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5章 护送
“谢陛下。”高湛告退。
高演送高湛到宫门。
高湛带着他的一个随从，骑马回到府邸。
随从牵马。
高湛去到胡静之住的院子。
在院子走廊值守的一个丫环，向高湛行礼：“九公子。夫人刚歇息。”
高湛叫丫环退下，进到房间内。
在床榻上睡觉的胡静之，翻身面向高湛：“是不是儿子在宫中不适应？”
高湛关门。
看高湛这样子，应该是有大事要商量，胡静之撑着疲惫的身体起身。
高湛坐到床榻上。
“陛下让我去邺城。不得不走。”
胡静之吃惊之余，心里庆幸不是自己离开邺城，随即又怨恨皇帝高演把高湛调离自己身边。
“陛下这是不给你留活路吗？”
高湛心里也没底。
“陛下说要保粮食。眼前，如果保不住今年的这季的粮食。明年不仅灾荒更严重，军中也会生变。”
国事，胡静之没兴趣谈。胡静之只关心与她有关的一切。
“你可以有用路上不太平这个理由，拖延一下。等过些时日，也许时局就变了。”
高湛摇头。
“陛下将派刘桃枝护送我。刘桃枝是御用杀手。之前，刘桃枝跟随二哥高洋，将三哥高浚和七哥高涣装到笼子里用火烧死。如今，刘桃枝又听命于皇帝六哥。我若说不去邺城，估计连皇宫的大门都出不了。”
“……”胡静之吓得不敢再说。
高湛心情郁闷。
要是高湛没了，胡静之的下场下不会好。
自己想不出好办法，那就只找别人帮忙。
胡静之想到聪明的高颎：“阿湛。你去找阿敏。也许阿敏能想出什么好办法。”
高湛认为可行。
“你好好歇息。”
担心高湛，也没心思再睡，但身体又犯困，胡静之只得靠在枕头上打盹儿。
高湛右脚刚买出大门，与一个长相平凡，衣着普通，样子比高湛年长的男人相遇。
想躲避，已经来不及了，高湛停下脚步。
“刘桃枝。你来杀我吗？”
面对不客气的高湛，刘桃枝恭敬行礼：“在下，是奉主上之命。来护送您去邺城。您要是不愿意，我可以回去向主上复命。”
刘桃枝敢在高湛府邸大门口堵住高湛的路。这必定是高演授意。高湛自然不敢违逆高演的意思。
为了不产生别的误会，高湛只能硬着头皮硬撑。
“我正要去找你。”
“……”刘桃枝有些难以相信。
高湛笑了笑。
“我也怕半路再出意外。原本想着找你研究出行路线。既然你来了。我们就边吃边聊吧。”
高湛客气对待，刘桃枝遵从。
高湛请刘桃枝到前厅，并让丫环让酒菜。
刘桃枝该吃就吃，该喝就喝。
高湛问刘桃枝：“我希望你能拿具体的策略来。”
刘桃枝恭敬回道：“九公子。你放心。我一定会平安将你送到邺城。”
又听到与高演相同的话，高湛心里反感，默默喝酒。
过了片刻，和士开到来。
“九公子。刘兄。”
高湛惊讶。
“你和桃枝认识？”
和士开笑道：“几过几面。”
高湛马上说：“和士开。你陪桃枝喝酒。我还要去处理一些公务。”
刘桃枝起身送走高湛，问和士开：“你来这里做什么？”
和士开拽着刘桃枝，坐回到案几前：“听说你来了，我激动呀。”
刘桃枝若有所思看着和士开：“你有什么目的直说。我在办差。你别害我。”
和士开叹气。
“你想多了。我这次外面丢了脸面。哪还有力气想别的。”
和士开与高湛几个重要的家眷，都是高颎带人救回来。和士开觉得自己没面子，也能理解。
刘桃枝自顾又倒了一杯酒。
看出刘桃枝并不在意自己的事情，和士开恳求：“我们认识多年。相互帮扶。你可得帮帮兄弟我。”
刘桃枝看向和士开：“你想让我杀阿敏？”
和士开也没否认。
“我苦心经营多年。所有的功劳，全是阿敏的。我想陛下，也不会看阿敏顺眼。”
刘桃枝低语。
“这回，你可猜错了。”
“……”和士开不相信。
点了一点关，表示自己说得是真话，刘桃枝把杯中余下的酒一口喝完，顺手将空杯放到案几上。
“和公子。你心里有想法，我能力理解。但你还得多考虑再行事才行。救人这件事中，还有娄家和斛律家出车。陛下还得依仗娄家和斛律家。所以，必定不会处置阿敏。”
和士开坐不住了。
“我敢肯定，劫持九公子家眷车队的人中，一定有内鬼。多拨坏人，都找到车队。这正常吗？”
刘桃枝摇了摇头。
“你千不该，万不该，在阿敏的膳食里放麻沸散。陛下已经找人查看过。那个官驿的墙上，确实有小公子的鞋印。这说明，当时也有人袭击过阿敏和小公子。事情复杂后，你说什么，也没人信了。”
和士开辩解。
“麻沸散。真的不是我叫人放的。所有人，都冤枉我。”
“……”刘桃枝半信半疑。
和士开再次发誓：“我敢向佛祖保证。我没有说假话。当时，我急着带着车队走，是怕后面有人追上来。我根本没想到阿敏和小公子没跟上。这事，你帮我去问问阿敏。也许能找到点线索，为我洗脱嫌疑。”
刘桃枝同意。
“我这就去问。你在府里待着。”
和士开喜笑颜开：“有你刘兄在这。这里就是最安全的。别处我自不会去。”
刘桃枝听着顺耳。
送刘桃枝出了院门，和士开又赶往高湛的院子。
高湛站在游廊下望着天空发待。
和士开去到高湛身边：“九公子。我把刘桃枝打发到阿敏那边去了。你有什么事，赶快出去办吧。”
高湛回过神。
“刘桃枝把我堵在大门口。来得那么巧，他会是一个人吗？如果我没有猜错，我若一出府门，有人必定会去陛下面前构陷我。”
“……”和士开没想到这点，马上向高湛请罪。
高湛正视和士开：“事已至此。你还先休息好，再说别的事吧。”
和士开告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