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炫耀
看来是不生气了，林小满松了口气，将毯子还给空姐，急急下了飞机。
离签售会还有一个小时，她得快点赶过去。
出了机场，林小满刚准备去拦车，一辆黑色卡宴停在满前。从车里下来一个二十多岁的阳光青年：“林小姐吗？纪总让我来送你。”
说着他接过林小满的行李，帮忙放在了后备箱。
林小满坐上车，青年热情地自我介绍：“我是纪总的助理张成旭，叫我小旭就好。林小姐你看上去比电视上好看太多了！”
纪知羡为人苛刻，助理换过好几批，林小满并未见过眼前的青年，猜他应是最近新招的助理。小伙子看上去一股热血劲，不像纪知羡的风格。
“是纪总面试的你？”林小满存疑，“叫我小满就好。”
“是啊，当时接到通知时我都怀疑接到诈骗电话了！天知道，当时那么多优秀的面试者，纪总居然选择了我！真是太幸运了！我一定不会辜负纪总的期待！”
张成旭满脸都是兴奋，林小满却知道这个小伙子即将面对的是多么可怕的事情。
只有当年一起在剧组生活过的人才知道纪知羡是多么龟毛的一个人，就连杯里的水温都要控制好，林小满没见过比他难伺候的人。
前段日子同居后，她发现纪知羡这毛病也没改。家里全是电子设备，房间温度、水温全都控制得一度不差。
她有一次无意将温度调动，竟然都被发现。
简直可怕。
“那你加油！”林小满为这个前途坎坷的小孩真诚祝福。
在签售会开始前，林小满及时赶到了会场，她在车上已经化好了妆，现在只需美美地出现在众人面前。
从车上下来，外面的粉丝已经排了一长条，在拥挤的人群中，林小满一眼看到那个打着黑伞的男人。
他手里还拿着一把伞，像是上次林小满给他的那把。
想到小白之前提过的私生饭事情，林小满没有过去，直接进了大厅。
又是一整天的不停不休。
等签售会结束时，林小满累坏了，不过她是偶像，要保持形象，即使内心成了烂泥，表面还是坐得端端正正，像个小仙女。
“小满你精神可太好了。”
凌晨坐飞机赶过来，今天又忙了一天，居然还是一副元气满满的样子，魏清欢有些怀疑是不是真人：“让我看看你的启动按钮在哪？”
说着她便在林小满身上扒拉起来。
“别闹。”林小满最怕痒了，躲开她笑着站了起来，“明天不就可以休息了？”
今天是签售会最后一天，距离下次签售会还有个三天时间。如果原经纪公司没有其他安排，她们也能休息几日。
“别提了——”魏清欢坐在林小满的椅子上，神色愤愤，“这三天我得去拍一个MV，这是把我当驴呢！”
所有的经纪公司都一样，只要能够利用到的地方必定物尽其用，至于艺人是否辛苦，他们不会在意。
林小满同情地摸摸她的头：“好歹是去拍MV不是特制广告。”
“我宁愿一个人拍。”魏清欢丧气地趴在林小满怀中，“给一个即将上战场的人祝福吧。”
“怎么，搭档有问题？”林小满拍拍她的背安抚，“怎么回事？”
“季远你知道吗？”
林小满之前刷微博见过这个名字，好像是个小有名气的模特：“听说过。”
“那你知道他有个外号叫做‘绯闻男友’么？”
林小满想起自己看到与季远有关的热搜，似乎都是与其他女明星有关。
“只要和他进同一个剧组的女明星，总会和他传出绯闻。”林小满反应过来，“是这个意思吗？”
“没错。”魏清欢坐起来，一本正经道，“我的第一次绯闻绝对不能毁在这种人渣手上。”
“绯闻这种东西一次都不要有。”林小满敲了敲魏清欢的额头，“清醒一点。”
“但如果是纪知羡的话……”魏清欢笑了起来，眼睛亮闪闪的，美好极了，“就算被骂也是值得的。”
“你喜欢他？”林小满有些意外，像魏清欢这种美艳又帅气的女孩子竟然会喜欢纪知羡。
虽然纪知羡长得好看，有才华，还有钱，但除此之外他也没有别的优点。
