身上下顿时动弹不得,眼前景物晃来晃去,枯树老人身影变得模糊不清。
她头上传来一阵刺痛,身子不住颤抖,听着悠扬的琴声感觉比枯树老人干涩的笛音还要刺耳。
五蕴琵琶,可以乱人心智,迷惑目视,扰人行止。
见花关溪身子动弹不得,枯树老人嘴角荡起一丝笑意,口中却是不停,狠狠吹着骨笛。
花关溪脑中“嗡嗡”作响,眼前景物极速旋转,身子僵硬发直丝毫动弹不得。
她大口喘着气,心中渐渐升起一股怒意,脸色变得涨红,随着她不停喘息,青龙刀颤抖起来发出“嗡嗡”之声。
天上墨云向着她聚了过来,云层翻动好似有神龙游于其中。
忽然!
花关溪大喝一声,青龙刀青光爆闪,一阵气浪以青龙刀为中心四散而出!
萧青芫正抱着琵琶挡在枯树老人身前,气浪击来琵琶上的四根琴弦一一崩断,琴身也断作两截。
没了琵琶的萧青芫茫然四顾,不知发生了什么事。而枯树老人被气浪一击身子一歪摔倒在地,骨笛也掉落一旁。
这骨笛可是他的宝贝,要是没了此物他只是一个行将朽木的老人。见骨笛脱手他心中一紧,急忙伸手抓去。
就在他手马上要碰到骨笛之时,一只脚忽地迈了过来,“咔嚓”一声将骨笛踩为两半。
枯树老人脸色一白,抬眼望去,只见花关溪站在身前手持青龙刀睥睨而视。
一阵刀光闪过,天下再无守墓人。
秋风已止,白雾蒙蒙,山坳各处喊杀声渐小,交战的双方人众已经死伤大半,而梁子书和薄衣喇嘛依旧打得火热。
说是两人交手,实际上梁子书一直处于挨打的局面,根本毫无还手之力。
薄衣喇嘛转经轮功法神奇,使出来后天地静止,很难有人能够与其对敌。好在梁子书忘情弓有回伤功效,受了伤也死不了,转瞬间伤口便会愈合,拍拍衣衫站起身来还能再战。
薄衣喇嘛与其斗了半晌心中恼怒非常,想要杀他却又杀不了,每次打倒之后转瞬间就站了起来。
而梁子书倒是乐观,一直挨打也不气恼,伤愈后还是挡在薄衣喇嘛身前。
这次梁子书又被薄衣喇嘛击在脑顶,“嘭”的一声飞出去七八丈远,落在地上滚了两圈不再动弹。只见他脑门碎裂两半,脑浆都露在了外面,一只眼睛也已不知所踪。
然而随着他身子抽动两下,裂开的头骨迅速合了上,不知丢在哪里的眼睛又凭空长了出来。
梁子书一挺身站了起来,揉了揉眼睛,向着薄衣喇嘛一笑,说道:“大师好功夫。”
此时薄衣喇嘛早已没了方才得道高僧的气势,将牙咬得咯吱直响,瞪着眼睛怒道:“你杀不了我,奈何非要拦我!”
梁子书神态从容,说道:“大师勿要动怒,我确实伤不了你,但我们人手已经将玄教人马杀的差不多了。我只要再拖上一时半刻其他人就会前来相助,那时就算你功法奇特恐怕也难以以一敌众吧?”
薄衣喇嘛四下看了看,见玄教弟子死伤惨重,剩下的也在堪堪抵挡恐怕坚持不了太久,心知其所言非虚。
他冷哼一声,满脸都是杀意说道:“如此说来,我更应该立刻杀了你!”
说着手上一动,转经轮光芒闪烁,空中发出“嗡”的一声,四周景物忽地静止了下来,梁子书也定在了当场,面上依旧带着浅笑。
薄衣喇嘛快步走到梁子书身前,抬掌按在他的脑顶,内力一动空中发出“嗡”的一声,四周景物又动了起来。
只见梁子书如同扔向远处的石子,在空中划了个弧线仰面摔在了地上,将地面砸出个坑。他的脑袋贴在肩头,脖子上鼓了个大包,看来颈椎骨已经断了。
然而落地时激起的尘土还未散去,他便一个鲤鱼翻身站了起来,两手在肩头摸了摸,将耸落在背后的脑袋重新摆在肩上。
他活动了一下脖颈,见已恢复如初含笑说道:“大师还来吗?”
薄衣喇嘛心中盛怒,转经轮功法使出空中又是“嗡”的一声。
待响声过后再看梁子书,只见他已经倒在七八丈外,脑袋转了半圈,前额凹进去一个深坑,脑浆自耳朵里流了出来,要是寻常人恐怕早已死的不能再死了。
但他却不是寻常人,因为他是九命书生弯刀梁子书。
薄衣喇嘛目光灼灼盯着他,看他会不会再站起来。
果不其然,梁子书躺在地上缓了片刻又站了起来,流出的脑浆顺着耳朵又流了回去,凹下去的头骨慢慢鼓了起来。
他活动了一下筋骨,面带嘲讽对薄衣喇嘛说道:“大师力道弱了,可是累了?”
