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三回 阿生赴五族
走了半晌阿生回头看了看，见丫头低着头不说话，开口说道：“丫头累了吧，别急，我们在走一段，没人的时候咱们便开洞回去。”
他说的开洞当然就是使用他的神物匕首一瞬千里。
丫头“哦”了一声，并未多言。
阿生见她状态不对，放慢了脚步与她并肩而行，问道：“怎么了丫头，可是今天没给你买糖吃？你别怨我，主要是今天天要黑了，再不回去就出不了城了，我答应你，下次咱们出来采买一定给你买糖。”
丫头噘着嘴依然不高兴，过了半晌开口说道：“阿生哥哥，你说沈哥哥他们怎么样了，他们什么时候能来找我玩？”
阿生顿时明白了过来，原来丫头是想沈非他们了，看了看山边即将下山的落日，叹了口气，说道：“我也不知道，他们有重要的事要做，等手头上的事忙完应该就会来找咱们吧。”
丫头还是低着头噘着嘴，说道：“那要等到什么时候。”
阿生摇了摇头，说道：“我也不知道，也许三两年，也许七八月，也许六七天。”
“他们怎么总有事情要做，为什么不停下来休息一下，他们忙来忙去的不累吗？”丫头踢着石子说道。
阿生一笑，摸了摸她头说道：“你还小你不懂，有些事他们是必须要做的，虽然这件事他们都不喜欢，但不喜欢也要做，没有别的办法。”
他想着几人离去时的背影，接着说道：“他们肯定都很累，但是累也要坚持着，因为他们心中都有牵挂。”
东北之地，赤凉城。
梁子书舒服地躺在床上，床边放着一盘水果，一旁丫鬟小翠正为他扇着火盆，火盆烧得通红，将屋里烤得温暖如春。
梁子书眯着眼睛，自果盘中拿起一片削好的梨，轻轻放在口中。
他忽觉鼻子发痒，“阿嚏”一声打了喷嚏。
梁子书心想，莫非屋中还不够暖？伸手指了指小翠，说道：“再加把火。”
小翠道了声是，拿了几块木柴放入火盆之中。
城郊小路上。
丫头睁着大眼睛，问道：“那子书伯伯也会累吗？”
阿生想着梁子书模样，说道：“你莫要看他平时嘻嘻哈哈，其实这种人最累，他要时刻装作开心模样，如此别人看到他才会心安，他不敢表露出真实心情，因为一旦表露出来别人就会担心他。”
阿生满脸担忧继续说道：“我猜想他一人之时一定是孤独哀伤。”
丫头似懂非懂点了点头，刚要说话忽地眼睛睁大，“啊”了一声，快速躲在阿生身后，指着前方喊道：“狗！”
阿生急忙向前看去，见五只恶犬正嘴角流涎恶狠狠地盯着他们，狗嘴中发出呜呜的声音。
阿生盯着恶狗，将丫头向身后推了推，说道：“别怕，你别乱动。”
恶狗可能看出他眼中的敌意，弓着腿慢慢向他们靠近，边走边龇牙咧嘴呜呜叫。
阿生眼睛盯着恶狗，将包裹轻轻放在地上，伸手慢慢抽出包着包裹的方布，将布片叠了两叠一圈圈缠在自己右臂之上。
五只恶狗警惕地看着他，时刻准备着一跃而起。
阿生头也不回小声说道：“丫头你慢慢向后退，动作一定要轻。”
丫头早已吓得脸色惨白，她虽然不想离开阿生身后，但她知道自己在后面他施展不开手脚，于是咬了咬嘴唇，双腿打着颤慢慢向后退着。
她只注意前方恶犬并没有注意脚下，结果脚跟忽然踢到一块大石，她还来不及反应，便就重心不稳向后摔倒在地。
恶犬被她一惊，突地齐齐向前跃起，最靠前的是左右两只。
阿生怎能让恶犬扑向丫头？
他一个高腿横踢，“啪——嗷”一声，右边一条恶狗摔在地上不得动弹。
他依法炮制，向左边又是直踢而出。
左边跃起的恶犬一声不吭地飞到一边摔倒在一旁树上，眼看是不活了。
正在此时，正面一条恶犬已跃至他身前，阿生二话不说迎头便是一拳，顿时恶犬脑浆迸裂倒在一边。
此时只剩两条恶犬，其中一条距离较近，正张着血盆大口打算要他小腿。
