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0章 多想
施壹质问：“你没立刻回答。你心中害怕，是吧？”
罗仁和气说道：“军爷。你问这个问题，我当然害怕。所以，我必须想清楚了回答。”
这个理由听起来，还能算理由。
但，施壹对这个理由，并不满意。
“你撒谎。如果你把你知道的事，告诉我。我看在过去交情的份上，可以放过你一次。”
只要认一次，就有把柄落在施壹手里。罗仁才不会听从施壹的话。
“军爷。是这样。之前我巡村时，有人也告诉我。说最近总是有人在我和屠麸的院门外来回走去。所以，我就委托周围的村民，帮我留意。看是谁这么关心我和屠麸。既然你问了，我就带你去问问那些村民。”
也怕有村民供出自己，施壹更换话题。
“既然是有人乱说话。你注意点就行了。这次这事就算了。一定要保证蹴鞠比赛顺利进行。”
罗仁两手抱拳，向施壹行礼道谢：“军爷。你放心。我一定督促本村之人警惕。”
施壹大步沿着路向前走。
罗仁站着一直没动。
走到村口，吹了一声口罩，在附近吃草的一匹马，马上来到施壹面前。
施壹骑马，经过城门，直接到皇宫大门口，下马后，将马拉进皇宫内，去建始殿见高演。
坐在案几前看奏折的高演，扫了一眼施壹：“有线索吗？”
施壹向高演行礼。
“有一条。”
高演看向施壹：“为何不细说？”
施壹恳求。
“属下有所顾忌。请陛下息怒。”
放好手里的奏折，命令施壹：“上前说话。少说废话。”
“是。”施壹走到高演身侧，低语：“有人发现杨坚曾在城外压子出现。”
高演大惊。
“这个线索，有几分可信？”
施壹连忙回话。
“是路边一个讨饭的人，他说有次见到杨坚尾随罗仁，进了村子。因为当时讨饭的人很饿，走得慢。追进村子后，就没看到罗仁和杨坚。”
细细琢磨这条线索，高演随即又很失望：“这就相当于，什么没发现，有什么好说？”
施壹坚持。
“陛下。属下认为。这是一条很重要的线索。正是因为罗仁和杨坚都不见了。正说明这个讨饭的人，说话是真的。按常理，罗仁应该和讨饭的人，保持一定距离，而不是不见了。不见了，只能说明罗仁和杨坚发现了讨饭的人，一起躲避讨饭的人。或者，罗仁和杨坚找地方密谈。”
两手一拍，高演大喜。
“查了这么久。终于有线索了。真是太好了。赶快派人去搜查城外村子。一定要将杨坚给找出来。”
施壹却很冷淡。
“陛下。杨坚必定已躲藏起来。现时，最大的难度，是如何判断罗仁的身份。罗仁向来和长广王府的人，走得近。”
如果要查罗仁，这事必定也得查自己九弟高湛府邸的人。这确实是一个大难题。
高演伸手拍了一下施壹的肩膀：“你没让我失望。这件事，是得小心处理。就按你说的办法，去办吧。”
施壹请示。
“属下。罗仁警觉性很高。搜查罗仁的家，不会有很大收获。可将与罗仁关系亲近的屠麸，暂时调离城外村子。说不定，就能发现什么异样。”
高演摇头。
“既然罗仁警觉性强，就算分开罗仁和屠麸，也未必能问出什么来。”
施壹恳求。
“陛下。让别有用心的人，去揭露罗仁和屠麸。越在眼前这种环境中，人就最嫉妒别人过得比自己好。相比之前，属下认为，屠麸的心理防线，要比罗仁弱。只要能让屠麸供出罗仁。后面拘捕罗仁就好说多了。”
高演认同。
“你打算把屠麸派到什么地方？”
因为弄不清楚高演对高湛的真实态度，施壹说话也是很谨慎：“派到平原郡王身边，可否？”
斟酌一番，高演同意。
“就按你得办。”
施壹站着没动。
“陛下。这事不能由属下去办。而应该由您下旨，给身为大将军的平原郡王。”
利用这个机会，把段韶也考验一下，确实是一个好主间。
高演同意。
“朕准许你去见段韶传旨。内容你由自己定。”
“是。属下告退。”施壹退走两步，再转身出殿外，牵马出皇宫，骑马到段府大门前。
段府守门的两个人，听到施壹是来传旨，一个帮段韶拴马，另一个请施壹去前厅，再找丫环去知会段韶。
段韶随即赶来，行礼：“臣，段韶接旨。”
施壹直言。
“陛下下了口谕，只能传给你听。”
段韶急忙将站在身旁的守门人和丫环打发走。
施壹这才开口。
“有人发现杨坚，出现在城外的村子。陛下希望暗中严查此事。”
段韶费解。
“这事和我有什么关系？你们巡防营，不能查吗？”
施壹笑笑。
“查案，当然是巡防营查。但现时要查罗仁和屠麸。所以，希望郡王暂时安置屠麸。最好能从屠麸那里套些话出来。这样，郡王也好给陛下交差。”
段韶应承。
“请你回陛下。臣一定竭尽全力去办好此事。旨传完了。请留下喝杯茶吧。”
施壹婉拒。
“我还要带人查案。改日再来喝茶。”
段韶送施壹出院门，再赶往元渠姨的房间。
睡在床榻上的元渠姨，被段韶的脚步声吵醒：“我好不容易睡个安稳觉。你是成心，不让我睡觉，是吧？”
段韶坐到榻上。
“儿子有危险。”
儿子是元渠姨的指望，听到儿子有危险，元渠姨直接跳到地上。
“怎么回事？”
段韶在元渠姨面前止步：“刚刚施壹来传旨。让我安置住在城外的屠麸。”
元渠姨嗤之以鼻：“段韶。你糊弄我。你真的很可恨。”
段韶也不生气。
“施壹说杨坚在城外活动。众所皆知，屠麸和罗仁与阿敏走得近。阿敏是小公子的忠仆，还是又一个长广王的亲信。这下，你应该猜出，施壹是冲着谁来？”
当然，是冲着小公子而来。
而这事，必然还牵扯到元渠姨。元渠姨要是有麻烦，他和段韶的儿子必然也倒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