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四对可爱的龙凤胎
林瑶见到老郎中的时候便是一愣,陈牧望着自个儿媳妇扯了扯嘴角,笑得含蓄。
伸出白皙的手腕,老郎中要搭上手的时候,陈牧不知从哪里弄出了一条手绢,盖在了自个儿媳妇的肌肤上,那一副护食的模样生生把林瑶给逗笑了。
她抿了抿唇,却没揭穿陈牧的小心思。
老郎中搭上脉,微垂着眼眸,认真把着。
良久,他才抬起头,疑惑地看着陈牧。
“夫人身体无恙。”
无恙?一点毛病都没有?
陈牧愣了愣,但只一瞬迷茫,便弯腰抱拳作揖,沉着脸对老郎中说道。
“请老先生再仔细检查检查,她昨日夜里的确疼得无法安眠。”
老郎中捋了捋自己的胡须,倒也没说什么,复又搭上林瑶的脉,细细检查了一遍,仍旧得出一样的结果。
林瑶算是明白了,这傻大哥是找人来给她看病呢,眼前这老郎中若是能看出她身体不适是因为遭药片反噬,那可就奇了!
“牧哥,我没事,你怎么还找了郎中来看,花那个冤枉钱作甚。”
林瑶不瞎,陈牧的钱是如何来的她知道,肩膀都伤成那样了,多半是找了份临时工,就那些卖力气换钱的活儿干,挣的辛苦钱。
“不冤枉,不看看怎知有没有毛病,看了才安心。”
陈牧不觉得这个钱花得冤枉,只要他的阿瑶没事就好。
“老先生,既然钱您都收了,还是开些药吧。”林瑶舍不得陈牧辛苦挣来的那些银钱。
“这……你身子没毛病,老夫如何给你开药?开些滋补养身的?那药钱可是另算。”
“麻烦老先生给我一瓶金疮药,治外伤的就好。”林瑶压根就不去看陈牧,脸上虽挂着笑,实则心里生着气,生陈牧的气。
“好。”老郎中看了一眼陈牧,眼中尽是羡慕,小伙子娶了个不错的媳妇儿,这女人家懂得心疼自个儿丈夫,是个体贴的。
等老郎中走后,林瑶翘着二郎腿坐在板凳上,双手环在胸前,冷森森地盯着陈牧。
被林瑶看得有些不自在,陈牧拧眉干咳了一声,不知自己做错了啥才惹得媳妇不悦。
“肩上的伤怎么弄的?”
见陈牧死活不开口,就这么跟她大眼瞪小眼地干耗着,林瑶重重舒了口气,快被这闷葫芦给气死了!
她磨了磨后槽牙,一脸愠怒地望着陈牧。
“花钱买罪受,可开心了?”
陈牧愣愣瞧着她,这会儿子一下明白过来,合着他媳妇是在心疼他呢!
男人咧了咧嘴,上前一把擒住林瑶的手,将那柔嫩放在自己脸颊上,毫不客气地用胡茬扎她,直扎得林瑶痒痒,想要抽回手却又挣不过陈牧力气大,更害怕自己挣扎会弄疼本就受伤了的陈牧。
“把衣裳脱了,我给你上药。”林瑶没好气地推了推身前的男人。
“这会儿不急,夜里再上。”陈牧本有些硬朗的五官此时看着却柔和极了,他目光灼灼地望着林瑶,眼底满是动情的悸动,充斥着掠夺感。
这话确实会引人浮想翩翩,想到那不该想的地方去。
林瑶并不理会陈牧的说辞,径直走到他面前,两人挨得很近,她微微踮起脚尖,动作小心谨慎地帮男人脱着外衫,唯恐扯到他的伤口。
陈牧肩上扛了重物,摩擦出了一片片的血痕,就像是刮痧后留下的印记,不过比那刮痧的痕迹还要深些,条状伤口还在往外渗血,暗红的血迹夹杂些灰土,触目惊心。
林瑶攥紧了手里的金疮药,这伤口直接上药不成,得先用盐水清洗一下。
盐水洗伤口……光是想想都觉得疼,林瑶叹了口气,将瓶子放在桌面,自顾自出了屋子,烧了一锅热水,兑进盐巴。
端着水盆回到屋内时,林瑶见陈牧乖乖坐在凳子上,手肘随意搭在膝间,双腿岔开,姿势散漫又霸道。
“洗伤口的时候会有点疼,你忍着些。”
“嗯。”
陈牧不怕疼,自小到大,他不知受了多少伤,摔的,咬的,抓的,打的……最险的一次差点要了他的命,他整个人生生挂在悬崖之上一夜,后背破了几个深可见骨的口子,疼得钻心,疼得他牙齿都咬出血来,满口腥味。
但他最终还是活了,他陈牧,这辈子就是福大命大!
林瑶动作尽可能小心,将陈牧的伤口清洗干净后,细细撒上药粉,每涂一寸便张唇先吹一口气,声音怪幼稚地道:牧哥不疼,痛痛飞走!
陈牧被媳妇儿这独特的上药方式惹笑,薄唇微勾,手扶上了林瑶的腰身。
怎么办,好想跟他的阿瑶亲热!
