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三对可爱的龙凤胎
身边躺着的男人突然伸过一只温热的大手,放在她的小腹,轻轻揉着。
陈牧以为林瑶来了月事才身体不适。
深夜里,身体一阵阵的剧痛让林瑶睡不安稳,她嘤咛着醒来,脑海中不自觉回想起那药瓶说明书上的内容。
【百病克星神仙片】使用方法:
温水送服,一生一次,不可多用,具体效果就服用者身体素质而定。
药片生效后,将会产生一定的反噬作用,承受人为药品使用者。
注意:使用者非服用者,谁召唤出药片谁反噬。
惩罚有三,可选其一:
一、浑身瘙痒难耐24小时
二、头晕目眩时
三、疼痛难忍4小时
林瑶选的是第三个,当时她没想太多,就时长而言自然是选项三占便宜,可如今痛起来,她生不如死,只觉得哪个选项都不是凡人可忍受的!
剧痛反噬作用太强,让她有种爬起来写遗书的冲动。
“还痛得厉害?”陈牧也没睡着,身边女人翻来覆去的折腾,他心疼之余,又不知有什么法子能减轻一些林瑶的痛苦。
林瑶钻进陈牧怀中,额头抵着他的咯吱窝,鼻头一酸,委屈着小声抽泣起来。
陈牧心肝都要被她哭碎了,他手搭在林瑶的后背上,心想着等天一亮,他就下山找人借钱,请个郎中回来给林瑶看看,她这么干忍着疼也不是个法子。
说来也怪,以往阿瑶来月事的时候从不会肚子疼,也不知近些日子是不是受了寒。
山中小屋内,两人一个疼得哭鼻子,一个担忧着眉头紧锁,皆是一夜无眠。
次日清晨,林瑶醒后发现陈牧竟还在炕上,这是来这个世界后第一次醒来还躺在男人怀里,她不由觉得心中安稳,抱着陈牧腰身的手指动了动。
见女人睁着一双惺忪的眸子,陈牧柔柔在她脸上亲了一口。
“还疼吗,我去给你端些热水来。”
陈牧下了炕,从土屋里端出了一大碗热水,先喂她喝了下去,紧接着又用热帕子细心给林瑶擦了擦脸和脖子、手心。
被热帕子擦了一遍,又喝了口温热的,林瑶浑身轻快不少,舒服多了。
那痛劲早就散去,四小时的时效一过,林瑶便觉得重获新生。
“我待会下山一趟,你在家好生休养。”陈牧嘱咐了一句,便套上外衣出门了,临走之前,那粗粝的手掌在林瑶的头发上揉了揉,像是哄孩子似的。
男人走后,林瑶从炕上坐了起来,腿脚还有些发软。
小东正在一边侧屋里给小西梳头,见娘亲起来,便腼腆笑了笑,朗声问好。
林瑶见小东梳的头还算能看,至少比起他们那只会用剪子的阿爹要强多了,弯着眉眼,朝着小东竖了一个大拇指。
这本书里的世界,男人大多都是短发,下半颗后脑勺是剃短的,只有毛寸那么长,而上半部分则是有些斜碎的刘海,飘逸洒脱,十分时髦。
林瑶啧啧称奇,真不晓得这些人的头发都是在什么地方理的。
中饭过后,眼瞅着就下午时分。
陈雪与聂大勇带了礼来看望,拎着两只大竹篮子,里头不仅装着酒肉,竟还有些新鲜的瓜果蔬菜,这些东西可是有钱也未必买得到的。
“嫂子,我和大勇来看看你。”探头扫了一圈,见自个儿大哥不在家,陈雪便上前摸着林瑶的手,热络得紧。
“你们来就来,还带什么东西?”他们两口子的日子尚且过得紧巴巴,林瑶怎么好意思收礼。
“嫂子,你对大勇有救命之恩,这点东西算得了什么!”
陈雪强硬地把东西塞给了林瑶,随后三人坐在主屋的饭桌上,林瑶给两人倒了热水。
聂大勇喝了口水,看了一眼自个儿的媳妇,陈雪也看了一眼聂大勇,叹了口气。
“怎么了,可是有话要与我说?”林瑶看出两人有话要说,雪白的拇指轻轻摸着桌沿。
陈雪点头,想了想,还是打算把自己心中的疑虑说出来。
昨天夜里聂大勇与陈雪说的那些话,着实令她心惊肉跳,聂大勇说他年前喝药的时候就觉得那药汤味道不对劲,当时心中便想到种种可能,甚至猜测是不是因为自己拖了家中后腿,这才让陈雪与谢氏起了杀心。
陈雪听后,哭着捶打聂大勇,问他明明察觉到药汤的味道不对劲,为何还要喝下去?聂大勇却是苦涩一笑,只说自己本就是个累赘,死了也是一了百了,何苦拖累陈家,拖累陈雪母子,他心甘情愿赴死,只为让妻儿日后的生活能好过一些。
可看到陈家人的反应,他才后知后觉地发现,那药汤根本就不是他们换的。
聂大勇在床上瘫痪了好几年,每日喝的都是同一种药汤,如此一来,他便对药汤的味道十分敏锐,但凡有丁点不对劲,是立即能喝出来的,何况那药汤的滋味并不是熬煮不当糊了的问题,而是药材的味道压根就不对。
如若只一次药材有问题,也许是药铺子抓错了,可接连十天都是一个味道,聂大勇才肯定是有人给他换了药材。
林瑶挑眉,心中也疑惑起来。
她第一反应便是情杀,陈雪虽说已嫁为人妇还有了孩子,却年纪轻轻,身材样貌却也不差,身体素质更佳,是个干活的好手,要说有人暗中相中陈雪,想娶她回家,不是没可能的,毕竟聂大勇瘫痪在床好几年,陈雪相当于是在守着活寡。
林瑶心中这么想,面上却没表露,她若是当着聂大勇的面问陈雪,是否有其他男人对她有好感,想要追求她,岂不是让夫妻两人尴尬?
