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四回 再见端阳
正中一人双手放于小腹身姿婀娜,左边一人身穿中原服饰手拿折扇,右边之人面色冷酷一身黑衣。
正是土渐蓉、土渐萧和沙洛天。
土渐蓉嘴角一笑,说道:“大伯,不必麻烦了,这里已经被我们围得水泄不通,你们已是插翅难逃。”
土渐云四下一看,周围人影幢幢,他们确实被围住了,但越是境地危险他反倒不慌乱。
他微微一笑,说道:“蓉妹真是客气,带了这些人来。我与蓉妹、萧弟许久不曾切磋武艺了,今日夜深人静丛林正好,不如切磋一番?”
土渐萧向前两步,客气说道:“大哥功夫了得,能与大哥比试一二小弟不胜荣幸。”
土渐蓉也向前两步,正欲说话,一旁土渐雷走到她对面,眼睛一瞪看了眼一旁的沙洛天,说道:“蓉妹,他们二人比试你就不要掺和了吧,如果你们二人无事,不妨与我比试一二聊解烦闷,如何?”
土渐蓉伸手捂嘴笑了笑,说道:“我们二人一同与你比试胜了也是不武,还是小妹独自陪二哥好了。”
她说着侧头向沙洛天使了个眼色,意思是她与土渐萧牵住云、雷二人,让沙洛天去拿住土良。
沙洛天明白他意思,抬步向扶着土良的土渐风走去。
土渐风“哼”了一声,面带不屑说道:“手下败将,今日是不是还要逃走?”
沙洛天面色冷酷,冷冷说道:“当日也不是你胜得我,该逃走的怕是你。”
土渐风手提大刀摆好架势闭口不言。
几人凝神对视,场上顿时安静了下来,只能听到风吹树叶的沙沙声,还有几人沉重的呼吸声。
仿佛时间静止一般,所有人均静止不动。
他们的脸上开始还带着笑意,随着时间流逝脸上笑容渐渐变冷。
忽然!
土渐蓉脚上一蹬,身子向前跃出,手上现出两把长刀。
土渐萧折扇一合,左手持扇右手持刀向前攻去。
沙洛天身形一动,自黑袍之下伸出黄沙凝成的手臂,脚步紧挪向土渐风抓去。
几人一同发难,如同决堤江水一般向土渐云等人袭去。
土渐云三人也不会坐以待毙,身子一侧将土良围在身后,摆好架势准备迎敌。
正在这时一阵疾风呼啸而来,几人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便见一把偃月刀“嗖”地一声飞了过来直插地面。
再看沙洛天前伸的手臂,本来是黄沙凝成,此时早已被一刀击散撒了满地。
土渐蓉三人一惊,齐齐顿住脚步向远处林边望去。
沙洛天眼睛微眯,咬牙念道:“花关溪!”
土渐风见到地上大刀心中一喜,急忙回身看去,只见远处慢慢走来一人。这人身着绿衣身上斜背一个牛皮包裹,此时脸色涨红,口中缓缓说道:“手下败将,还敢在我怒颜溪面前出现,这次便叫你有来无回!”
土渐云、土渐雷也是面带喜色。本来他们是必输的局面,如今多了个强援,逃出去的可能便就大了。
只有土良面带担忧,他知道昙玉在花关溪身上,如果他们败了土立就可以开启天机杖了。
土渐蓉脸色一转面带笑容,说道:“我以为谁呢,原来是我的好妹妹,刚才我还担心弄丢了昙玉父亲他老人家生气,如今送上门来再好不过了。”
花关溪冷冷看她一眼,说道:“我们比试还未完,继续吧?”
土渐蓉觉得她与之前不一样,神色渐渐凝重起来,喝道:“好!”