阿生向后挪了半步，接着低身扫腿，只听“嘭”地一声，恶犬直直飞到一边。
他刚踢飞这条恶犬，另一条已经跃到他眼前，阿生挥拳不急，只能提起右臂阻拦一下。
他右臂绑着布条，即使咬在臂上也无关紧要，阿生心中计划，一旦这狗咬在臂上，立即挥左臂给这畜生腰上来一拳，俗话说蛇打七寸狼打腰，这恶犬虽然不是狼，但估计都差不多。
阿生一抬右臂，恶犬果然一口咬了上去。
他正要挥左拳之时忽觉体内气息乱涌，手脚僵直无力，心中顿时大骇，来不及反应气血上头眼前一黑便就晕了过去。
丫头见阿生几下便打死了几条恶犬心中稍安，但忽地见他打最后一只之时忽地直挺挺倒在了地上一动不动，那条恶犬还在撕咬他手臂。
丫头顿时心中大惊，脸上一白，急唤道：“阿生哥哥！”
阿生脸上通红，倒在地上一声不吭。
恶犬扭着头咬他手臂，好在他手上包着布一时半会咬不破。
可是丫头并不知道此点，见恶犬一直在咬阿生，心中生出一股怒气，伸手一指，大声喊道：“快滚开！”
只见她手上冰晶手链一阵晃动，一股寒气顺着她手指方向窜出直奔恶犬。
一阵寒风吹过，恶犬还在用力撕咬，但它动作越来越慢直至一动不动，在它身上渐渐泛起白霜，不一会儿便就冻成了个冰疙瘩。
丫头还不知道怎么回事，依旧恶狠狠盯着恶犬，过了半晌见它不动，小心唤道：“阿生哥哥！”
见阿生没有反应，丫头眼睛里泪水打着转，俯身自地上捡了个树枝，手握树枝小心翼翼向阿生走去。
走近之后，鼓起勇气伸出树枝在恶犬身上轻轻碰了碰，她本以为恶犬会转头咬她，没想到树枝碰到狗身上发出“叮叮”声响。
丫头不知道刚才还龇牙咧嘴的恶狗怎么就变成一个冰疙瘩了，既然变成冰疙瘩她便就不害怕了，抬腿一脚踢了过去，将冰疙瘩踢到一边。
狗被踢到一边，带动阿生头一动。
丫头看着阿生眼睛紧闭便如死了一般，顿时悲从中来，一屁股坐在阿生身旁，将他头枕在自己腿上，然后抱着他脑袋一边叫他名字一边哇哇哭了起来。
她叫一会儿哭一会儿，见阿生一直不醒来越哭越是大声。
一个时辰后，天已大黑，周围寂静非常，丫头心中怕黑哭得更加厉害。
这时阿生已慢慢醒转，动了动手指，嘴唇微动，虚弱说道：“别……哭……了。”
丫头见他没死，先是一喜接着哭得更加厉害，满脸都是委屈。
过了半晌阿生已可行动，慢慢支起身子，抱了抱丫头。
丫头见他醒转已可行动，慢慢止住了哭声。
她一抹眼泪，说道：“我还以为你死了。”
阿生一笑，摸了摸她的头，说道：“你阿生哥哥岂是那么容易死的。”
他看了眼旁边恶犬，只见它全身上下冻得梆梆硬，还保持着撕咬的姿势，转头向丫头问道：“你做的？”
丫头点了点头，接着又摇了摇头，说道：“我也不知道，我见它咬你我就一生气让它走开，然后它就这样了。”
阿生心想，丫头这孩子手握神物却不怎么练习，如此遇到危险也无法自防，于是说道：“丫头你也不小了，从下月起，我便认真教你功夫。”
丫头眼睛一亮，一扫刚才悲伤，喜道：“那太好了，我要好好学功夫。”
阿生面带犹豫问道：“你学功夫为了什么，可是为了找你仇人报仇？”
丫头摇了摇头，说道：“不的，沈哥哥说了，他说人活着不是为了报仇，如果我天天想着报仇我父母知道了也不会高兴的。我学好功夫就能跟沈哥哥子书伯伯一同闯荡江湖了，而且再遇到恶狗也就不怕了。”
阿生没想到她会如此想，还以为她一直想着报仇。
他伸手又摸了摸她的头，说道：“丫头长大了。”
丫头嘻嘻笑了笑，觉得只要阿生在，无论在什么地方都心安。
阿生四下看了看，见周围一片乌黑，便道：“我们回家吧。”
说着打算站起来，可是腿上麻软，根本用不上力，看了看丫头，摇了摇头，心想丫头这么小肯定扶不动我。
