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0章 装出
“罗仁。你在村口摆马车。是什么意思？”
罗仁不急不慢说道：“以防蹴鞠时，有贵人晕倒。备好马车，以防万一。这有什么问题吗？”
看蹴鞠比赛的人，少不了皇亲国戚。
这些人，一个比一个金贵。
要是这些人身体不适，送这些人回府，也是情理当中的事情。
但，施壹的直觉，感觉不对劲，想借机试探一下罗仁：“要是有人来捣乱。抢人，你怎么防备？”
罗仁笑说：“有你在。我不担心这事。”
听罗仁过分的信任自己，施壹再谈马车的事，就显得不自信无能。
“接下来，你要做什么？”
罗仁搪塞。
“你马上就会看到。”
施壹觉得无趣。
“你为什么不能直接说？我又不懂你的差事。”
罗仁这才说：“军爷。我要去监督。鞠城（球场）那边，还有很多事情要做。”
蹴鞠比赛，是如何关系到齐国国运。之前，段韶已经和施壹讲得很清楚。这话，施壹当然不和能罗仁讲。
就算心里还有再多的疑惑，施壹都放在心里。
罗仁向施壹道别后，向城门走去。
拿定主意，施壹拿手中的桃木剑，进宫。
此时的高演，在孔雀台上，手里端里一个酒杯，神色凝重。
施壹向高演行礼。
“陛下。”
高演面向施壹。
“你的事，办得如何？”
施壹怕高演发火，小心翼翼说道：“有收获。但不知道如何验证。”
有收获，体现了高演没看错施壹，高演示意施壹继续往下讲。
施壹把手里的木制吊牌，递给高演看。
“这是我从贺若蕾手里拿到。罗仁和贺若蕾承认。这个木制吊牌是多年前，在玉璧之战时捡到。”
高演沉下脸。
“你什么意思？你是想告诉我，我父亲是如何失败吗？你想羞辱我吗？”
施壹吓得跪地。
“陛下。请息怒。请听属下把事情讲完。这里面……牵着到很多事情。”
高演这才压制住自己的愤怒。
“你要是说不出所以然，你自己看着办。”
施壹装出担忧的样子。
“这个吊牌，与周国的奸细有关系。”
瞬间，高演脸上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
既想相信施壹所讲，但又怕施壹所讲不是真实的情况，试探施壹。
“你所说，有几分可信？”
哪怕只有一丝是可信，那也算可信。施壹太想立大功。
“属下参与了玉璧之战。那艰难……罗仁和贺若蕾被抓去当差，后来跑了，这也能理解。属下谨慎，是因为当年属下也知道军中悬赏这种木制吊牌的事。这个木制吊牌，真正的名字，叫桃木剑。实际上，这是周国奸细自证身份的腰牌。”
高演再翻看木制吊牌。
“这个小玩意儿，真的有这么重要吗？”
施壹看向高演：“我抓过。是真的。那些周国奸细都不怕死。”
细细一思量，高演好奇：“贺若蕾怎么会捡到这个玩意儿？会不会中间有什么猫腻？”
施壹也没否认。
“陛下你的忧虑也对。但属下想过。当时贺若蕾被抓去当差。女人一般都在厨房做工。可能是周国奸细，被我们追击，为了活命去厨房偷食物吃，无意将吊牌掉落。”
这个说法，能说得通。
高演叫施壹起身。
施壹站直。
高演再看看手里的吊牌：“我一直很想知道，周国的奸细靠什么联络。现时看来，真是老天帮我们。你决定怎么用这个吊牌？”
“陛下……还有一件事……”施壹走到高演身侧，低语：“宋莺旋手里也有一个同样的吊牌。”
宋莺旋，是从高演母后娄昭君宫里出来的人。
要是宋莺旋是周国奸细，那不仅丢得是娄昭君的脸，还包话高演的脸。
一个连奸细都鉴别不出来的皇帝，在外人眼里，就没必要坐在皇位上。
这次，高演是真的惊得说不出话来。
施壹再向高演请示。
“如何处置宋莺旋？”
高演看向望处：“这个决断，比我进皇宫，还难。你可有想好，如何确定宋莺旋的身份？”
“……”施壹没出声。
高演扭头，轻责：“你是在怨恨我，恼你？”
施壹连忙双手抱拳，向高演请罪：“陛下。属下不敢。属下认为。这件事，实在棘手。风险极大。容不得一丝闪失。当然，属下也清楚，事情后果有多严重，不敢轻举妄动。”
心里压力大，高演喝完杯中的酒。
“说吧。只要合理，我就准许。”
施壹问高演：“你是想如何处置平秦王？当年，玉璧之战时，平秦王避开战事。宋莺旋如今到了平秦王身边。这是巧合？还是有人故意而为之？”
高演当然也怕平秦王被周国策反。可他也不得不小心。
“万一这是反间计呢？”
施壹又说：“属下也认为有这个可能。但我们得做最坏的打算。你的次兄，曾经说过平秦王有反骨。很多人都知道此事。必须敲打平秦王。您说呢？”
只要能保住自己皇位，高演都认为值得。
“你有什么好办法？”
施壹在高演耳朵，嘀咕一阵。
高演听完，略微思考。
“要做，就得做得滴水不漏。不然，事后，等平秦王反应过来，就有可能逼反平秦王。我们国库，可没有足够的粮食，去镇压造反的人。”
这点，施壹早想到。
“陛下。只要要郗南歌偷偷除掉宋莺旋。若是将来出事，也是郗南歌顶着。”
郗南歌，原是杨锦瓷的宫女，陪嫁宋莺旋去了平秦王府。
施壹要算计郗南歌。
不用多想，高演就知道施壹是在报复杨锦瓷。
“这样……好吗？”
施壹解释。
“陛下。属下这也是为你分忧。一方面你想宠着杨嫔。一方面又害怕杨嫔让你失望。你一直苦着自己。属下看着心疼。不如听从属下的建议。郗南歌有事，杨嫔就会老实。”
说实话，高演是真的怕杨锦瓷和自己不是一条心。
之前，高演测试过杨锦瓷，但也怕杨锦瓷太聪明躲过测试。
施壹这个办法，听起来不错。
高演当下决定使用：“施壹。按你的意思去办。但，事情要办得不留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