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一章 L Y B

  “哦、哦,小道这就来……”
  无争道士如梦初醒,这才一脸无辜地倒提着桃木剑,一路小跑赶至林图身边、帮对方拦下了其中一头僵尸。
  看见无争竟然还是一副‘雨我无瓜’的单纯模样,林图整个人都不好了。
  老子在这边打生打死,差点就被这两头怪物给送去西天取经了,而你们倒好,在那边听着故事会、听得不亦乐乎。
  就差加盘瓜子花生爆米花,好让你们有点下嘴解馋的东西。
  现在,你居然还敢给老子露出一副‘你吼辣么大声干嘛’的疑惑表情,合着……还是我做的不对喽?!
  颇为心累地翻了翻白眼,林图长叹口气,随即决定不在这件事情上继续纠结着,而是重新抖擞精神,握紧长枪、同另外一头僵尸贴身缠斗在一起。
  “也罢,闲话就说这么多吧,贫道刚才那么一番大费口舌,也不是想博取尔等的同情,只是你这官府走狗口不择言、不识抬举得厉害,方才有感而发罢了。”
  钱修渔淡淡一笑,随即顺手收起了那些、束缚着怨灵亡魂的暗黄色符纸,继而一扬手中的雪白拂尘,顿时恢复了刚开场时、那种悠然恬淡的谪仙人气度。
  哪怕自己的僵尸手下、早已被敌人给消灭得七七八八,钱修渔也依旧是一副无动于衷的豁达模样,仿佛就连眉头、都未曾皱过一丝。
  “这是……下茅山的符箓道法!你究竟是何方人士?”
  当钱修渔收起那些符篆的那一刻,无争小道士也是发现了这些符纸的不同寻常之处,当即一剑逼退面前的僵尸,高声喝问道。
  钱修渔面带惊异地瞅了无争一眼,没有展露出半点、隐藏于自己内心深处的嫉妒吃味,而是好整以暇地朝着无争作了一揖,大大方方地介绍着自己:
  “小道友果真好眼力,贫道的闲云观、确实是传承自茅山派的道统,只不过……就是一些平平无奇的不入流三脚猫功夫罢了,区区小事、何足挂齿,让道友平白无故见笑了。”
  “看道友剑法之高绝,想来定是传承自妙道天尊的纯阳派吧?不知是何方前辈之高徒,贫道却是有些失礼了。”
  听闻此言,无争小道士却没有同上次那般、既傻又憨地同对方套近乎,而是剑锋直指远处钱修渔的面颊,小脸上尽是正气凛然之色:
  “既然你我皆为同道中人,又怎敢行这伤天害理、惨无人道之邪魔行径?!不必多言,小道羞与你为伍!”
  不知怎的,当看见无争小道士、居然会是这副反应之时,林图下意识地稍稍有些老怀甚慰之感。
  还好,我还以为你这小祖宗,下一秒又跑去跟人家畅谈人生了。
  虽然无争相当凶狠地顶撞了自己,但钱修渔却是浑不在意地笑了笑,道不同、不相为谋,希望待会儿……你还能这样理直气壮地同我说话。
  “好了、就这样吧,贫道也有些厌倦了,待处理完毕你们这群官府鹰犬之后,贫道还有其他事情要做呢。”
  一边说着,钱修渔一边指挥操纵着、还在半空之中不停盘旋环绕着的铜钱剑,狠狠朝站在对面不远处的沈汉臣刺去。
  不仅如此,钱修渔也挥动着雪白拂尘、亲自向沈汉臣那个方向赶去,准备将这个牙尖嘴利的异能科长、极尽手段地残忍当场格杀。
  沈汉臣捂着肩膀、依旧站在原地,他的头颅微垂,根本看不清其表情。
  仿佛一点都没有察觉到,钱修渔对于自己的凌厉杀机一般,仍然自顾自地沉浸在、自己的小世界之中。
  远处正打得你来我往、好不热闹的林图心底大急,有意想去助沈汉臣一臂之力。
  奈何正在死死纠缠着自己的那头僵尸,宛若得到了钱修渔的授意似的,竟然开始奋不顾身地以伤换伤起来。
  那头僵尸全然舍弃了自己的所有防御,任凭对方捅穿了自己的腰腹,只求能拖住林图一时半刻。
  林图一时间变得有些手忙脚乱、自顾不暇起来,对于原本自己想要救援沈汉臣的方案,只能道一声心有余而力不足。
  破空而出的铜钱剑‘呜呜’作响,即使它看起来好像并没有开锋过的模样,但却无人胆敢怀疑、它的锋利程度。
  见此情形,林图不由得心中有些沉重,虽然对于沈汉臣的即将殒命,林图谈不上有多难受。
  但好歹自己毕竟也和对方、共事过一段时间,虽说是被那奸猾似鬼的老棒槌,给萝卜加大棒、连哄带骗过来的……
  可这也是首次,林图亲眼目睹、自己身边所认识的熟人,就要死于非命,心底滋味更是有点说不清、道不明的五味杂陈。
  然而……让林图再一次瞠目结舌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嗖——”
  “嘭!”
  只见那柄夭矫如龙的铜钱剑,刚准备以一个古怪刁钻的犀利角度、狠狠刺穿沈汉臣的喉管。
  却被那从始至终、都埋头不语的沈大科长,给突然伸出右手,牢牢抓住剑刃、攥在手心,纹丝不动。
  林图:∑( ̄□ ̄;)
  “我这就是程咬金的三板斧,就一下,图个好看罢了。”
  看着林图明显有些呆滞的表情,沈汉臣抬起头来,似笑非笑、意有所指地解释道。
  铜钱剑的剑锋、一直在不停地微微颤抖着,却压根就无法逃离沈汉臣的魔掌。
  沈汉臣的大手、就像一把超合金铸造而成的老虎钳一般,攥得本就有灵的铜钱剑、都开始发出阵阵哀鸣来。
  “怎么这么赶时间啊,不准备再多聊上两句吗?你的故事很有意思,我相当感兴趣,都打算在今晚的日记本里、好好写上一笔了。”
  望着前方突然刹住脚步的钱修渔,沈汉臣不禁有些感觉到啼笑皆非、好玩得紧。
  大肆蹂躏着手中那柄、好似正在求饶服软的铜钱剑,沈汉臣随手往肩膀上一抹,那道原本被铜钱剑刺穿的惨烈伤口,当即恢复如初,变得完好无损。
  当然,这里面肯定不包括那件、早已变成‘撕裂风’的异能科制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