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四章 出浴
皇帝时隔三年再有的第一个孩子,如果诞下的是皇子,那么后宫和朝廷又将是一次大洗牌了。
王幼清扭头:“娘,别担心了,这离孩子出生还早呢,风雨没那么快来。”
她们回到李府的时候,已是快到傍晚了,这一天折腾的两个人都没什么精神。
王幼清把李老夫人送回房,顺口问了问:“娘,晚上一家人还要一起吃饭吗?”
李老夫人疲惫地摆摆手:“不了不了,我想休息,你么就在屋里吃吧,你也好好休息,今天晒了这么久,别病了。”
“娘放心吧,我身体没那么弱。”
“回去吧。”
老嬷嬷上来伺候李老夫人换衣,王幼清便行了礼退下了。
回到房间,王幼清才彻底松下精神,头疼袭来,怜儿见她这个样子便猜到宫里发生了什么,但没多嘴。
“怜儿,叫人打水来,我洗漱就睡了。”
怜儿一怔,“夫人不吃晚饭了吗?”
王幼清一边卸下耳环,一边轻飘飘道:“不吃了,我太累了,顺便给我多倒几杯凉茶,今儿在太阳底下可晒得够呛。”
“夫人您晒着了?”怜儿说着就要去看王幼清的脸,这脂粉一卸下来,果然脸颊呈现不正常的红。
怜儿一下急了,“是谁这么苛待夫人,竟然能够晒成这样!夫人的皮肤本来就嫩,哎,这,这……我去拿药来敷。”
王幼清一句话还没说,就看见怜儿夺门而出了,她这才凑近了镜子一看,还真是有些明显,她皮肤很白,这红不算严重,但一眼就能看出来。
她叹一声,一会李博衍回来可怎么解释……他走之前还给他说没事,转眼就带了伤。
不管了,好困,她好想睡觉。
胡乱卸下头上的钗环,长发散下来,这时候婢女提了热水进来,灌倒屏风后的浴桶里,王幼清脱了衣服就把自己浸了进去。
热水包围着,让她的心情一下放松下来,“你们下去吧,我泡一会,等下叫你们,怜儿一会叫她直接进来就好。”
把人都打发出去,屋里都安静了,她困意袭上来,靠着木桶就慢慢睡过去了。
这一睡,就睡得很沉,沉得有人推门进了房间,她都没有察觉。
“夫人?”李博衍唤她,没人回应。
他关上门走进来,环顾屋内,看到屏风后氤氲的水汽和隐约的身影,他了然一笑,原来在洗澡。
绕到屏风后面:“夫人?”
没回答。
他定睛一看,人歪着脑袋,倚着桶沿,睡得正沉,水汽里女人的脸庞安宁又带着一些别一般的诱惑。
“小笨蛋。”他俯下身去,轻轻拍了拍王幼清的脸蛋,“醒醒啦,小笨蛋。”
王幼清迷迷糊糊睁开了眼睛,看见李博衍正对着她笑,她也笑,“你回来啦……”一句话说完,又睡了过去。
李博衍无奈地摇摇头,这个小懒猫。
他取下架子上的布,把她从浴桶里抱出来,放在怀里细致擦拭她身上的水,替她穿好衣服,这么一番动作都还没醒。
“今天这么累吗?”他呢喃。
把她抱到床上,摆正枕头,掖好被角,在她额间轻轻一吻,“睡吧。”
怜儿在外面敲门,李博衍走过去开门:“怎么了?”
怜儿把手中的药递给他,“夫人睡着了吗?”
李博衍点点头,接过药,“这是什么?”
“夫人今天晒伤了,我替她上点药,这个药抹了好一些。”
李博衍一听晒伤,立马耸起了眉峰,“怎么会晒伤的?”
怜儿摇头:“不知道,我一会去找今天跟着进宫的下人问问,这个就麻烦姑爷给夫人擦一擦了,主要都是脸、脖子和手这种露出来的地方。”
“交给我吧,对了,夫人吃饭了吗?”
“夫人说太困了,还没吃。”
李博衍思衬一下,“还是叫小厨房随时备着饭菜,夫人一会可能会醒。”
怜儿点头应“是”,便转身下去办事了。
李博衍关门又走到床前,王幼清翻身朝着里面睡着,他觉得好笑,新婚第一天,新娘子把丈夫抛在一边自己先睡了。
他轻轻把她朝着自己这边掰过来,让她的脸朝上更好上药。
这一细看,他才发现果然她的脸颊透着不正常的红,刚刚还以为是因为泡澡热水熏得脸红,竟然是晒伤。
挖出药膏,轻柔地在泛红处抹开,这药膏抹上去是带着微微的刺痛,王幼清似乎感觉到了皮肤上的东西,缓缓睁开了眼睛。
“干嘛呀?”她刚醒,说话奶声奶气的,带着惺忪的味道。
李博衍笑:“给你敷药呢。”
王幼清撑着坐起来,伸手摸到脸上的药膏,“噢,是怜儿拿来的,给我吧。”
李博衍见她是全醒了,便把药给了她,顺便问道:“怎么伤的?”
王幼清想起这事,叹了一口气:“太后对我有敌意,今日给的我下马威,虽然我也不明白,这个下马威有什么作用,我对她丝毫没有威胁。”
但女人不管是那个年龄,都会有被感情左右的时候,而太后,本来就不是一个聪明的女人,更别提收敛情感了。
“我听说了,孙美人有孕了,这一下所有人就盯着她的肚子,你和娘撞见此事,算是被搅进去了。”
王幼清随意敷了一点药膏,盖上瓶盖,无所谓的样子,“没事,我们只算看见,以后出什么事赖不上我们,我们不是宫里人,没什么牵连的。”
李博衍点头,“也是,你这醒了,就起来吃饭吧。”
说着就喊了外面伺候的人上菜。
身后,王幼清一下床,看见自己衣服凌乱地挂在身上,嘀咕:“怜儿怎么给我穿的衣服,带子都系错了。”
李博衍坦然扭头,“是我给你穿的。”
王幼清呆滞:“啊?”
立马红脸,耳根子都红了。
虽然,虽然他们是成亲了,但是这样直接赤裸着穿衣,也未免,太,太叫人羞耻了……
李博衍走过来松开系错的带子,重新再系,王幼清不敢动,也不敢拒绝。
只听他小声说:“什么都见过了,不用害羞,夫人——”末了,还在她耳边吹了一口气。
王幼清捂着耳朵,眼汪汪地看着他,这男人,哪儿学来的这一套登徒子做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