薄衣喇嘛气得浑身不住颤抖,巴不得将他碎尸万段,内力一动转经轮功法使出,周边万物又静止下来。
他抬步走到梁子书身前,使出全身力气挥掌击在他脸面之上。
空中又是“嗡”的一声,梁子书如同断了线的纸鹜远远飞到一旁,撞碎一块巨石才停了下来。
薄衣喇嘛口中冷哼一声,迈步上前便要再行出招。
然而他刚一迈步,忽地脸色煞白,睁大眼睛低头看去,只见自己胸口处插着一把弯刀,鲜血涓涓流了出来。
他满脸都是惊惧,不敢相信眼前景象。
梁子书迈着碎步摇着折扇走到他身前,看着心口的弯刀,说道:“你虽功法神奇,脑筋却不甚灵活,我故意受你这些招,便是为了摸清了你招式。刚才我料到你即将出招,提前操控弯刀由我背后射入,你定住万物后根本看不到藏在我背后的弯刀,但是你收了功法后,弯刀刺穿我心口便就攻向了你,而你根本不会发现,因为你心中盛怒早已乱了方寸。”
听他说完,薄衣喇嘛嘴角肌肉抽动两下,满脸错愕看着梁子书,抬手摸了摸胸口流出的血,口中呜呜念道:“沉思谛观……刹那刹那,念念之间不得停住,故知我身终从变灭……”
梁子书将插在他心口的弯刀抽了出来,叹了口气说道:“大师莫要念了,根本没有往生极乐,即使有,以你所做杀孽也绝对去不得。”
薄衣喇嘛脸上满是惊恐绝望,胸口伤处“哗哗”流着血,身子一歪倒在地上没了气息。
至此夜部之主薄衣喇嘛命殒于此,魂归九幽。
这两人战斗已止,一旁奈良和徐青墨依旧斗作一团。
两人兵刃相同,招式相同,功法相同,交起手来如同对镜舞剑一般。
徐青墨的夫子戒尺能够让他轻而易举学到别人的招式,即使只是看上一眼也能了解其中奥义。
是以他虽然使用同样的招式,但别人往往胜不了他,因为其他人都没有他对招式了解透彻。
如今他与奈良交手便是这般,他虽是初学碧水剑法,但招式使得比奈良更为纯熟,片刻之后便占了上风。
两人斗了几百回合依旧未分胜负,但是奈良身上已经出现道道剑痕,要是再斗下去恐怕凶多吉少。
奈良也知此点,寻了个空暇一个闪身跃至身后七八丈远处,凝神静立大口喘着气。
徐青墨背负双手神态从容,嘴角带着浅笑说道:“阁下想必是累了。”
奈良冷哼一声,八级瞬步使出,“嗖”的一声窜到徐青墨身前,提成起慈悲剑“唰唰唰”连刺数十剑。
徐青墨左挪右闪将刺来的剑一一躲了过去,寻了个破绽手上长剑用力一挥将慈悲剑荡了开来,接着挺剑前刺,“唰唰唰”也是连刺数十剑。
奈良被他连攻数招身子不由自主向后退走,手腕使力或是挑或是拨,将刺来的剑堪堪挡了下来。
他挡下几剑后一个翻身闪到一旁,远远盯着徐青墨心中警惕万分,暗暗合计着应对之法。
他知道自己招式使得越多越危险,徐青墨总能轻易学了去,然而他还别无他法,不尝试其他招式,他更不能胜过徐青墨。
想了半晌也没有想到应对之法,奈良心中一狠,八级瞬步施展向着徐青墨快步奔了过去。但他并未直掠其锋,而是围着徐青墨绕起圈来。
徐青墨见他围着自己四处游走便知他心中打算,也不看他脚步,只是盯着他手中的慈悲剑。
一见慈悲剑剑尖上扬,他脚步一动闪到了一旁,将刺来的剑躲了过去,接着八级瞬步施展也围着奈良绕起圈来。
奈良本是在快步疾奔,被他这么一绕脚下步伐顿时慢了一分。
徐青墨看准时机一剑刺出,顿时鲜血飘洒,奈良手臂出破开了一处五六寸的口子。
奈良负痛,纵身一跃闪到一旁,横剑胸前摆了个守势。
徐青墨并未急追,站在原地饶有兴趣看着他,面带得意说道:“你根本胜不了我,无论你使出什么招式都是无用,反倒是为我添了助力。”
奈良冷眼看他,说道:“只要我招式精熟过你,便可胜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