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9章 表面
高颎放下手。
“陛下和斛律须达亲上加亲，就是要断你的臂膀。这个时候，你提携我。过不了多久。我这个臂膀也得断掉。”
高湛不相信。
“你这是狡辩。”
这时，来了一个侍卫回禀：“在城外废墟中，抓到一对男女。”
高湛心烦。
“别什么芝麻烂事都找我。还真把我当成城防小官了。”
高颎看侍卫不走：“公子在气头上。你这边有什么话就说吧。”
侍卫这才说：“是那个女医和他家的家奴。”
高湛看向高颎：“留？还是不留？”
听出高湛在试探自己，高颎笑道：“有人要在我身上大做文章。你要查清楚，是谁的人把那两个人找出来？为什么你的人没抓到，别人就抓到了呢？”
高湛对高颎说的话半信半疑，但高颎在自己府里跑不了。所以，高湛打算先处理外面的事，吩咐士兵。
“先把那两个人关在牢里。”
高颎又恳求：“公子。绝对不能让那两个人饿死。不然，我就说不清楚。势必还会连累公子你。”
高湛答应，叫侍卫去知会牢里的人要善待王轨和薛女医。
高颎向高湛建议。
“你还要亲自去斛律府一趟。”
高湛不想去。
“你无需多嘴。”
高颎央求：“公子切不可意气用事。既然小孩子的喜事，就要找机会让你的几个儿子，多和斛律家的小姑娘亲近。说不定将来，也有成为一门好姻缘。”
这话高湛听着高兴。
“我这就去。”
高颎退出门外。
高湛急速去到大门口，跟着胡静之一同去斛律府。
高颎回到独孤伽罗身边，坐下喝了一口茶。
看出高颎心中有事，独孤伽罗问：“是不是王轨和薛女医出事？”
“他们被别有用心的人抓到牢里，我要高湛善待他们。”高颎继续喝茶。
独孤伽罗问高颎：“我们要不要想办法迫使王轨和薛女医走？”
高颎笑道：“王轨和薛女医表面是帮我们的人。实际上是监视我们的人。他们到底是谁的人，我们也没弄清楚。我们已经劝过他们很多次。他们总是有理由留下来。我都懒得再浪费口水劝他们。”
独孤伽罗不安。
“那我们是救？还是不救？”
高颎转着手中的茶杯：“救还是得救，但不需要这么快救。”
独孤伽罗想不通。
“我已经找到我长兄。为什么还不能回国？”
高颎劝道：“你那个罗仁长兄是真是假，我们难以确定。先前认下，那也为了稳住罗仁。我们得找机会再确认罗仁的真实身份。王轨和薛女医被抓，就说明罗仁家周围有人盯着罗仁。”
独孤伽罗懊悔。
“是我大意了。我当时一激动。就忘记了要慎重。”
“万幸，当时我们没把话说死。这事还有回旋的余地。”高颎把茶杯放到案几上。
听到门外有脚步声，独孤伽罗马上闭嘴。
一个丫环来报。
“公子。大门外面有人找。”
高颎懒懒问道：“知道是什么人吗？”
“他说他叫罗仁，是你的朋友。问你做不做粮食生意？”
等丫环走后，高颎给独孤伽罗一个你看吧，麻烦来了的眼神。
独孤伽罗也想跟着高颎去大门外。
高颎低语。
“要装不重视。你在这里待去。我去应付。”
独孤伽罗听从。
高颎去到大门口。
罗仁笑道：“敏公子。我家里的事都安置好。我和我妻子商量过。我想跟着你做生意，为家里挣一些钱。也想来年生个大胖小子。”
高颎看看街道，指了指俱齐粮店那的招牌：“我从不养废人。你去那里试试。如果你说掌柜收你。你再来找我。”
罗仁恳求高颎：“公子。你就帮帮我吧。你好人做到底。”
高颎态度坚决。
“我要养我家小公子，已经很累。我再养你一家子。我真承担不起。”
罗仁咬咬牙，跑向俱齐粮店。
高颎进大门叫守门的人侍卫不要再理会罗仁。
守门的侍卫觉得高颎太冷漠，但也知道世道艰难，除了同情罗仁，也没别的办法。
高颎回到独孤伽罗身旁。
独孤伽罗轻声问：“罗仁找你说什么？”
“要跟着我。”高颎心烦：“这是要缠上我们。万一是别人的眼线就麻烦了。我叫他去粮店面试试。”
独孤伽罗叹道：“若是别人真是要缠着我们。就是斛律须达这个位置，都有可能弄到手。”
高颎抿了抿嘴：“我竟然忘记这事，早知我就不多嘴了。”
独孤伽罗安慰高颎：“没后悔药吃。还是想想怎么补救吧。”
高颎心里憋闷，坐到走廊长椅上。
独孤伽罗靠在坐榻上歇息。
许久。
高湛回来，找高颎，看到高颎发呆：“你在想什么？”
高颎回过神来，马上保持警觉：“我在烦罗仁的事。罗仁要我收他做生意。如今，我在你府上，我哪还有心思做生意？”
高湛却很大度。
“你的身份不同了，身边多个人伺候是应该的。我觉得那个罗仁挺好。就让他跟着你吧。”
拒绝高湛的下场肯定是很惨的。高颎决定换个办法。
“罗仁太粗鲁。要是带着我我家小子出去胡闹，我肯定是制不住他。不如这样。罗仁妻子贺若蕾会照顾人。就请来照顾我家小公子膳食。如何？”
高颎没有拒绝高湛请人的要求。
至于是罗仁还是贺若蕾，照顾小公子，对高湛来说都是一样可以利用。
“行。我这就派人去请贺若蕾。到时，让贺若蕾住在偏房。”
高颎再次向高湛行礼道谢。
等高湛走后，独孤伽罗去到门口，示意高颎进房说话。
高颎故意在走廊上走了一圈，确定周围没人偷听，跑到独孤伽罗身旁：“贺若蕾你也得小心。”
独孤伽罗笑笑。
“贺若蕾年纪比我还小。也就只是一个小女孩子。”
高颎警告：“如今，弱小的小女孩都被卖去为奴了。偏偏她又住在罗仁家隔壁。罗仁年纪不小了。为何一直没娶妻，非要等我去操办成婚？”
独孤伽罗反省。
“我只顾着装哑巴装像一样，竟然忽略这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