还是等陈牧回来,先问问陈牧稳妥。
可陈雪偏生是个聪明的,她看出林瑶像是想到了些什么。
“嫂子,咱们是一家人,有啥话,你直说便是。”
既然陈雪都这么说了,林瑶也不打算藏着掖着,眼眸清明,直截了当地问道。
“阿雪,你身边可有其他喜欢你的男人?尤其是在大勇病了这些年里,对你献殷勤的男人。”
陈雪倏地顿了顿,条件反射先看了一眼自个儿丈夫,要说她一个女人下地干活没遇到过汉子,说出去谁也不信,还真有几个男人隐晦着表达过想要跟她好。
这些事情,她原本是不愿意在聂大勇面前提起的,可如今关系到换药害人的事,她不敢大意,拧着眉把几个男人的姓名说了出来。
陈雪每说一个,聂大勇的脸就黑上一分,到最后几乎要黑成锅底了。
“这些人,都是做什么活儿的?”林瑶瞧着陈雪,面色凝重地问道。
“有一个是做木工的,一个是打渔的,还有一个是在三河镇里做些小生意,冬日卖卖糖葫芦,馄饨面条,夏日便卖绿豆汤,还在铁匠铺干过。”陈雪没打算瞒着,一个个都说了出来。
聂大勇吸了口气,望着陈雪冷声道,“这些你怎么都没同我提起过?”
“跟你说干啥,让你心情不爽快,跟我闹别扭不成?”
“我问你,前年带回家的那两串糖葫芦,是不是镇上做生意的那小子送你的?”
“还有你去年提回家的两尾鱼,有一年春季带回家的小木柜,都是他们送的?”
聂大勇的声音慢慢提高,根根手指攥成了铁拳,眼眸锐利得很。
这几个臭小子,竟敢背地里肖想他媳妇,找死不成?
“你提这些干啥,都是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儿了,丢不丢人!”陈雪气哼哼地撇过头,懒得搭理聂大勇。
林瑶之所以问这些人是干什么活儿的,是为了盘查谁是最有可能接近药铺子的人。
这三个男人都经常在镇上出入,木工也好,做生意的、卖鱼的也罢,这些人要想接触药铺子,都不是没办法的,甚至很方便,一时之间,林瑶也想不出究竟谁的嫌疑最大。
“你们不如去镇上常抓药的药铺子里问问。”林瑶想,既是看上陈雪这样的有夫之妇,那凶手想必家中也不会太过富裕,买通不了多少人,去药铺子问问,兴许能找到一些线索。
“好,我找机会便去,嗨,不说这个了,嫂子,给你和哥拿来的水果蔬菜那都是顶新鲜的,冰洞里的存货,紧俏着呐,若不是大勇以前是那边干活儿的伙计,有钱也买不着呢!”
“冰洞?”怎么还冒出个冰洞来了,那是什么地方?
书里的聂大勇就是块背景板,作者没花丁点笔墨解释过他的任何事情,所以林瑶对聂大勇干活儿的地方不了解。
“离咱这大约五十里地,有块山脉,我们管它叫雪昆山,那半山腰的地儿有个冰洞。”
五十里地,那就是二十五公里,在这个时代没什么交通工具,二十几里地已经算远了。
“原来如此。”有机会,林瑶还真想去这冰洞看看。
“娘还等着咱们回去,我们就不耽搁了。”陈雪拉着聂大勇站了起来,与林瑶道别。
她原本是想着嫂子聪慧,兴许能从药汤里看出些什么端倪来,现如今嫂子暂时没头绪,陈雪想着实在不行的话,自个儿就去官老爷那报案,请官老爷抓出这杀千刀的!
“好,你们路上当心些,这些东西,我替牧哥谢谢你们了。”
“哪儿的话!”陈雪笑着朝林瑶摆手,挽着聂大勇的胳膊,甜甜蜜蜜地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