她声音刚落,花关溪变走为奔,一把抓起插在地上的青龙刀,脚上一点跃起两三丈,迎头向土渐蓉劈去。
土渐蓉冷哼一声,快步后退躲过这一击。
余下之人一见二人动起手来,也各自动作起来。
土渐云挥刀扫土渐萧腰腹,土渐萧哪能让他得手,脚步一挪身子一侧躲了过去,抬手以折扇当做判官笔直点他手臂穴道。
土渐云招式一变挥刀斩他手臂,土渐萧急忙挥刀抵挡。
二人一招一式打斗了起来,看起来招式轻描淡写,但明眼人都知道此时二人已是生死相搏。
花关溪与土渐蓉打了起来,土渐雷便就没了对手,张口喝道:“三子保护父亲!”
说完便向沙洛天奔去。
沙洛天内力一运,地上黄沙又凝成手臂,手臂一伸向土渐雷抓去。
土渐雷知道他这是岩铠功中的控沙术,见他以此招攻来,内力一动一缕黄土自地上汇到他手上,黄土到了手上慢慢变成三个土刺。
土刺一成型便脱手而出“唰唰唰”向沙洛天刺去。
两人均以控沙术相斗,只见他们身边土刺忽起,黄土横飞。
他打得火热土渐风也没闲着,一边照看土良一边打发围上来的杂兵。他虽然功夫不高,但打发这些寻常人还是可以的。
原本安静的树林此时成了一个血雨腥风的战场,只见刀光闪烁黄土遮天,到处都是“砰砰”打斗之声。
土渐雷还好,他功夫较沙洛天高出一截,打斗半晌已处于上风,只见他招式大开大合刚猛非常,大刀砍在沙土之上弹出点点火星。面对如此招式沙洛天只是堪堪抵挡,使出七八招才能回上一两招。
一旁土渐云没有他好过,土渐萧招式诡异,岩铠功、西北刀功、中原招式轮番使出,土渐云岩铠功造诣不深自然敌不过他,西北刀功也只能算是平分秋色,中原招式他更是不了解。
所以,两人相斗半晌他渐渐落于下风,只能靠着刀功勉强抵挡,不多时已是身上带伤。土渐雷想要前去解围,但只要他一动沙洛天就急攻而来,迫他回招让他不能前去相助。
沙洛天心中明白,单论功夫自己断然不是土渐雷的对手,但他只要拖上一阵,等到土渐萧、土渐蓉解决了对手他自然就不会有事,所以他虽然与土渐雷对敌,但只是牵着他与他拖延时间。
土渐雷何尝不知他所想,但他也没有办法,如果硬要前去帮土渐云恐怕他自己也会负伤。他受伤不要紧,但他们本来就是人少力薄,一旦自己受了伤恐怕再难脱身,所以只能看着土渐云干着急。
一旁花关溪与土渐蓉打得难解难分,花关溪虽然招式刚猛,但土渐蓉的岩铠功也是了得,青龙刀劈了几下皆被她以岩铠挡了下来。花关溪变化角度,不是砍她手臂就是扫她双腿,土渐蓉以不变应万变,也不躲闪,青龙刀砍她手臂她便在手臂上化出岩铠,扫她双腿她便在腿上凝成黄土铠甲。
青龙刀纵然有劈天之势也难伤她分毫。
相斗半晌花关溪渐渐焦急起来,如此缠斗时间久了她必输无疑。土渐蓉也知道此点,她脸上渐渐现出笑容,手上漫不经心地随意挡着她的攻势。
以当前形势,再打斗一阵花关溪她们肯定会败。土良也看出此点,他有心上前帮忙,但以他的伤势莫说运功了就是站起来都难,只能看着众人渐露败相心中着急。
花关溪回头看了眼土渐风,只见他手持大刀不停挥砍,挡下一个个冲向土良的黑衣人。此时他头发蓬乱脸上带着血迹,虽然大部分都是砍杀别人溅到身上的,但可以看出他也已经距离力竭不远了。
花关溪眉头一拧,纵身向后跳了两丈,手上紧握青龙刀打算再次劈砍。
土渐蓉嘴角一笑,说道:“没用的,你这大刀虽然刚猛,但也伤不了我。”
花关溪不为所动,左手一拉,将身上斜背的包裹向土渐蓉掷去,然后紧跟着持刀前刺。
土渐蓉“哼”了一声,说道:“雕虫小技!”她持刀竖劈,将包裹斩做两半。
包裹一分为二飞向两旁,漏出后面前刺而来的青龙刀。
土渐蓉面带不屑,黄土聚于手上形成一副铠甲。
“叮”的一声,青龙刀刺到土渐蓉手上,前冲之势立止。
她竟以单手挡下了青龙刀!
