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四回 迎敌
此时书房之内坐着二人,一人坐在书桌之后,眯着小眼睛脸上带浅笑一副随和模样,便是左护法韩三乾韩先生。
书桌前方椅子上坐着另一人,这人个子不高圆脸大肚,下巴比脑门宽,便是潜伏在赤凉城帮梁子书逃走的肖财。
此时二人正在饮茶闲叙。
韩先生轻呷一口茶,将茶碗放于桌上,开口说道:“肖老弟这一趟差事可是凶险万分,如今平安归来真乃鬼族之幸。”
肖财双手捧着茶碗略显拘谨,听韩先生称赞连忙站起身来恭敬说道:“左护法言重了,身为鬼族之人尽心为鬼族办事实属应当。”
韩先生摆了摆手,语气略带嗔怪说道:“你站起来做什么,快坐下,如今关上门我们只是平辈之交,不必顾及俗礼。”
他虽面上嗔怪,但语气令人倍感亲切。
肖财心中放松了许多,回身坐在椅子上。
韩先生向前倾了倾身子,问道:“你刚才说梁子书本来差点死在火泰手里,在关键时刻忏悔者奈良出现救了他?”
肖财点了点头,说道:“正是,奈良功夫高出梁子书许多,三五招便胜了火泰。”
韩先生笑了笑,站起身来走至肖财身旁,提起茶壶为其倒满茶水,说道:“肖老弟有所不知,不是奈良功夫高强,而是他对付火族人更容易些。”
肖财恭敬扶着茶碗,面带不解说道:“弟子这就不明白了,火泰可是火族少有的高手,奈良不过有把慈悲剑……”
韩先生含笑摇了摇头,说道:“奈良本来去的是碧枯湾,而这碧枯湾是水族地界,可是他却突然出现在火族救了梁子书。这说明奈良在水族学会了湖心功,用水族功法胜火族功法自然有优势,所以他才能轻易胜了火族数一数二的火泰城主。”
肖财这才明白了过来,眼中闪着光说道:“护法大人说的极是,否则以奈良的本事胜过火泰还是差了些。”
韩先生回到书桌后面又坐了下来,问道:“奈良胜了火泰之后向何处去了?”
肖财回道:“我们的人那时都受了伤,也没拦住他问上一问,不过看他走的路线应该是去青莱山,他们当初就是在那分开的,所以如今就去那汇合了。”
听闻此言韩先生脸上笑容渐渐消失了去,沉默半晌深深叹了口气。
一旁肖财从未见过随和的左护法板着脸,心中不由得咯噔一下,斜着眼睛小心看着他不敢出声。
韩先生沉默了一盏茶时间,仰头看向屋梁,叹息说道:“他回青莱山而不是来咱们鬼族,说明他的解药也没得到。”
肖财低了低头,说道:“现在虽不知道其他人怎样,但梁子书和奈良的解药肯定是没拿到,如此还是救不了族长。”
韩先生双手抱于脑后,仰头看着屋顶说道:“是啊,也是难为他们五人了,五族数百年基业能够混进去已经不错了。”
肖财也长叹一口气,并未言语。
过了半晌韩先生开口问道:“此时他们应该赶到青莱山了吧?”
肖财挺直了身子,回道:“他们已经回到了青莱山,但咱们的人到那后他们人已经走了,去哪里不知道,听说走时只有四人,唯独没有花关溪。”
韩先生心中一紧,坐直了身子,眼睛转了转说道:“情况不太妙,看来花关溪有危险。”
肖财眨了眨眼睛,说道:“花姑娘功夫了得,应该不会有人能伤得了她吧?”
韩先生摇了摇头,说道:“她虽功夫刚猛但思虑不足,五人之中她最容易被人哄骗。”
肖财心也提了起来,说道:“要不要派人帮着族长去救花关溪?”
韩先生脸上现出焦急神色,说道:“现在江湖乱得很,刺情门的人很不好打听情况,根本不知道族长他们身在何处,想要派人也不知该派向何处。”
肖财自知思虑欠妥,闭口安静坐在椅上。
韩先生思索片刻,说道:“你去传我命令,多派些人手打听族长等人下落,一有消息立刻告知于我!”