他想了想，解下手上包着的布又将采买之物包了起来，伸手抱紧丫头，说道：“丫头抱住我，咱们回家。”
丫头不知道他要做什么，但还是听他的紧紧抱住他。
阿生拿出神物匕首，舒了口气，用力向地上一刺。
只见原本坚硬的地面便如初春的冰面一般，慢慢裂出缝隙，缝隙之中散出光来，地面传来一阵阵噼啪之声，紧接着一沉，两人齐齐掉入洞中。
丫头本以为这么摔一下肯定会摔疼，于是紧咬着牙闭着眼，可是掉下后等了半晌并未摔疼，反倒是座下软软的，睁眼一看，两人掉在了家中床上。
丫头小孩心性，觉得如此反倒是有趣，嘻嘻笑了两声，说道：“真好玩。”
阿生腿上本就麻软，如此一颠更觉酸痛。
他咬牙忍了忍，说道：“丫头，我要运功理一下气，你从包裹中拿些吃的，要是困了就回房睡觉吧。”
丫头刚才一直以为阿生死了，如今好不容易活了过来她实在不愿与其分开，但她知道阿生身上疼痛，于是说道：“阿生哥哥你运功好了，我去一边玩。”
说着拿着包裹去了一边，自包裹中拿出一些吃的自己吃了起来。
阿生端坐床上闭目运气，内力行走奇经八脉，身上渐渐升起一阵热气。
丫头一边吃着一边担心地看着阿生。
就这样慢慢过了一个时辰。
丫头倚着墙壁昏昏欲睡，但强忍着睡意时不时睁开眼睛看阿生一眼，见他依旧坐在床上心中一安。
过了半晌，阿生长呼一口气收了功法，活动了一下腿脚觉得已经恢复如初。
他抬眼看了看丫头，只见她闭着眼睛坐在墙角，头向下一点一点。
阿生走了过去拍了拍她，说道：“丫头，回房睡觉吧？”
丫头一惊醒了过来，见阿生好好的站在自己面前，脸上一喜，揉了揉眼睛说道：“阿生哥哥你好啦？”
阿生点了点头，说道：“我没事了，多谢丫头陪我。”
丫头抿嘴一笑，说道：“我生病的时候你也陪我来着，现在我们扯平了哈。”
说完打了个哈欠，眯着眼睛都快睁不开了。
阿生嗯了一声，伸手抱起丫头，说道：“扯平了，你可以好好睡觉了。”
丫头倚着阿生肩膀，迷迷糊糊说道：“阿生哥哥你记得要教我功夫，别忘了。”
阿生说道：“我答应你的事什么时候忘过，你放心好了，过两日我便教你。”
丫头嘴角动了动，眼睛慢慢闭上沉沉睡了过去。
阿生看着她脸上还留着的泪痕，心中明白沈非等人为何如此的拼命练功夫。
只因他们有要保护的人，只有他们足够强大才能让他们在乎的人安心睡觉。
过了两日。
丫头正在房中独自把玩着上官临风送给她的罗盘，这时忽听院中传来咔嚓咔之声。这声音她已经听过无数次了，不用想也知道是阿生回来了。
她依旧摆弄着罗盘。
这时一个声音传入她耳内，只听一个男子声音说道：“你火急火燎找我做什么，可是又有断臂之人要学左手剑？”
丫头一笑，知道莫轩来了，于是放下手上罗盘快步出了房门，一出门便见一个身材匀称面目俊郎的男子在与阿生说话。
莫轩见到丫头，挥了挥手说道：“来，丫头，让哥哥抱抱。”
丫头一皱眉，噘嘴说道：“我不要你抱，我要萱姐姐！”
莫轩叹了口气，一晃身便成了一位身着罗裙体态婀娜的女子。
莫萱瞪了丫头一眼，嗔道：“你个小丫头，满意了吧。”
丫头嘿嘿一笑，快步跑了过去一把抱住莫萱。
莫萱将她抱起，摸了摸她头，说道：“你个小妮子，最近倒是重了不少，你姐姐我都要抱不动啦。”
丫头嘻嘻笑了笑。
两人抱了半晌，莫萱将丫头放在地上说道：“丫头你先自己玩会儿，我跟你阿生哥哥有些事。”
丫头哦了一声，看了看莫萱又看了看阿生，然后又回到她房间摆弄起来罗盘。
莫萱随阿生进了房间，随意拉过来个椅子坐了下来，拿起茶壶晃了晃，见里面有水声便就拿过一个茶碗倒了碗茶，樱唇轻抿喝了两口，说道：“到底有什么事？”