“为什么？”林小满想不明白。
“问出这个问题的你才让我好奇好吗？”魏清欢震惊，“他可是娱乐圈里百年一遇的极品，哪有人比得上他？”
林小满沉思，仔细想想，还真没能想出一人。
这些年她对纪知羡习惯性反感，但抛开两人的恩怨，用陌生人的眼光来看他，纪知羡确实是个非常优秀的人。
不过可惜了，他是个gay。
“那你可能会失望了。”林小满担心她伤心，安慰道，“不过不要紧，你可以换个人考虑考虑。”
“我当然知道不可能。”魏清欢洒脱而又坚定，“不过人啊，总是要有梦想的。”
“不愧是你……真是个让人意外的梦想呢。”
“谢谢夸奖，”魏清欢又猛地扑到林小满身上，闷声道，“梦想虽然美好，但现实是残酷的。”
“想想拍广告半夜赶飞机的我，你就不会这么沮丧了。”林小满安慰。
“不如我们换着去把对方的公司炸了吧。”魏清欢抬起头，说出了极其危险的话。
“然后组团去监狱出道？”
“连竞争对手都没有，太棒了！”
“连经费也没有哦。”
“小满你不能这么现实，梦想怎么能用金钱衡量？”
“为了你的梦想，去拍MV吧。”
“你这个心狠的女人。”魏清欢一把将林小满抱住，“我要拖你一起下地狱！”
林小满微微笑道：“不好意思，明天我没有行程。”
这是难得的休息时间，林小满也没放松，早上六点起床后，跑了一个小时的步，做完拉伸后洗了个澡。昨天纪知羡没有回来，这是常态，她并没有太在意。
吃了沙拉后，时间还早，她又化了个妆，这才不急不慢地出门。
昨天小白发短信说今天公司要开会，让她过去一趟。到了公司大厅，林小满正在等电梯。“哒哒哒”的高跟鞋声带着步步紧逼的嚣张气势靠近，林小满一侧头，有些意外。
“怎么，你似乎很惊讶？”楚代子得意地笑起来，“告诉你，我已经不是昨天的我了！我现在也是有人捧的人了！”
“嗯……”林小满恍然大悟，“我们是一个公司？”
楚代子气极，她到底有多么忽视自己？！
“我们一直都是一个公司！”楚代子尖叫。
林小满点点头，她还真没注意到这个事情。
楚代子顺了一口气，她今天的目的是炫耀，在没成功前可不能自乱阵脚！
她打量了一眼林小满，普通白T恤加一条牛仔裤，肩上的帆布包包是用来搞笑的？哪里像一个明星？
楚代子露出促狭的笑容，嗲声嗲气地嗔怪道：“哎呀，这包太重了。”
说着她故意将包包的LOGO在林小满面前一晃：“你说这个牌子的包怎么都这么重？”
这款包是真重，林小满知道。她前世也有，虽然像个水桶一样重，但耐不住好看。不过除了街拍，她都是让助理拿。
她如实答道：“大概是买得起包的人有人帮忙提？”
淡定，淡定，不能被激怒。
楚代子长吸一口气，重新再来：“前几天我去了一趟国外的时装秀，国际顶级设计师设计，你没见过吧？今天算你幸运，可以瞻仰一下大师的作品。”
说着，她往前一步，特意在林小满晃了晃。
在看她第一眼时林小满就觉得奇怪，长得挺好看的小姑娘怎么就爱穿奇奇怪怪的服装。一身蓝绿搭配，就像一只夸张的巨型孔雀。
估计是在环保专场的时装秀买的。
林小满忍住笑：“鸟中贵族，大气得很。”
“你——”楚代子虽然蠢了点，但仍知道她在骂自己像鸟。但被她一说，楚代子再看旁边玻璃里的自己时，觉得真的很像一只孔雀！
可恶！她看自己横竖不顺眼了！
电梯开门，林小满微微笑着先进去，楚代子被气得不肯动。
“不用一起？”林小满按着开键。
前世她见过各种爱慕虚荣的女人，她们勾心斗角，阴阳怪气，让她反感。但像楚代子这种傻得率真的，她并不讨厌。
“不用。”楚代子倔强地别开头。
“会议来不及了。”林小满好心提醒。
楚代子看了看旁边停在高楼的电梯，闷闷地冲进电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