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1章 说服
胡静之心情沉重。
“这里面的利益关系我也清楚。可李氏有冯太夫人帮助。冯太夫人，是有脸面的人。我还得顾及尊卑。母后。这事我真的需要你帮我。”
娄昭君轻语。
“我要是处置冯太夫人，会显得我没有气度。我也有我的难处。你去找皇后。”
这和胡静之事先想的对策相近。
“母后。皇后对我也在戒备。”
娄昭君提醒胡静之：“这也不奇怪。想要在宫中生存，对任何人都有戒备心。你只要想个办法，让皇后相信你不会谋害元淓。皇后就会帮助你。”
“谢母后。”胡静之向娄昭君磕头谢恩。
娄昭君示意胡静之快走。
胡静之从地上起来，退后两步，赶快出殿外。
左思右想之后，认为去要求皇后元舒培。元舒培未必会给面子。胡静之直接往宫门方向走。
没过多久。
有一个宫女赶来，请胡静之去见元舒培。
胡静之跟着宫女，去附近的阁楼上。
早已等待的元舒培，看着胡静之：“你面子真大。需要我亲自请才来？”
听出元舒培话语中的愤怒，胡静之跪地：“妾身，参见皇后。”
元舒培并没有请胡静之免礼，只是叫身边的宫女全部退下。
“……”感觉元舒培是刻意为难自己，胡静之神经紧崩。
面前的胡静之比平常沉默，元舒培忍不住问道：“妹妹。这是在生我的气？”
只是不想说话而已。
却被元舒培刁难，胡静之有些恼火。
“皇后说妾身是什么意思，那就是什么。想赐死妾身，妾身就得死。有什么话就直说，绕弯子也不会让你关心的人脱离危险。”
元舒培正视胡静之的眼睛：“你实话告诉我。是不是你派人去谋害元淓和冯挽碧？”
胡静之反驳。
“我是阿湛的正妻。阿湛身边的姬妾众多，我赶不完。没有元淓和冯挽碧，还会有别的女人。我又何必犯傻去绝我儿子的前程？倒是出这坏主意的人，一看就是做妾的眼界。”
元舒培扑哧笑了。
“你这脑子转得挺快。你说说吧，你怀疑谁？”
胡静之平和说道：“没有证据，我不能怀疑谁。请皇后明鉴。”
元舒培将胡静之从地上扶起身。
“我也是没办法。我得一个一个人试探排除。元淓虽不是我的亲妹妹，但元淓姓元。外面的人，早把我和元淓算成一家人。元淓在你府里的好与坏，与我在宫中是否有受宠密切相关。陛下后宫那一帮女人，可比你府里那几个女人难对付多了。”
元舒培也算说了实话，胡静之向元舒培保证。
“我绝对相信元淓。我不会怪你怀疑我。我只是恨那些陷害挑拨你我关系的人。”
对于嘴上的承诺，元舒培可不会相信。她得让胡静之乖乖听她的话。在胡静之耳朵低语。
“有人给陛下说，你家的人也去过邺城。你可有想如何向陛下解释此事？”
“……”胡静之心中大惊。
虽然胡静之没有表示出惊诧的表情，但元舒培也感觉到胡静之眼神中的震惊。
震慑胡静之的目的达到，元舒培又说：“妹妹。陛下和我都希望我们能友好相处。你和阿湛也得会做人。”
胡静之向元舒培谢恩。
“妾身一定尽全力约束府里的人。也请皇后体谅妾身的无奈。”
“你有什么无奈？”元舒培平静看着胡静之。
直接说自己品阶不够压不住冯太夫人，这会让皇后元舒培起忌惮之心。
胡静之委婉说道：“陛下孝顺，对宫中的太太夫人都很和气。宫里有些太夫人，连母后都惧怕三分。我们这些晚辈，自不是她们的对手。”
“……”元舒培当然知道胡静之指的是冯太夫人。
没听到元舒培表态，胡静之知道自己说的话份量不足。
“皇后。冯太夫人儿子早逝，与李现霓走得近。不如你做个好人？”
元舒培注视胡静之。
“你想利用我，把李现霓的儿子打发到别处。想得挺美。帮你做这么高难度的事，我能得到什么好处？”
胡静之压低声音说：“我可以让皇太后更喜欢你。”
元舒培大怒。
“我是皇后！不需要讨巴结他人！”
胡静之毫不惧怕。
“皇后。我们的处境相似，身后都有一堆想让我们倒霉的人要对付。我对你说实话，不是威胁你，而想相互帮助。有人在陛下面前不停地说阿湛要反陛下。可那些人却不知道，阿湛有陛下的承诺，最没理由造反伤害陛下。”
“……”元舒培犹豫。
胡静之又劝。
“皇太后不是偏向阿湛，而极力在支持陛下。皇后为何看不透？”
元舒培半信半疑。
胡静之直言。
“如果皇太后真存坏心，你早已不是皇后。皇太后表面上严厉，实则希望家中安宁。”
好像胡静之的话也能说得过去，元舒培琢磨胡静之的目的。
胡静之再劝。
“皇太后让我来找你讨对策。就是希望我们妯娌和睦。保齐国安稳。”
元舒培反驳。
“是我拉下脸面找你。你欺我嘴笨，是吧？”
胡静之否认。
“皇后你这话可折煞我。如若我直接去你宫里。我们的话刚出嘴边，就会被人传到别处去。”
“你……”元舒培轻斥胡静之：“这是说我无能吗？”
胡静之急忙辩解。
“我们身边的人多眼杂。我们独自一人应敌，很难长久。我们都有病重无力的时候。皇太后让我们妯娌和睦相处，相互帮扶。皇太后没处置冯太夫人，也是在提醒我要注重尊卑。”
娄昭君维护尊卑，实际上就是要求胡静之要尊重元舒培。
也相当于，娄昭君并不会唆使儿子高演废掉元舒培。
娄昭君在大是大非面前有分寸，元舒培对娄昭君也就不再记恨。
“妹妹。那你说元淓的事，怎么办？”
胡静之说服元舒培合作，心中松了一口气：“该派出去找的人要派，你也要相信元淓的自保的能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