阿生坐在她一边，兴致勃勃说道：“是这样，前日我带丫头去采买，偶遇五只恶犬？”
莫萱抿着茶也不看他，漫不经心说道：“恶犬怎么了，城郊不是多得是。”
阿生说道：“恶犬倒是没什么，我遇见了打死便是，只是我打到第五条的时候忽地气息紊乱手脚无力，可是危险的很。”
莫萱抬眼看着他，不敢相信地说道：“你莫要告诉我，你打五条恶犬都能岔了气息？”
阿生脸上一红，说道：“那个……确实岔了气息。”
莫萱噗嗤一声，捂嘴笑了起来，笑了半晌摇头说道：“阿生呐，亏我与你交友这么多年，你竟然连五条恶犬都打发不了，而且你身上还有神物……”
说着又嘻嘻笑了起来。
阿生红着脸微带怒气，板着脸说道：“你别笑了，我是跟你说正事。”
莫萱强忍笑意，摆了摆手说道：“你说吧，我不笑便是。”
阿生继续说道：“我觉得我岔了内息不是我功力的问题，问题出在我打出的那几招，我认为顺序使出那几招就能岔了内息。”
莫萱提起了兴致，“哦？”了一声，问道：“那你后来没再试试？”
阿生看了看她，说道：“我找你来便是为了这个，上次我晕了一个时辰才醒过了，我担心出什么岔子所以叫你来给我护法。”
莫萱这才明白，阿生是想再试一试看看会怎么样，但怕出危险所以叫她过来守着。
她面色认真了起来，说道：“好，我也挺好奇此事，你放心吧，有我在不会有事。”
“那好，我要是晕过去你便为我理顺气息便可。”阿生说完走到房子中央。
莫萱说道：“你出招最好轻些力，以免气息冲撞要穴。”
阿生点了点头，依照当日之法先是左踢然后右踢，接着直出右拳然后低盘扫腿，最后他右臂曲于面前。
当他抬臂之时忽觉气息不稳，筋骨接着僵硬无力，眼睛一黑又晕了过去。
当他醒转过来之时发现自己盘膝坐于床上，内视一番，发觉一股内力自后背传来。
只听一个声音自后方响起：“你醒了？”
阿生回头一看，莫轩已变回男态，双臂正贴着自己后背为自己输送内力。
阿生吸了一口气，动了动双腿，发现虽然还有些麻软，但也可行动并无大碍，于是说道：“不碍事了。”
莫轩一笑，停了功法下床站在地上说道：“看来果真是这几招不能连用。”
阿生抻了抻臂，说道：“以后与人对敌要注意此点。”
莫轩眼睛一亮，略显兴奋地看着他说道：“你这个发现可是大有用处。”
阿生“哦？”了一声，说道：“什么用处？”
莫轩在房中踱步，说道：“你想，如果你与他人对敌，你使招右腿斜踢，敌方会如何回击？”
“右腿踢出，左腿独立不稳，当然他要踢我左腿了。”阿生说道。
“对！”莫轩说道：“那你左腿斜踢呢？”
“那不是一样，他定会踢我右腿了。”阿生答道。
莫轩忽地右手背在身后直出左拳，说道：“那你用这招呢？”
阿生一笑，说道：“我肯定不会用这招，这招右面空虚，太容易被人所乘了。”
“就当你用这招了，对敌之人会如何还击？”莫轩问道。
“他肯定会以右拳击我右胸……”
阿生眼睛一亮，说道：“我明白了，我接着挥拳上击故意将下盘漏给他，他肯定会使招扫腿，接着我便下劈他面门，他必会抬臂防守，如此他就使全了五招，然后便就如我刚才一般了。”
莫轩微微一笑。
阿生想了想，面上笑容消失，说道：“此招虽可制敌，但敌人倒下之前自己则要受其四招，如此倒是凶险的紧。”
莫轩也想到了此点，说道：“确实如此，不过要是遇到极其危险之时还是可以冒险一用。”
“这个招式由你我所创，你便起个名字吧。”阿生说道。
莫轩沉思半晌，说道：“你由五狗得到此法，不如便叫五狗断魂术好了。”
阿生一想，这名字倒也贴切，于是点了点头，说道：“好，便叫五狗断魂术好了。”
正在此时房门忽地被一把推开，丫头眼中含泪，手上拿着上官临风送给她的罗盘委屈地站在门口。
