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糊里糊涂上公堂

  虽然心里发苦但是谢宇面上却不动声色的拽文说道“多谢仁兄提点,一会儿兄弟我有什么说不到的地方,还请刘兄你相助一臂之力”
  刘二闻言微微颔首却也不再说话,谢宇心里却更是翻江倒海五味杂陈,心说自己好在看过点明代历史剧,明白过去人说话那套,见个县令的大概礼节也能知道个一二,大不了跟着刘二有样学样便是了,唯独这个军务谢宇是打破了脑袋也想不出来应该如何解释
  谢宇心中正在胡思乱想,二人却是早已来到了二堂之前,等到刘二迈步跨进二堂谢宇这才醒过味儿来,慌忙也跟了进去
  二堂之内早已杂七杂八的聚集了十几个官差,刚才的陈大方也在其中,但是此时却站在堂下候着,堂上为首的是个身穿青色官服的老人,官服正当中绣了个鸂鶒的补子,头上戴着一顶乌纱帽,腰里束着一条黑色镶银的腰带,看来此人就是吴桥县的县令叶大人了,老人须发花白脸上皱纹密布,眼睛看着都有点快睁不开的意思了,此时他正看着堂下放置的锦衣卫尸首和身边的另一个人商量着什么
  叶县令身边跟着的那人身上是一身绿色官衣正中补着一只黄鹂的补子,腰束黑色腰带上面镶嵌着数块白色的石头,头上同样带着乌纱帽,此人大约不到五十岁的年纪,倒是生的面貌方正,此时却也是苦着一张脸向叶县令说着什么,叶县令左边也立着一人大约三四十岁的样子,却是也不参与二人的讨论,此人也是一身绿袍胸前补子却绣着一只鹌鹑,此时正站在一旁,看眼神好似已经神游天外了
  刘二进来二堂也不管其他自顾自地走到堂下大声跪拜道“差人刘二参见县令叶大人,县丞庞大人,主簿陈大人,给三位大人请安”
  谢宇见状也忙跪在了一旁,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就是跪在那一言不发
  堂上三人看到有人进来都是微微一愣,坐在正中间的叶县令便说道“刘二起来回话,本县闻听陈捕头言讲,你方才带了个证人来,传他上前,本县有话问他”
  “是!大人”刘二说完站起来看了看身边的谢宇,见谢宇还是跪着不动忙轻轻的踏了下脚细声说道“该你说话了”
  刘二话音没落便看见谢宇双手撑地就要站起来,马上小声惊道“跪着说,别站起来”
  叶县令看堂下半晌没人答话还道是谢宇怕官,于是便不耐的继续问道“堂下所跪者何人,来此所为者何事?如实报来!”
  “在下谢宇,来此有军务在身”谢宇回答了一声便又是没话了,他是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更不知道该如何脱身
  听到谢宇这回答,饶是这叶县令为官十余载的老油条也是大为的火光,自己亲自问话,你好歹得说个‘回知县大人的话’吧,有军务在身也不加解释,堂下之人看起来貌似贩夫走卒并无甚出奇之处,竟然敢这么拿自己不当回事,莫非跟随锦衣卫而来另有什么身份不成?