这声音也太软,太撩人了,跟夜里在炕上叫他名字的时候一模一样。
“阿爹,你吃块糖糕就不疼了!”
小西走了过来,眼里带着些担忧,手里紧紧抓着哥哥给她的糖糕。
糖糕是陈雪与聂大勇送来的,看小东小西吃后的表情便知道那糖糕的味道不错,林瑶一口没尝,想省着留给孩子。
陈牧爽朗笑了两声,接了小西递过来的糖糕,却没自己吃,手心一抬,转而塞入了林瑶的红唇之中。
林瑶倏地被塞了一口糖糕,鼓着腮帮子睁大眼,一脸无辜茫然。
“看你那馋样,口水都流到我胳膊上了!”
嗯?口水流出来?她哪有啊,这男人胡说八道什么呢!
不过糖糕可真甜啊,这种甜丝丝的味道让人莫名心情愉悦起来。
林瑶在陈牧的脚背上狠狠踩了一脚,借此宣泄内心的不满,女人都是矛盾的,一方面想要,一方面却又表现出不满意的样子,耐人寻味。
陈牧对她张合着嘴型,仿佛在说:傻女人,糖糕都堵不住你的嘴!
小东拉着妹妹的手回了侧屋,重新拿了一块糖糕递给陈牧,对方却没接他的糖糕,小东一脸不解地看着自个儿阿爹。
“阿爹,你不吃吗?”
“阿爹不喜欢吃甜食,你们去那边屋子好好待着,糖糕留着自个儿吃。”
小东点头应声,拉着妹妹转了个弯,又回了自己的侧屋。
陈牧见两只小豆丁果然乖乖背身回了屋子,他迅速伸手拉过身边还在嚼糖糕的女人,张唇就吻了上去,风卷残云般将林瑶嘴里还没完全吃下去的糖糕给吸到自己的嘴里,也不嫌糖糕是林瑶吃过的,有口水。
林瑶觉得陈牧是在虎口夺食,向来进了她林瑶嘴里的食物,还就没有吐出去过的,方才这男人是在挑衅她?
那她也不介意给他长长记性!
林瑶挑眉,唇瓣扬起一个颇有深意的弧度,下一秒便低垂下头,吻上了陈牧的伤口。
霎时间,那又痛又甜蜜的滋味,恐怕陈牧这辈子也忘不掉了……
小小给陈牧一个教训后,林瑶接着上药,可她发现陈牧肩膀上的伤口还没涂完,药粉却没了。
“这老郎中也太抠门了些,药粉竟就给了这么点?”林瑶抿了抿唇,眼底透出一丝不快。
陈牧心中一动,只觉得林瑶这抿唇的姿态好看极了,便将人又往怀里拢了拢,无所谓道,“擦不擦药,我都能好,阿瑶不必费心。”
林瑶咬着下嘴唇,拧眉思考着什么时候要去趟药铺子,臭男人这伤口不处理可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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药铺子好找,只是这药钱却难筹。
这不,林瑶把家里剩余的猪蹄子都打包背去了镇上,又撺掇着陈牧借了个火炉子来,铁匠铺那要了便宜铁丝,在镇上摆起了摊儿,卖烤猪蹄!
烤猪蹄的生意兴隆得很,林瑶卖四十八文钱一只,不少人闻着香味就寻来了,刚烤好便卖了出去,很快就赚了将近两百文钱。
铁匠铺的老板见林瑶这头热闹,围了不少人,便也赶了过来,立定后,望着那铁丝上滋滋冒油的猪蹄子,狠狠吞了吞口水。
“大妹子,给我也来一只呗!”铁匠铺老板抹了抹嘴,手在衣角的位置擦了擦,怕脏了猪蹄子。
“还有我还有我,我先排上的,他得在我后边儿吧?”
“什么你先排上的啊,我早就在了,只不过去小解,你们就抢老子的位置?”
“嗨,都别抢了,大妹子,我出八十文钱,可否先给我来一只啊!”
“我出一百文,再给我来四只,有牛皮纸吗,我包起来带走!”
客流量说增大就增大了,一点准备的时间也没有,林瑶只好使唤着陈牧跟着一块儿帮忙。
铁匠铺的老板见烤猪蹄的架子不够,忙献殷勤般从自个儿的铺子里搬出来好几个。
“大妹子,这些铁架就送你了,你给我包三日的猪蹄子就成,这买卖不亏吧!”
要知道铁可比猪肉贵多了!
“你给我这么些架子,我又没有三头六臂,使不过来,再说,猪蹄子就这么些,也不够你们吃的。”
林瑶额上都忙出汗来,直往下淌,她是没想到猪蹄会卖得这么火热!
陈牧看着自个儿媳妇一直淌汗,心疼,却也没东西给她擦一擦,他一个糙老爷们,哪会随身带着手绢帕子一类的东西?只想着下回可千万不能如此粗心,再让阿瑶受苦。
正排着队的一位顾客发现这一点,灵机一动,连忙掏出自己的小手帕,恭敬递给了林瑶。
“小娘子怪辛苦,这手绢我还没用过呢,看在猪蹄子的面儿上,就给小娘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