莫轩见她如此，连忙变作女态，快步走到她身前蹲了下来，握着她手臂柔声问道：“丫头，怎么了？”
阿生也是纳闷，刚才还好好的怎么突然便就哭了。
丫头将手上罗盘向莫萱举了举，说道：“坏了，我没摔它，它自己就坏了。”说完眼泪簌簌而下。
莫萱接过罗盘，只见一条裂缝直贯罗盘中央。
丫头本来就没什么玩物，得到这个写满小字的圆盘分外喜爱，时常拿出来把玩，经常一玩便是半日。
阿生看着裂开的罗盘，说道：“丫头别急，改日进城我再给你买个便是。”
丫头噘着嘴嘟囔道：“再买个就不是这个了。”
阿生嘴笨，也不知道怎么劝她，只能站在一旁祈求看着莫萱。
此时莫萱认真看着罗盘，忽地站了起来，说道：“不对，这个裂缝笔直，应该是早就有的。”
她又盯着看了半晌，忽然说道：“这里面有东西！”
阿生凑了过去认真看着。
莫萱正反端详一阵，然后试探着轻轻一弯，“啪”地一声，罗盘化作两半，一张黄皮小纸漏了出来。
她看了看阿生，将纸条递给了他。
阿生接过打了开来，只见上面写着蝇头小字，他细细读着。
过了半晌，将纸条递给莫萱示意她看，然后眼睛望着门外，缓缓说道：“看来我要去五族一趟了。”
莫萱“啊”了一声，说道：“五族可是分布天下五方，那得什么时候才可去完？”
说着低头认真看起黄皮纸条来。
“旁人可能需要至少一年，但我能快一些，虽然我没去过的地方不能一瞬而至，但我去过之后回程便快了许多。”阿生说道。
莫萱看完了纸条，将其还与阿生，心中梳理其中要点。
上面说的是沈非他们五人分赴五族取解药救谢幽璇，但三个月后五人将有大难，唯有五行相克之法方能救他们活命，而施行五行相克之法必须要凭借阿生一瞬千里的本事。纸条上要求他三月之内必须去往五族的五个地点，五人性命、神物之乱、是非成败全在他此举。
“这纸条必是上官临风故意留在罗盘之中的，他算到今日我们会发现其中纸条。”莫萱说道。
阿生疑惑道：“他见到我之时，他为什么不当面告诉我？”
莫萱也是不甚了解，猜测道：“大概他是不想让沈非知道赴五族将有大难，否则难免会对他们行动有所影响。”
阿生低头沉思不语。
“文中又提到五行相克，你可知道到底是指什么？”莫萱问道。
阿生摇了摇头，说道：“我也不知道，但这必定是很重要的事，上官临风临死之时也说过这话。”
“你去吗？”莫萱问道。
阿生脸色坚毅，目光有神地看着窗外，说道：“我虽然不知道让我去做什么，但事关沈非五人性命，我当然会去。”
紧接着略一犹豫，说道：“去五族跋涉辛苦，丫头就拜托……”
他还未说完，丫头一把狠狠抱住他腿，说道：“我不，我要跟你去找沈哥哥。”
莫萱蹲下身来，拉了拉她的手，柔声说道：“丫头乖，你阿生哥哥去几日便就回来了。”
丫头哼了一声，说道：“你们休想骗我，我刚才都听明白了，这一去至少要三个月。我不管我就要去，而且阿生哥哥还答应我要教我功夫，不能言而无信。”
阿生挠了挠头，说道：“我……我确实说过，不过此行万里，我们不能钻洞过去，只能一步一步走，你可能忍得了？”
丫头咬着嘴唇低头想了想，然后猛一抬头说道：“我能忍，我要去！”
阿生看了看莫萱。
莫萱摊了摊手，意思是都说到这个份上了，不带去也不行。
阿生叹了口气，说道：“好吧，你收拾一下，我们明日出发。”
他不知道去五族要做什么，也不知道会不会有危险，但他听到可以救沈非五人一命，便是刀山火海也会去。
阿生和丫头虽然与沈非他们相处只有几个月，但他们觉得与沈非便如早就认识一般，即使只是认识几个月他也愿意为他们赴汤蹈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