土渐蓉叹了口气,说道:“多少遍你才能明白,以你的功夫根本伤不了我……”
她说了一半便觉不对,她发现花关溪嘴角竟然带着笑意,鼻子一嗅,顿时面带惊恐,颤抖说道:“煤……煤油!”
原来花关溪背着的包裹中装满了煤油,土渐蓉将包裹劈做两半,煤油便就都撒在了她身上。
“不错!”花关溪说道,她手上一用力,青龙刀顶着土渐蓉手旋转了起来。
青龙刀一转,在她手上钻出点点火星。
煤油易燃,一遇火星顿时燃起了熊熊大火,转眼间土渐蓉便被火团包围。
土渐蓉“啊!”的大叫一声。
土渐萧寻声望去,只见一个人形火团挥着手臂四处乱撞。
见此情景他心中巨骇,就在一愣神之际,土渐云一刀砍在他腿上,鲜血顿时喷射而出。
土渐萧连忙定神提防,口中喝道:“快运功覆土灭火!”
土渐蓉被火一烧心中惊骇万分早已忘了解救,听到土渐萧话语慌乱中运起岩铠功引着一团团黄土向身上盖去。
土渐雷见她身处火海心中一喜。他们这几人中功夫最高的便是土渐蓉,如果解决掉她其他人根本不足为惧。他听到土渐萧说的话连忙急运控沙术将土渐蓉身边浮土定住,让她短时间不能自救。
沙洛天见此情景心中也是一惧,竟然直愣愣站在原地,如此土渐雷更能全力运功定住沙土了。
土渐蓉满身是火满地打滚,想要运土灭火却发现身旁浮土都已被定住竟然难以运起,如此她心中更是惊惧不已,口中一直“啊啊”惨叫。
土渐风虽看得不忍,但他知道此时如果妇人之仁,躺在地上惨叫的就会是他们。
土良看向一旁的花关溪,没想到这个中原女子竟然有如此智谋,看来她刚刚打斗都是为了让土渐蓉掉以轻心,她背着包裹而来早便想好以此招对付她。
土渐萧见自己的妹妹如此惨状心中震怒,一边抵挡土渐云一边向沙洛天喊道:“大哥!还等什么,快救三妹!”
沙洛天这才反应过来,侧脸一看,只见土渐雷脸上涨得通红正全力运着功,顿时明白过来,原来是他一直在运功定土。他来不及多想,手上一挥,沙子凝成的手臂又化作一团黄沙,飘散着将土渐蓉团团包住。
沙子一包火便灭了,土渐蓉躺在地上一动不动。
花关溪也不乘人之危,抱着青龙刀站在一旁看着她。
土渐蓉慢慢缓了过来,以手撑地站了起来,浑身颤抖咬牙说道:“你竟敢……如此!我要杀了你!我要杀了你!”
众人向她看去不由得心中都是一惊,只见她衣服破烂不堪,身上漏出的皮肉已被烧得焦黑,黑色皮肉下面露出红嫩血肉。脸上一半全是黑血,一只眼皮被烧得外翻露出里面血窟窿,头发早已烧光,左手指尖已成黑炭。
这哪里还是高挑柔美的土渐蓉?如今便如恶鬼一般!
土渐萧见她样貌便知大势已去,心中斗志全无。
土渐蓉拾起地上烧得烧得火红的长刀,手握在刀上“刺啦”直响她也不在意,持刀便要与花关溪再战。
土渐萧大声喝道:“大哥!带三妹走!”
