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2章 笃定

  “……”娄定远觉得高颎说话太不靠谱。
  高颎看出娄定远不信他:“等你有机会,多去一些危险的地方。你的直觉,也很会灵敏。”
  娄定远半信半疑。
  “你确定?”
  高颎笑了一下。
  “这事我可不会骗你。从我出来,就有人盯着我。如果我没有猜错。我想那些人。都等着我倒霉。”
  还指望把蹴鞠比赛办成为自己争光,娄定远给高颎鼓劲。
  “有我在。就没人敢杀你。”
  高颎也想试探娄定远的能力。
  “你这说话口气,就太大了。你能阻拦陛下杀我吗?”
  娄定远自信满满说道:“我虽没有你有大才,但我这人向来会说话。”
  会说话讨好人,这的确是娄定远擅长的事。
  高颎提醒娄定远:“有些事情,永远不要太自信。不然,你会失望。有些苦,只有皇太后知道。”
  娄定远听得似懂非懂。
  “你什么意思?”
  “皇太后经历的事,承受的痛苦,别的人无法想像。就像我经历的苦,一般人无法理解一样。”高颎尽量把娄昭君说得好些,这样可以让娄定远降低对他的的戒心。
  娄定远最大的靠山是皇太后娄昭君,自然希望娄昭君过得好。
  “阿敏。皇太后和陛下冲突,越来越多。你能否为皇太后分忧?”
  娄昭君是敌国的皇太后,高颎巴不得娄昭君被自己亲儿子高演气死。
  可眼前,是在齐国的地盘上。
  高颎不得不做个好人,否则惹恼娄定远,有可能会无法在齐国立足。
  “娄公子。你说的这些事,也不是什么难事。”
  “那你快说说应对办法。”娄定远想听。
  高颎分析。
  “皇太后经历的事多,目光锐利,考虑事情永远都是从大局出发。年轻的陛下,处事严谨细致,这也是防止别人生乱,并没有坏心。其实,这两件事,并不冲突。只是被人挑拨情绪,双方面子挂不住罢了。”
  伸手拍拍高颎的肩膀,娄定远赞叹:“阿敏。你真是聪明人。要是皇太后和陛下听到这话,早就和好了。”
  “曾经我在父亲身边时,我父亲总是叨叨我。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高颎适当流露伤感。
  娄定远安慰高颎:“谁都做过错事。别想了。往前看。做一番大事业,你要为你父亲长脸。”
  高颎点了点头。
  也不知道再说什么好,娄定远假装又看马车外。
  马车到城门口。
  娄定远看到贺若蕾从城门外进来:“阿敏。你看。贺若蕾好像有急事。”
  高颎叫马车夫停车。
  贺若蕾跑到马车前。
  “两位公子。不好了。大头和薛女医不见了。”
  高颎吃惊。
  “怎么可能?他们有没有可能去街道采买?”
  贺若蕾把手里捏的一个耳环,递给高颎看:“这是小女医的耳环。小女医做事严谨,不会犯掉耳环这种事。一定是出事了。”
  高颎思量。
  娄定远追问贺若蕾:“还有没有别的证据?”
  “肯定是出事了。我刚进城门时,听到有人说九夫人虐待小公子。九夫人是什么人品,我也知道。这分明就是有人想诋毁九夫人生事。”贺若蕾笃定。
  “娄公子。我得去找大头和小女医。蹴鞠的事,你自己盯着。”高颎下马车,站到地上。
  娄定远询问:“阿敏。要不要我派人找大头和小女医?”
  高颎同意。
  “要悄悄地找。”
  娄定远费解。
  “没有动静。怎么可能很快找到大头和小女医?”
  高颎提醒娄定远:“公子。敢在陛下眼皮底下动手的人,人数不会少,武功更不会差。万一事闹大撕票,怎么办?”
  “是我大意。我这就去安排人。”娄定远叫马车夫调转车头。
  高颎和贺若蕾去街道巷子找人。
  娄定远急速进宫,去建始殿面求见高演。
  得到高演允许,娄定远进殿内跪拜高演。
  坐在坐榻上批阅奏折高演,根本没有抬头。
  娄定远知道高演,是在为皇后出气。
  “臣有要事回禀陛下。大头和小女医不见了。”
  高演不得不抬头。
  “那两人,什么时候,不见?”
  “就是在刚刚。我和阿敏到城门。贺若蕾来说,并且手里还拿着小女医一个耳朵。贺若蕾坚称,小女医生和大头是遇到不测。阿敏正带着贺若蕾在街道上寻找。”
  高演不急不慢说道:“你应该派人帮助阿敏。来我这里做什么?”
  娄定远直言。
  “陛下。您乃是我大齐国君。岂能随意听信别人挑拨,伤了母子之呢?”
  被娄定远责备,高演面子挂不住。
  “你最好别惹火我。不然,我会打你个半身不遂。”
  娄定远理直气壮说道:“陛下。阿敏说,您和皇太后只是看事情的角度不同。你们双方并没有错。有人使计将阿敏的少主推到花刺上。阿敏心中愤怒,但阿敏还是愿意听从九夫人调查。因为他阿敏说,不废尊卑,不给主子惹麻烦,这是做属下应做的事。”
  高颎的能力,高演清楚。
  齐国人都知道,小公子是阿敏心里最底的底线。无论是谁碰触这条底线,阿敏都不会放过谁。
  现时,阿敏能惹下愤怒,听从九夫人胡静之的话。这说明,阿敏是铁了心跟随胡静之。
  高演心中一惊。
  “阿敏心中只有九夫人?你知不知道阿敏这是和我作对?”
  娄定远却也不着急。
  “陛下。您多虑了。就如您对皇太后一样。所有事情,尽往坏处想。您忘记了。如果您的母后真的要害你。还会去说服那些老臣,帮您登基吗?”
  高演恼怒。
  “用不着你来教训朕!”
  娄定远继续说。
  “臣是闲职,平常无法有大作为。您把臣放在哪里。臣就在哪里待着。臣哪怕被人嘲笑无能,臣也毫无怨言。今日,就算您砍了臣的脑袋。臣也得说几句大实话。陛下。您登基之后有些自大了。臣知道,您想做大事。可皇太后经历多几次朝廷更替,她更知道把人逼急了是什么后果。大局和细策并不冲突。”
  高演盯着娄定远看了许久。
  “这又是阿敏教你说的?”
  娄定远也没否认。
  “臣下为君上分忧,这是理所当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