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0章 专程
段韶轻声问站在身后的屠麸：“这是什么意思？”
屠麸低语。
“不信任。”
段韶示意屠麸小声音，然后带着屠麸在走廊等候。
元渠姨请杨锦瓷上座。
杨锦瓷停下脚步，面向元渠姨：“郡王妃。我今日来，是想问那些画像被烧的事情。”
元渠姨心里咯噔一下，果然没好事。但她毕竟是经历过困苦的人。
应付杨锦瓷这种年轻女人，元渠姨还是有自信。
“我差点被烧死。”
没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当然，杨锦瓷也试探出了元渠姨的圆滑：“你能活出到今日，看来是有道理。”
元渠姨可没心情站着听杨锦瓷说虚假的恭维：“既然你知道我不容易。又为何来问没用的话呢？”
杨锦瓷打量元渠姨。
“你的事迹，我听说了。你也算很有手段的人。为何要做傻事？我今日专程过府，只为查烧毁画像的事。”
皇太后娄昭君，能把查烧画像这么大的事，交给杨锦瓷处理。说明杨锦瓷确实也是有本事的人。
元渠姨戒备。
看出元渠姨的眼神变得严肃，杨锦瓷这才意识到自己出招太急，忙着补救。
“皇后待我不错。所以，我自然也向着皇后。”
怕杨锦瓷来试探自己和皇后元渠姨的关系，元渠姨自然要和皇后保持距离。
当然，也防杨锦瓷回宫又去向元舒培告状。元渠姨说话相当保守。
“你是宫中派来查案的人。你想怎么查就怎么查吧。”
本以为元渠姨会紧张，却没想到元渠姨一脸无所谓，这才把杨锦瓷弄糊涂了。
“郡王妃。我希望事情能早日查出真相。”
元渠姨笑笑。
“我也希望。郡王在外面。你需要什么，可以直接和郡王说。我听，就只能待在这里，不能随意走动。”
杨锦瓷半信半疑。
“刚刚你去了哪里？足见郡王爱你。”
元渠姨谈谈一笑。
“你这话只说对一半。段韶曾经爱过我。自从我族亡国之后。段韶就没再对我说过一个爱意。如果非要一句话来说，那就是段韶非常在意我。因为段韶忠于陛下，自然不想给陛下的皇后难堪，才没休我。”
心里暗叹元渠姨的思维缜密，杨锦瓷觉得自己要是再问下去，也问不出想要的答案。
“我是怕误伤了你。所以亲自过来，问你本关事宜。”
听杨锦瓷这口气，元渠姨只要不配合杨锦瓷。杨锦瓷就有可能回宫向高演说元渠姨的坏话。
谣言的杀伤力，元渠姨清楚。
元渠姨再厉害，也只是一个女人，挣脱不了社会对她的约束。元渠姨必须得为段韶考虑未来。
“想问什么就问。”
终于换来元渠姨一句爽快话，杨锦瓷追问：“你可知道是谁往你房里扔火星？”
元渠姨指了一下地上被烧的痕迹：“为了方便对比，当时我把所有画像都平铺在地上。背着窗户，我真的没听到窗户外面有人。后来着火了。小公子在一边拍手看热闹。我一边叫人来救火，一边抢救画像。”
“剩余的画像呢？”
“仅剩下几个碎片。全部扔了。”
杨锦瓷微微一笑。
“郡王妃。你这样的理由，在皇太后和陛下面前，说不过去。我也想快些交差。能否再提供一些有用的消息？”
要是什么都要元渠姨提供，还需要杨锦瓷来调查吗？
碍于杨锦瓷是皇帝高演的嫔，元渠姨还是要说话客气。
“你的焦急我能理解，你别看我现时站在这里，反应还快。之前，我可是被关了好几年。突然遇到着火，脑子就没想到那么多。”
“哦……”杨锦瓷正视元渠姨的眼睛：“郡王妃。你也曾在魏国宫中待过。知道宫中自有宫中的章法。如果皇后来时，那就是要出结果。我希望你明白事情的重要性。”
最讨厌听威胁，元渠姨压着怒火。
“就是皇太后和陛下来。我也是这个说法。如果关押几年，无大碍。还需要把关押作为一种惩罚吗？”
人要是长时间，被关押在一个院子。在长期孤单寂寞煎熬以及差的饮食条件下，人的脑子会被迟钝。
面对说话圆滑的元渠姨，杨锦瓷只能败下阵来。
“我会如实禀报。请你见谅。”
元渠姨和气说道：“要不留在这里用完膳再走？”
目前，杨锦瓷已是齐国皇帝高演的嫔。吃穿用度，自然要比被关押元渠姨要好。
“不用麻烦你了。我得急着回宫。”
元渠姨送杨锦瓷出了大门。
杨锦瓷坐着马车远去。
元渠姨抬头望着天空，站在着没动。
段韶出来，拽着元渠姨进了大门。
坐在马车里，掀起车帘的杨锦瓷刚好将这一幕看在眼里。
到皇宫。
杨锦瓷下了马车，走进自己住的正殿，看到高演坐在案几前，马上上前行礼：“陛下。你怎么来了？”
高演叫杨锦瓷免礼。
“看你这脸色，一定是受气了。”
杨锦瓷叹气。
“元渠姨，真的……很难说话。连郡王的话都不听，送我出大门后，还是被郡王拽进大门。也不知道元渠姨是怎么想的。”
高演轻笑。
“她呀……确实让人很头痛。”
想知道高演对元渠姨真实的态度，杨锦瓷又问：“陛下。我打听过，依画像的数量，明显就是元渠姨没想救火。”
高演没说话。
怕惹怒高演，杨锦瓷也不敢多嘴。
高演握住杨锦瓷的手：“你还发现什么？细细说给朕听。”
元渠姨是段韶的妻子。段韶是皇太后娄昭君的外甥。
之前，赵禾得说话不谨慎，牵扯到段韶，被娄昭君派人打得脸肿。
杨锦瓷可不想受赵禾得的那份罪。
“陛下。元渠姨那种性格，你又不是不知道。段韶都没办法。您也没必要为了一个元渠姨脏了你高贵的手。治罪还是算了吧。反正，画像收回最后都要销毁。画像在段府被烧毁，也算有个把柄攥在你手里。实在不行，你就给段懿指一个姑娘。就算段懿有怨言，那段懿只能去怪他父母。嫔妾只是随口一说。如何定夺，还请陛下三思。”
高演扑哧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