  叶县令闻言心中疑惑,也不禁一时语塞,谢宇身边的刘二汗可就下来了,心说这位爷什么来头,让你对叶茂客气点的话算是白说了,泥人尚有三分土性,何况是个活生生的县令老爷,心里只是一个劲儿的嘀咕着,这厮这次若是倒霉了可万不要牵连自己
  叶县令半晌见没人说话虽然心中无限疑惑,被人当众驳了面子却也不得不发作了,只见叶老大人拿起惊堂木正待摔下,却被身边的县丞庞德隆拦了下来,只见他对着叶县令附耳说道“此人一口北平话怕不是厂卫的探子,既是厂卫的探子那他口中的军务自不是能当众说的东西,叶老大人稍安勿躁,还是待屏退左右再细细问过为好”
  叶县令本就心里不踏实,闻言更是有了台阶,于是便挥了挥手示意照办,于是庞县丞令道“堂上闲杂人等速速先行退下,就留下此人,待他交待完要事再唤尔等进来说事”
  不一会儿堂上的人便走了个干净,刘二临走的时候对着谢宇连连摆手使了几个眼色,当然谢宇也不明白他是什么意思,没想到的是待所有人走的差不多了主簿陈浩居然也站了起来,只见他对着县令和县丞草草的揖手道辞起身便走,走到谢宇身后还重重的冷哼了一声,便头也不回的走出了二堂。
  谢宇见状心里迷糊,却是见堂上剩下的两位官老爷也是一脸的尴尬,于是心中若有所悟,看来这老三位估计平时关系也不怎么样
  等到陈主簿走出二堂,叶县令便随口说道“你起来吧,现如今二堂之内仅你我和庞大人三人,有何军务皆可明言”
  谢宇先是从地上爬了起来,这老半天腿都跪疼了,这大明朝见官可是够受罪的,这么一会儿谢宇也是打定了主意,起身之后也不答话,只是只身走到杨震的尸首旁,随即看了看叶县令做出一副询问的样子
  叶县令见状也不阻拦一摆手示意一切随你,于是谢宇开始忍着不快在尸首上摸了起来,谢宇就是在赌这个杨震身上带了什么重要信件,只要杨震带的不是口信自己就还有一线生机,明代军官的罩甲虽然不是纯金属的,但是却很厚而且不好拆卸,隔着罩甲摸了几秒钟谢宇就明白电视剧里摸摸就能找到东西的场面就是糊弄观众呢,于是谢宇开始解杨震的胸甲,费了好大的力气才解开了一角,掀起甲胄谢宇看到杨震罩甲下面的小衫里掖着一封书信,于是谢宇大喜之下拿出书信交于了叶县令手上
  叶县令看到递到手中的书信并没有什么出奇,甚至连寻常的封泥印章都尽皆没有,于是便疑惑的打开了信封,才看了几眼叶县令的瞳孔骤然一缩,紧接着冷汗便顺着皱纹流了下来,接下来叶县令每看几行书信便瞥谢宇一眼,好像谢宇身上有什么了不得的东西一样
  “如此这般,叶某明白了,自会尽心尽力,庞县丞,你去取下锦衣卫大人的信筒,交于我后便也退下吧,我与这位义士有要事相商”待叶县令后半句话说出,看得出来他的情绪已然平复了不少
  只见他指示着庞县丞做事,待其应声取下死尸身上的信筒,交到叶县令手中告辞退下后,才将目光转向了谢宇,谢宇被看的心中发毛,心说早知道这杨震腰间的圆筒便是信筒我还翻什么翻,这下翻出事来了,那破信写得什么啊到底,这傻b锦衣卫害死老子了
  只见那叶县令从信筒中取出了一本奏折,打开看了两眼,喃喃自语道“白莲邪教,盘踞本县已久,本官多次清剿未果,亦连年皆有上奏,偏偏今年还未上奏这旨意却下来了,锦衣卫莫非和那司礼监也……”
  还不等谢宇有所反应,叶县令便对着谢宇深施一礼道“多谢大人援手,本官不知那位李大人居然会改道本县,这次若不是您出手相助,密信落到锦衣卫内应的手中,若李大人在本县境内稍有不测,作为一县之长本县必然是罪责难逃,我叶茂虽然官微言轻却也懂得知恩图报的道理,请您代劳转告李大人,我叶茂不才,但愿为大人效犬马之劳”说罢便又对着谢宇一揖到地
  谢宇张了张嘴却是没说话,他现在心里乱的很,虽然模模糊糊能把事情串起来个大概其,但是事情的发展却完全超出了谢宇的控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