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4章 再想
施壹往罗仁身边靠近：“你发现什么？”
罗仁示意施壹小点声。
“我发现在人跟踪我。我得看看，是什么人跟踪我。”
没见周围有动静，施壹表现出心急：“你会不会得到的是假消息？”
罗仁压低声音。
“再等等。估计应该快来了。”
施壹只得耐着性子等。
过了片刻。
果然有两个蒙脸的人，从巷子上方的房顶上经过。
见到有异常的人不去追，就是失职。施壹只能去追两个蒙脸的男人。
罗仁心里感谢有人帮他，他以最快速度从房顶绕行翻窗进到杨坚和李祎住的房间。
在床榻上睡觉的杨坚，听到脚步声惊醒。
睡在杨坚另一侧的李祎，睡得正香，没醒来。
杨坚向罗仁解释。
“先前我生病。李祎照顾我时，费了不少神。”
李祎，是李昞的六弟。
只要李家在周国有地位，李祎就可以永远不愁吃穿，像孩子一样天真活着。
罗仁没兴趣讨论李祎的事情。
“你要记住。所有事情，不能凭感觉下结论。李祎这次来没少添乱。路上要小心。”
感觉出罗仁语气中带着不舍，杨坚也流露伤感：“我们是不是不能再见面？”
依目前这个情况，明日罗仁是不可能给杨坚和独孤伽罗送别。
杨坚回到周国，需要过审，是死是活，还得看他的运气。
罗仁收敛自己的情绪。
“我原本想晚点来，再和你商量明日的事情。施壹一直盯着我，我刚才甩开施壹。不能在这里久留。施壹问了我关于平秦王府的事，说明他也拿不准。平秦王有事。你必须警惕。”
得到指点，杨坚感激罗仁。
“明白。你也要保重。”
“明日蹴鞠比赛，还有很多事做。我回不了家，要去娄府。你多保重。”罗仁从他的袖子里，拿出一个钱袋，扔到杨坚手里：“我走了。”
杨坚双手抱拳，向罗仁道谢。
罗仁快速翻出窗外，赶往娄府大门附近，望到施壹在娄府大门外，心里暗叫不妙。
猜测施壹在怀疑自己，罗仁往回走，买了两份酒菜拎着，走向娄府大门。
施壹看到罗仁，观察罗仁。
“你去干什么了？”
罗仁淡然回道：“怕晚上饿。去买了一些吃的。你怎么在这里？”
施壹不高兴。
“我去追人。你跑去买吃的。这能说得过去吗？”
罗仁神情淡定。
“军爷。先前，你都说了，你在城内做了布局。我对你的能力放心。”
施壹回想，自己好想确实这样说过，那他就没理由再去质问罗仁。
“……”罗仁等着施壹回答。
施壹不好意思笑笑。
“我是在考验你。也不知道明白会发生什么事，我这心里忐忑不安。请你多谅解。”
罗仁才懒得管施壹紧不紧张，只要施壹不来算计他就行。
“我要去见娄公子。你要不要一起去？”
刚才跑的两个蒙脸人，施壹没抓到，他害怕他跟着罗仁去娄府喝酒时外面出事。
“你去忙你的事吧。我只希望我们明日配合好，别给坏人钻了空子。”
“你说得非常得对。我会竭尽全力配合你。你慢走。”罗仁进了娄府大门。
施壹是这才不情愿地远离。
上了游廊，罗仁碰到早已等候的娄定远。
罗仁向娄定远问好。
娄定远将手里摇动的折扇收紧：“你和施壹走得挺近？”
罗仁马上请罪。
“请公子明鉴。我是极力摆脱施壹的控制。没有别的办法，才在外面耽搁。”
娄定远这才消气。
“快说说。平秦王府，有什么动静？”
罗仁避重就轻说道：“几位夫人打架。平秦王，却没有丝毫的行动。”
“这事……不对劲呀。”娄定远看向罗仁：“你有什么独到见解？”
罗仁往前走了一步，与娄定远并排。
“公子。在我看来，这是一个……”
娄定远抢着说：“必须要将大司马职位夺回来。”
皇帝高演，不惜得罪自己的母后娄昭君，将大司马职位封给高家王。
以罗仁和娄定远目前的实力，根本没法与高演对抗。
罗仁摇头。
娄定远失望。
“那你能不能帮我想个办法？齐国的兵权，必须得控制在娄家人手里。不然，娄家要被高家王踩在脚底下。”
罗仁劝告。
“公子。你太心急了。你忽略了，长广王是皇太弟这事。万一起了变化……你娄家人往哪边靠？做谁的忠臣？”
如果娄家人重新夺回大司马职位，将来改朝换代时，只能做高演的忠臣，不然会别的人瞧不起。
关键还有一点，就是娄家人和高湛的关系并不十分亲近。
古今兄弟争皇位，都是你死我活。
现今的皇帝高演，对亲戚也有忌惮之心。保不齐将来，高湛也对娄家人有忌惮这心。
娄家人没有把握，能让高湛登基后，将大司马之职留给娄家人。
想到这里，娄定远懊恼。
“急了这么久。没急对地方。还是你头脑清醒。”
娄定远是一个报复心极强的人，以防往后被报复。
罗仁适当在娄定远面前装笨。
“其实，这是我刚刚和施壹在俱齐粮店过招时，我才想到。施壹急着想立军功，恢复他的职位。按理来说，施壹是皇帝的亲信，不用急升官的事。所以，我推断，可能高家王那边的利益分配有变化。”
娄定远轻笑一声，随即又说：“必然是这样。陛下忌惮心重，他也不会放过高家王。”
“公子说得对。”没被娄定远再骂，罗仁也算顺利过关。
“好了。你去忙你的事吧。”娄定远叫罗仁快走。
罗仁大步向前走去。
娄定远逐渐放缓脚步，把罗仁说的话再想一遍。重新调整了他的决策方向。
回到后院一个房间。
在房内等待的徐姑姑，问娄定远：“有什么收获？”
娄定远笑说：“还是皇太后眼光独到。罗仁是个人才。但他不支持我们娄家去争大司马之职。”
徐姑姑感到意外。
“这个罗仁，不仅能沉住气，还能有大格局，不简单。”
“能让长广王和阿敏亲近的人。人品自然好。幸亏我抢到手。不然，他就是别人的。”娄定远有点得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