肖财起身拱手道了声是,转身欲出门传令。
“慢!”韩先生忽然叫住他,说道:“赤凉城现在不用你去了,你对东北之地熟悉便就带些人去那里寻泥人婆婆,现在能救旋儿的恐怕只有她老人家了。我总有预感最近要发生大事,要是旋儿不醒来我担心咱们鬼族无人主持大局。”
韩先生虽是鬼族左使,但在生死存亡之际还是无法掌管鬼族的,到了此种境地便需要一个真正的族长来带领鬼族。
肖财见他眉头紧皱,心中隐隐觉得不安,躬身说道:“是,弟子知道了。”
说完转身出了门外。
肖财一走室内就剩下韩先生一人,他向椅背上靠了靠,眼睛看向窗外景物。此时虽天气晴朗但他脸上却是愁云密布,一向足智多谋的韩先生不知道前路在何方。
话说沈非四人离了青莱山后一路向望月山疾奔,饿了渴了便在马上吃喝一口,除了方便小解一直没下过马,一路之上马匹都换了三四次。
然而时间还是不够用,眼看限定的日子越来越近,望月山还有百里之遥,几人均是心急不已。但急躁也没有法子,路还需要一步一步走,他们只能加紧催马,少食少饮以减少停马次数。
沈非几人都明白,他们如此身心疲累赶路并不是好主意。等到他们到了望月山与千靥宫动手之时功力能使出五成就不错了,要是换做寻常之人在马上不眠不休颠三天没到地方都得死在半路不可。
然而他们只能如此做,花关溪被擒他们便是明知必死也不会不管她。
千靥宫主对沈非几人很是了解,她知道他们都是重感情的人,要想胜过聪慧过人的沈非、智谋深远的梁子书、义气无匹的断刀奈良以及行事果敢的冯古,她只能用此办法。
水月镜可化成任何人,因此它也最了解人心,它知道如何捏住别人的心脏让其喘不过来气。
三日之限转眼间便就到了,沈非四人已经临近望月山,但距离山脚还有数里的路程。眼看离午时还有一刻钟时间,策马疾奔的几人均是心急如焚。
此时烈日当头路旁树木郁郁森森,马蹄踏过,土道之上烟尘四起。
沈非手持马鞭紧踢马腹,抬眼看了看前方望月山山尖,一边催马一边头也不回说道:“前方便是望月山,大家小心路边树林草丛以免中了埋伏。”
听闻此言几人骑在马上凝了凝神,冯古一改平时痞气表情认真问道:“沈大哥,我们到了千靥宫可有何计划?”
沈非盯着前方蜿蜒道路,说道:“并无计划,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奈良骑在马上眼中泛起一股狠厉,说道:“千靥宫屡次招惹我们,这次竟然还以花关溪作为要挟,我们既已来了便就踏平望月山!”
与沈非并骑奔在前头的梁子书嘴角笑了笑,大声说道:“奈良说的好,我们平日待人过于宽和,如今便让千靥宫知道知道咱们的厉害!”
骑在最后的冯古默默点了点头,拉着缰绳的手用力握了握,心中泛起一股狠劲。
沈非回头瞥了几人一眼,见他们不眠不休赶了三天路依旧精神高亢心中隐隐有些担心。
当一个人过于疲惫之时精神往往会变得亢奋,行事之时就会变得鲁莽,这可不是个好兆头。
沈非回过头来,定了定神紧踢马腹催马急行。
正在此时“嗖嗖”两声,两把柳叶镖向着他便射了过来,一枚射向脸面一枚射向手腕。
沈非心中一紧,眼看柳叶镖已是近在眼前,容不得多想体内内力运转手臂上泛起一层银光使出了熔金入体之法,同时脑袋用力向后仰去。
射向脸面的柳叶镖贴着他的鼻尖划了过去,射向手腕的柳叶镖“叮”的一声射在手腕之上。
沈非手上一痛,低头一块手腕上被划开了个口子,鲜血顿时渗了出来,伤口处隐隐泛着紫光。
熔金入体可防一般兵刃,但这柳叶镖竟然破了他的功法!
