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7章 松手
娄定远是娄昭君的侄子，娄昭君很不喜欢娄定远也来敷衍自己。
“别人我信不过。你能不能说点实在的话？”
娄定远笑笑。
“姑姑。我说的就是大实话。与其，费劲心思，去找一个希望渺小的奸细，还不如让你派在周国的奸细，给周国皇帝找点麻烦事做。这样，周国皇帝就不会想着开战了。”
娄昭君伸手，拧娄定远的耳朵：“你听谁说，我在周国派了人？”
“松手啊。”娄定远拉开娄昭君的手：“姑姑。你过分了。我说了真心话，你还这样对我。”
娄昭君叹气。
“从送到段府的画像被烧毁这件事看出，陛下也对与我们家有关的人很谨慎。”
皇帝谨慎，必然提防任何人。
娄昭君作为齐国皇帝高演的母后，自然不能说自己儿子高演的不好。
娄家暂时没有什么事。
娄昭君有提到给段府送画像的事，娄定远猜测娄昭君还是想帮段韶。
段韶过世的母亲，是娄定远的大姑。
看透娄昭君的用心，娄定远心里也有了底：“姑姑。我认为，这事我们再等等看。”
娄昭君费解。
“就怕再等，来不及了。”
娄定远在娄昭君耳边低语。
“姑姑。陛下先是君，再是你的儿子。在这种敏感时期，你越维护我大表兄，陛下就越忌惮帮我大表兄的人。包括我们娄氏家在内。你还能庇护我大表兄多少年？万事还得想长远一些。我们家族与我大表兄保持适当距离，这样我大表兄才会平安。陛下抓不到我大表兄的把柄，自然得看你脸色行事。”
想想，自己年纪已经过了半百。也不可能永远护着段韶。娄昭君接受娄定远的劝说。
“那你说……我该怎么表态？”
娄定远淡然说道：“你是长辈，定力比晚辈足。怕什么？”
娄昭君，是高演的母后。
要是娄昭君什么也不说也不做。
作为娄昭君儿子的高演，为了做一个孝顺的儿子，若是动了与段韶，最后必定得给娄昭君一个交代。
高演自己做的决定，相对来说，是段韶最真实的态度。
平常，娄定远说话直爽，想事简单，就得嘴甜。娄定远今日表现，与往日截然不同。
这让娄昭君感到意外。
“你，怎么突然变聪明？你老实说。你说的这些话，是不是有人教你说？”
娄定远当然不会说他所说这些话，是之前罗仁私下说给他听的。
“姑姑。自从我操办蹴鞠比赛。盯我的人，太多了，家父去世时曾嘱咐我，要我低调度日，平安度日。姑姑。这些年，多亏你照应我。我不想给你增添麻烦。所以，甘于闲职。”
不管娄定远所说有几分真，娄昭君听着就是顺耳。
娘家侄子娄定远不仗势欺人，不给娄昭君添乱。这确实，让娄昭君觉得省心。
也觉得娄定远不争不抢这性格挺好，娄昭君嘱咐。
“你大堂兄和长兄要辅助陛下，稳定朝堂。府里的事，你要多加照应。段府起火，那是一个兆头。也许，有人想针对我们娄家人。”
和家族利益有关系，娄定远当然得重视：“姑姑。你放心。最近，我不会随意外出。我尽可地留在府里。”
想问的话都问完了，也想歇息一下。
“去吧。”
“是。”娄定远出到殿外，吐了一口气，在出皇宫的途中遇到高演。
看高演那张严肃的臭脸，娄定远就知道高演在气头上，上前给高演行礼。
“臣，参见陛下。”
高演冷冷问道：“你又来宫中做什么？”
娄定远避重就轻回话。
“臣，原本是在府里看帐。听到有人说段府表兄府中着火。段府门槛高。我跨不进去。就没去。后来一想。毕竟段府表兄与我是亲戚。我也不能太无情。所以，就进宫，找你母后核实消息。”
这理由，听起来，也没什么漏洞。
高演追问：“我母后怎么和你说表兄的事？”
娄定远又撒谎。
“不管。”
“……”高演斟酌娄定远所说的话有几分真。
从高演眼睛里捕捉到一丝迟疑，娄定远断定高演听进去了他的话。又装样子。
“陛下。你朝政繁忙。臣，告退。等你有空闲了。臣再进宫陪你闲聊。”
高演想弄清楚母后娄昭君的意思。
“定远。是不是你给我母后说了，不管表兄府里的事？”
娄定远也没否认。
“陛下。表兄比你我年纪都大。又不是小孩。我不是无情之人。我给你母后说，表兄是什么。表兄自己公证明。我们犯不着去维护。你母后最后也认同了。”
听到母后没有地多掺合干涉段韶的事，高演十分高兴。
“定远。你走吧。”
“是。”得到准许，娄定远以最快速度赶快远去，生气高演再改变主意叫住他问话。
高演慢步，去到建始殿台阶上。
施壹随后赶来。
“我听说娄公子进宫了。”
看出施壹担心段韶被娄昭君袒护，高演笑说：“没你想得那么严重。该怎么查，就怎么查。”
施壹露出失落。
“陛下。还是没有一丝线索。属下真的怕查不出什么。”
高演背着手，在地上走来走去。
施壹大气都不敢喘一下，等着高演示下。
把这前的事，全部再回想一遍，高演心里也没底：“难道……我真的怀疑错了？”
这话施壹也不敢下结论。
“陛下。属下只知道查案。知道的事自然没您多。”
高演拉下脸。
“你是在忽悠我。”
施壹请罪。
“属下不敢。”
不管怎么说，施壹也是忠于高演。高演也不想为难段韶。
“那就暂时把监视的人撤回来。看看对方是什么反应。”
施壹领命而去。
高演站到没动。
施壹以最快速度，出皇宫大门前。
站在皇宫大门口上附近的娄定远，望着施壹，小声骂道：“果然是你在暗中挑拨。你不让我大表兄安宁。我也不会让你安宁。”
施壹感觉有人一直盯着他，回对却找不到人。
娄定远走到皇宫大门口，坐上他的马车，想和罗仁再商量一些事，叫马车夫赶车去城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