沙洛天也已没了斗志,他功夫不行本来便要倚仗土渐蓉,如今她身受重伤自己再难得到好处。听土渐萧发话,身子一纵便跳到土渐蓉身旁,手臂一揽将她抱在怀中。
土渐蓉挣扎着怒道:“我要杀了她!我要杀了她!”
沙洛天没有办法,并指如刀在她后颈一砍将她打晕,把她往肩上一抗向林中逃去。
土渐萧见二人已走哪有心思恋战,一招荡开土渐云大刀,身形一动向二人追去。
土渐雷刚才运功有些脱力,喘着粗气说道:“机会难得,斩草除根!”
土渐云明白他的意思,此时是杀他们的最好时机,要是放他们走了不知道何时才能杀了他们。
土渐云向前追去,边跑边道:“三子留在这里保护父亲,二弟随我来!”
土渐雷应了一声,一闪身便没了踪影。
四周黑衣人见情况有变,也随着土渐萧迅速撤走。
刚才还打得激烈的林中此时又恢复了平静,只有满地的尸体记录了刚才的惨战。
土渐风喘着粗气站在土良身旁,眼睛看着一旁的花关溪,脸上滴落几滴血,他伸手抹了抹脸。
花关溪向他一笑,说道:“三爷好生厉害。”
土渐风知她说笑,嘿嘿一笑,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他打斗半晌身子已至极限,再也难以站立。
土良以手撑地稍微坐起,勉强向花关溪拱了拱手,虚弱说道:“土某多谢姑娘救命之恩!”
他知道今日要不是花关溪出现伤了土渐蓉他们几人断难活命。
土渐风见父亲都行拱手礼了,自己做儿子的肯定礼要比他大,于是拍拍屁股上的尘土,换个姿势便要跪拜。
花关溪连忙快走几步,上前扶起他们,说道:“大太爷不必如此,我在土族蒙你们照顾,该我谢你们才是。”
土良摆了摆手,说道:“花姑娘不必多说,你对我们大恩我土良记得,将来若有难事,只要我能帮上忙的必然义不容辞。”
花关溪性格直爽,见他坚持也就不多说。
土渐风见她打斗半晌衣服也划破了,脸上满是尘土,说道:“花姑娘,我不是让你尽快回中原,你怎么跟了过来?”
花关溪说道:“你功夫这么弱都敢来,难道我花关溪便就怕了?”
“那不一样,我不能不救父亲兄长,而你是中原人,土族与你关系不大,你趟这码事实在是冒险。”土渐风说道。
其实他是为她担心,他希望她能够安安稳稳回到中原,远离这片是非之地。
花关溪眼睛一睁,说道:“我花关溪一向随性而往,危险不危险的倒是考虑的少。”
土渐风“啧?”了一声,略带怒气说道:“你说你这人怎么……”
土良见二人要争吵起来,连忙干咳两声说道:“那个……花姑娘不愧是一代女侠,不仅功夫了得而且智谋深远,土某佩服。”
提到智谋,土渐风眼睛一亮,问道:“对了,花姑娘,你是怎么想到用火烧土渐蓉的,你这招可是厉害的很?”
听他夸奖,花关溪略带羞涩,说道:“是梁子书告诉我的,他给了我一截灯芯,我便猜到是让我用火烧她。”
土渐风四下看了看,问道:“这位梁兄弟呢,怎么不见他人?”
“他不在这。”花关溪说道。
土渐风“哦”了一声,说道:“他回中原了?”
花关溪说道:“他没来,是我想象他如果在这会如何同我说话,想着想着便觉得他真的在眼前。”
土渐风怔了怔,干笑两声,说道:“如此说来还是你自己想得的办法。”
花关溪正欲说话,忽听“嘭”地一声,自不远处林中飞过来一人,这人撞断一颗碗口粗的树跌倒在地。
几人还未反应过来,便听又是“嘭”地一声,另一人飞了过来掉在地上,在地上滚了两滚停了下来。
三人定睛一看,顿时目眦欲裂,这二人不是土渐云、土渐雷更是何人?