沈非连忙朗声说道:“小心暗器!此乃神物不可硬抗!”
于此同时,“嗖嗖”几声几枚暗器齐齐向梁子书等人射了来。
听到沈非之言,梁子书已有准备,手腕一抖忘情弓旋转而出,“当当”两声挡下了射向他的柳叶镖。
奈良冷哼一声,慈悲剑迎空一挥,“啪”的一声将射向他的柳叶镖荡了回去。
走在最后的冯古是暗器高声,听着声音便知道柳叶镖射向何处,身子在马上扭了扭便将暗器躲了过去。
几人见路边有人埋伏,均是手拉缰绳打算停马一战。
跟在最后的冯古身子一跃站在了马上,向着沈非几人喊道:“时间紧迫,你们继续前走,我留下来对付此人!”
说着脚尖一点地便就下了马,向一旁林中奔去。
沈非几人知道如果四人都停下来对付林边埋伏之人那么午时之前肯定赶不到望月山。冯古擅于用暗器,由他对付此人再好不过。
几人一松缰绳脚踢马腹继续向前奔去,梁子书解下马鞍上的水囊一把掷给了冯古,口中说道:“小心!”
冯古点了点头,伸手将水囊一把接住,身子一闪便进了林中没了身影。
余下三人策马疾奔,一阵烟尘掠过便就没了踪影。
冯古一入林中便就沉下心来,贴着一棵树立身站好,静听林中声响。
四周寂静无声,除了远处沈非几人马蹄踏地之声,便是林中蝉鸣鸟叫声。
过了半晌,自前方密林之中缓缓走出一人,这人身形瘦高面容冷峻,两缕长发荡在眉前,手上握着一把闪着紫光的柳叶镖,脚步踏在地上一点声响没有。
冯古看了他一眼,心想此人大摇大摆走了出来看来是想动手之前见个面,于是自树后站了出来,倚着树漫不经心看着冷峻男子。
冷峻男子在他两丈外站住了脚跟,瞥了冯古一眼冷冷说道:“我叫冷枫,擅使柳叶镖,师从玄教隋天意。”
冯古嘴角一笑,又恢复到痞里痞气模样,伸手扣着树皮随口说道:“我是冯古,没什么师承,都是自己琢磨的。”
他虽说的随意心中却警惕非常,他自小喜欢暗器,一直想成为暗器高手,自然便对江湖上使用暗器的人了解更多一些。而这冷枫的名字他可是听说过的,在江湖上暗器高手之中可是数一数二的人物。此人有一把神物柳叶镖名叫“无根叶”,这无根叶可是厉害的紧,随手一挥便射出百十件暗器,不仅使用不尽速度还奇快,远比冯古以水化金镖厉害得多。
冯古虽知此人厉害但心中也有一丝兴奋,心想要是能够胜过此人自己岂不是便可算作个中高手了。
冷枫面色平淡冷冷说道:“话说前头,我专使暗器,莫要怨我手段隐秘。”
冯古伸手一挤水囊,一条水线射了出来,抬手一挥便将水线化为几枚金镖,“当当”几声射在一旁树上。开口说道:“巧了,我也擅使暗器,那你我便以暗器功夫较量一番。”
冷枫见他露了招式表情未变,声音低沉说道:“甚好,你我今日便不死不休,只有胜者才能走出这片林子。”
冯古耸了耸肩,说道:“好,那开始吧。”
冷枫并未回话,手上握着无根叶冷冷看着他。
冯古面色也认真了起来,手上把着七八枚金镖凝神静立。
林中静谧非常,四下传来虫叫鸟鸣之声,一只雀鸟自二人中间飞了过去,拍打翅膀抖落下来一枚灰白羽毛。
羽毛打着旋儿向着地面落去,飘飘荡荡缓慢而轻柔,一触地面,“嗖嗖”数声响起,冯古和冷枫同时出了手!
二人一边向身旁树后隐去,一边快速向对方射去暗器,寂静的林中满是“嗖嗖”暗器破空之声,两人之间的树枝树叶片刻间化为零星碎片。
其实冯古与其以暗器相斗便是中了苏念的计。苏念知道冯古好用暗器,一直想成为暗器高手,所以特意让隋天意带着他的徒弟冷枫来。冷枫是暗器高手,冯古与其对敌的话肯定会以暗器功夫一较高下,否则就算胜了也是胜之不武,不算是暗器功夫高超。如果仅以暗器功夫较量冯古实力就会大打折扣,面对冷枫这样的暗器高手很难全身而退。
然而此时的冯古全然不知自己已经中了计,依旧全神贯注以暗器功夫同冷枫较量。
话说另一端,沈非、梁子书、奈良继续向着望月山奔去。
快马疾驰半晌隐隐可见望月山山形,沈非心中一喜,心中暗暗舒了口气,心道总算在午时之前赶到了。
正在此时,忽见前方路边闪出一人,这人下身穿着紫红僧裙,上身穿着褐色背心,外披一件硕大的紫红袈裟,一看便是佛教中人。
沈非三人拉住马匹,凝神看着拦路之人。
拦路喇嘛双手合十,垂着眉目低声念了句佛号,声音轻柔说道:“小僧薄衣,在此恭候各位多时,还请三位下马赐教。”
梁子书抽出忘情弓身子一动便要下马迎敌,沈非一伸手拦住他,看着薄衣喇嘛问道:“敢问大师何许人也,可跟方才使暗器的同路?”
其实他这是明知故问,他知道这二人不是千靥宫人就是玄教的人,他如此问不过是想探探几人底细。
薄衣喇嘛声音低柔说道:“小僧是玄教夜部之主,方才那位使暗器之人名叫冷枫,是我家大哥隋天意的徒弟。”
梁子书心想这人倒是实诚,问什么说什么,于是问道:“这隋天意又是何人?”
薄衣喇嘛静立路中央,双手合十说道:“千靥宫主知道几位贵客到临,唯恐照顾不周,特意请我们天、龙、夜三部出山帮忙。”
听他之言沈非心中有了底,他说苏念请了天、龙、夜三部出山,再加上刚才遇到的使暗器的冷枫总共是四个高手。这个薄衣喇嘛是夜部,那么前方还有天部和龙部,玄教八部是按能力排序,如此说前方两人都要比这个喇嘛厉害。
沈非看了看天色,见马上便到正午,侧头对奈良说道:“既然这位大师在此等候多时,你便在此陪大师闲叙一二吧。”
奈良明白他的意思,手持慈悲剑翻身下来马,眼神盯着薄衣喇嘛对沈非说道:“你们先走一步,我片刻便到。”
沈非向他点了点头,然后对薄衣喇嘛拱了拱手,说道:“暂且告辞,我们前来拜会千靥宫,不能让宫主久等了。”
薄衣喇嘛双手合十微微点了点头,说道:“好说,好说,请便。”
沈非梁子书看了奈良一眼,催马向前方奔去。
他们二人一走,此地便就只剩下薄衣喇嘛和奈良二人。
奈良拱了拱手,说道:“在下忏悔者断刀奈良,请教大师高招。”
薄衣垂着眼皮,低声说道:“高招不敢当,乡野功夫倒是会一些,何谈请教,小僧献丑则是。”
奈良提起慈悲剑,说道:“那便请大师出招吧!”
薄衣喇嘛摇了摇头,说道:“出家人不可动嗔戒,当由施主出招才是。”
奈良不好多言,也懒得听他絮叨,既然他都这么说了,脚上一动提剑便向喇嘛砍了过去。
他心忧沈非二人遇到其他对手,打算速战速决前去帮助二人,所以一出手就是狠辣的招式。
见他剑劈来薄衣喇嘛脚步未动,依旧静立当场仿佛未见一般。
就在慈悲剑将要砍在他头上之时,他右手手忽地一抬,以一把转经轮挡下了奈良全力一击。
奈良没想到此人动作如此之快,竟然都看不清他是如何抬手的,再看他手上的转经轮,只见上面光芒闪过隐隐有佛语出现,一看就不是凡物。
奈良心中一紧,八级瞬步施展“嗖”的一声没了踪影。
薄衣喇嘛嘴角一笑,口中自语道:“世间之人真是越发有趣。”
说着转经轮一晃,人影忽地消失不见,如同凭空消失一般……
策马奔在前头的沈非回头看了一眼,见薄衣喇嘛气度从容动作迅捷无比,心中隐隐有些不安,但他没有什么法子,只能相信奈良有办法胜过此人。
他与梁子书快马疾驰半晌便已临近望月山山脚,抬眼远望,只见山脚下一群人一字排开,正当中立着一根石柱,柱上绑着一人,此时歪着脑袋神情萎靡,不是花关溪更是何人?