花关溪眉头一皱,一挺身站了起来,青龙刀横在身前摆好架势盯着远处林边。
土渐风快步走到土渐云、土渐雷身旁,将二人扶了起来。好在二人伤得不重,土渐云手一撑地站了起来,土渐雷“呸”地一声吐了口血水,走到土良身旁说道:“三叔来了。”
土良心中一沉,土立功夫可不是寻常人可比的,他可要比土渐蓉厉害的多,如今他来了,看来几人难以逃走了。
几人盯着林边,只见土立走在前面,身旁跟着土渐萧,一群黑衣人迅速将几人围了起来。
沙洛天和土渐蓉不在,看来土渐蓉伤势过重,沙洛天将她送往城中医治了。
土立板着脸面带寒霜,向土渐萧说道:“就这么几人也解决不了竟然还伤了老三!”
土渐萧面带愧色,低声说道:“孩儿知错。”
土立“哼”了一声,说道:“此事回去再责罚于你。”
土渐萧身子一颤脸色一白,满脸的惧怕颤抖说道:“是。”
土立将视线转至土良几人。
土良扶着土渐云缓缓站了起来,看着土立开口说道:“三弟,看来你一心想要斩尽杀绝。”
土立面无表情说道:“我本不想杀你,但你们活着我寝食难安。”
土良看了看四周景色,说道:“此地林深树茂,是个好地方。”
土立也看了看,点了点头说道:“确实。”
“如果我自刎此地,你能不能放过这几个孩子?”土良说道。
“父亲!”土渐云等人齐声唤道。
土良摆了摆手,接着说道:“念在我们兄弟一场的份上,可否放过这些孩子?”
土立沉默半晌,缓缓说道:“除草不尽,必生后患!”
听闻此言,土良惨然一笑。
林中虽是剑拔弩张,但依旧静得很,月已沉西,东边放出一丝光亮。
花关溪眼睛一瞪,倒提青龙刀向着土立走去,边走边道:“你功夫远胜于我,你可以杀了我,但你绝对打败不了我!”
说着持刀向土立劈去。
土渐雷见她动手,眼睛一瞪纵身前跃向土立攻去。
他一动土渐云也同时动作,手中紧握大刀满脸的狠厉大喝一声向前冲去。
周围黑衣人如同得到号令齐齐向土良攻来,土渐风一手持着把大刀抵挡攻来之人。
花关溪和土渐雷一同对敌土立,土渐云挡着土渐萧。
林中鸟兽受了惊吓一齐飞起盘旋在空中,清晨的薄雾如同轻纱一般将丛林掩映得模糊不清。
早上初阳不管此时林中正在进行怎样激烈的战斗,依旧如常的升起,仿佛是在嘲笑这些人的愚昧。
刀光、血光、日光、雾光。
喊声、步声、兵刃相接之声。
这里有静谧的晨雾,却也有瞪红的双眼和沾满血水的刀。
不知道打斗了多久,他们早已忘记了时间,在他们眼中有的只是杀戮。
初阳渐渐升起,将一抹金黄撒向西北这片西北少有的丛林。
“嘭”地一声,花关溪被踢飞一旁,耳中一阵嗡鸣,眼前景物不停地旋转。
她抬眼看了看,只见土渐风身上衣服多处被割破,头发早已披散开来,正在大声喊叫着。
他是在同自己说话,可是为什么却怎么也听不见。
花关溪耳中一阵嗡鸣听不到其他声音,仿佛丛林又恢复到夜晚时的宁静。
她躺在地上看着升起的太阳。
初阳似火照在身上十分温暖,她忽然想起来,现在已经是第二日了,土神节是五月初四,那么今日便是五月初五端阳节。
“难道我今日便要死在此地了吗?”花关溪心中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