见此情景沈非与梁子书均是眼睛一瞪,心中愤恨无比,双脚不住紧踢马腹催马疾行。
沈非一边催马一边细看花关溪两侧,只见苏念平静站着一旁,在她左边站着一个年轻的白衣书生,右边站着铁力、胡也二人,还有一个手拿铁尺的人站在最靠外边,剩下一些男男女女分列左右,看起来都是千靥宫人。
沈非一见白衣书生所站位置便知此人一定是玄教天部或者龙部之主,眼神凝了凝,脚踢马腹催马向着山脚疾驰而去。
眼看离山脚还有三五里的距离,路旁林中忽地走出一人。这人年逾半百身材魁梧,披散的头发未见斑白,胡须浓密短粗,眉毛黑粗眼睛滚大,看起来给人以威严之感。手上带着一枚铜钱大小的翡翠扳指分外醒目,阳光照在上面泛着水光,一看便不是凡物。
梁子书停下马匹向来人看去,冷言问道:“来着何人,报上名来!”
此时的他心中急躁,已经懒得同这些人虚情假意客套。
威严老者口中“哼”了一声,说道:“老夫玄教隋天意,你们二人是一起上还是一个一个来?”
沈非看了眼远处站在苏念身旁的白面书生,又看了看眼前的威严老者,心想这人气度不凡一定是玄教天部之主,如此说来便是玄教除教主外功夫最高之人。
他转头对梁子书说道:“师兄,这人我来对付,你速去救花关溪。”
梁子书也看出来这人是天部之主,说道:“这人功法肯定不一般,我来对付他你去解决那个小白脸!”
沈非说道:“师兄你忘情弓可远攻可近袭,救出花关溪可能性更大一些,这里交给我便好。”
梁子书心中知道他说的在理,犹豫片刻一狠心说道:“师弟你小心,要是不敌就拖上一拖,等我们解决其他人便就过来帮你。”
沈非点了点头,说道:“师兄放心。”
梁子书看了隋天意一眼,一踢马腹向着前方奔驰而去。
沈非看着他马匹走远,回头看向隋天意,说道:“请前辈赐教。”
隋天意满脸威严之色,伸手摸着手上扳指,说道:“你这年轻人倒是有胆识,只是遇上了我恐怕得不到好处。”
沈非随和一笑,说道:“我来救我朋友,即使得不到好处也要一战。”
隋天意睁着铜铃一般的大眼睛,说道:“年轻人的脾气老夫倒是喜欢,可惜你与玄教为敌,否则我还真能放你条生路。”
沈非脚下一跺,自身下影子里窜出一条黑气,聚在他手上形成一把剑的模样,正是承影剑。
沈非手握长剑眼中闪出精光,说道:“多说无益,前辈还是出招吧。”
隋天意背手站在一旁并无动手的意思,抬眼看向远处的梁子书,说道:“今天你们都将死在这里,难道你就没觉得你们一步一步走进了圈套之中?”
沈非心中咯噔一下,强定心神说道:“你们故意将我们五人分了开来,不过是使的一出分瓣桃花计而已,你怎么确定我们几人不是你们的对手?”
隋天意呵呵一笑,摇头说道:“年轻人真是心高气傲,我们玄教天、龙、夜三部可不是寻常神物可以对付得了的。”
沈非说道:“你乃玄教天部之主,你觉得一定能够杀了我吗?”
听闻此言隋天意怔了怔,接着哈哈大笑起来,说道:“你这句话说错了两件事。”
沈非心中一疑,问道:“哪两件事?”
隋天意说道:“第一,我一定可以杀了你。”
他停顿片刻接着说道:“第二,我乃龙部之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