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7章 自由
“出门在外，会遇到很多危险。我们共过患难，也算是朋友。我们一同前往晋阳，也有个照应。”
高颎沉默。
斛律须达又问独孤伽罗：“你和你的忠仆，与我同行。可以省下吃住的花费。不好吗？”
独孤伽罗刚想张嘴。
斛律须达抢着说：“小公子。我就知道你是明事理的人。这事就这么定了。”
独孤伽罗装哑巴，被斛律须利用。这也验证了先前独孤伽罗的担忧。
高颎担心将来九公子高湛再利用独孤伽罗的哑巴生事。
为了独孤伽罗的安全着想，高颎决定拒绝和斛律须达同行。
“少主。我带着你游历，会更……”
“听我的，保证你家少主不会吃亏。”斛律须达推着高颎出到门外。
院子站着两个丫环。
斛律须达叫一个丫环带高颎去换衣服，再叫另外一个丫环去给独孤伽罗备洗脸水。
随后。斛律须达站在独孤伽罗所在房间门外，督促丫环伺候独孤伽罗洗漱。
等独孤伽罗洗漱完毕，斛律须达带着独孤伽罗去到膳厅。
案几上摆满各类吃食。包子，点心，肉饼，粥，还有好几盘子肉菜……
看得出，斛律须达是很用心在为独孤伽罗备早膳。
换了新衣服的高颎前来。
斛律须达对高颎的衣着很满意：“跟着你家公子。就应该要保持姿容端庄。”
高颎挺直腰杆。
“我不够姿美仪吗？”
斛律须达劝告：“喧宾夺主的人，都没好下场。”
“……”高颎自顾坐到独孤伽罗右侧，端了一碗米粥喝起来。
斛律须达也懒得再劝高颎，坐到独孤伽罗左侧：“多吃点。路上可能不会停。”
高颎吃惊。
“又像昨晚那样赶路，我家少主骨头会散架。还是算了。我和我家少主不急，可以慢慢去邺城。”
斛律须达也觉得独孤伽罗身子板太弱，经不起长途颠簸。想和高颎好好聊聊。
“你家少主，姓元？你叫什么名字？”
高颎轻声说：“斛公子。我叫阿敏。我家少主叫阿起，人称七公子。为了在外自由行走。可直呼名字。”
西魏亡国之人，最怕周国宇文氏的人追杀。
斛律须达表示理解：“明白。我再去叫人多准备一些垫子。你和你家少主慢用。”
“谢斛公子。”高颎送斛律须达去门口，等斛律须达走远，高颎回到独孤伽罗身边：“那傻小子，有没有逼你沐浴？”
“他想着试探你，根本没功夫问我这事。”独孤伽罗催促：“快用早膳吧。”
高颎嘱咐独孤伽罗：“马车颠簸。吃多胃不舒服。路上马车不停，不宜多喝水。挑肉吃。顶饿。”
“嗯。”独孤伽罗拿筷子夹碟中肉饼吃。
高颎喝完粥，放好空碗，从袖子里取出一块布，把容易携带的点心用布包起来。
之前，高颎藏得饼子，让独孤伽罗和高颎顺利到达齐国。
此刻，高颎也是为以后做准备。独孤伽罗也就没说什么。
斛律须达再回来时，看到高颎在绑包裹：“你这是？”
高颎直言。
“我家少主，吃得太慢了。路上肯定饿。我就给我家少主包了一些吃食。你不会介意吗？”
为了独孤伽罗，斛律须达当然不介意。
“能走吗？”
独孤伽罗和高颎，跟着斛律须达出到大门外。
马队已经准备就绪。
斛律须达叫独孤伽罗坐马车。
高颎跟着独孤伽罗上了马车。
斛律须达骑马带队。
马队前行。不断加速。
路过客栈，换了马，又继续赶路。
八月初一清晨。
到达晋阳城。
高颎摇醒正在睡觉的独孤伽罗，掀起车窗帘：“到了。”
看着清洁的街道，高耸的房子，独孤伽罗能感触到齐国的富裕。
马车从一处宅院的后门进入。
很快，就有四个着装统一的丫环出来迎接。
斛律须达吩咐：“这两位是九公子的朋友。必须好好款待。”
高颎先跳下马车，再扶独孤伽罗下马车。
斛律须达笑说：“你们安心住下。我要去交货。回来再聊。”
四个丫环，领着高颎和独孤伽罗向旁边房间走去。
斛律须达绕到前院，向扫地丫环打听到高湛在书房，快步进了书房。
坐到案几前看奏折的高湛，把手下奏折扔到案几上。
“打听出来什么？”
斛律须达向高湛行礼，再回禀。
“九殿下。他俩是西魏元姓，被宇文氏追杀，所以，隐姓埋名想借机报仇。小公子叫阿七。小公子忠仆叫阿敏。阿敏一直想要去邺城，被我以押货名义哄骗到晋阳。他们就算想去邺城坏事，也没机会。”
高湛大笑。
“须达。那个忠仆，要是知道你欺骗了他。他肯定要找你报复。到时你可要惨了。”
斛律须达不以为然：“连周国官府都出不了的人，能有多大能耐？”
高湛提醒斛律须达。
“他能带着他家少主，活到现今。也不是简单的人。”
斛律须达也怕被高颎报复：“我还给他们说了。我押完货，晚些再送他们去邺城。”
“你这也算有勇有谋。有长进。”高湛起身，活动酸痛的臂膀。
斛律须达请示：“殿下要去看看他们吗？”
高湛想了想：“见。把那个忠仆带到这里来。”
“是。”斛律须达去客房叫高颎。
独孤伽罗惊恐。
斛律须达安抚独孤伽罗：“别怕。九公子要带你的忠仆去谈生意。你去不方便。”
高颎叫独孤伽罗坐在客房等他。
高颎跟随斛律须达，去到书房门口。
斛律须达请高颎进书房。
高湛笑了笑。
“能再到你，我很荣幸。”
高颎扫视周围。
“多谢九公子你款待。看你也挺忙。我和我家少主不想叨扰你。我代我家少主，来向你辞行。”
高湛打量高颎：“你和你家少主，在我府里，有吃有喝。为何不多住几日？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
高颎严肃回话：“九公子。我和我家少主，是生意人。不想与官家的人，打交道。请见谅。”
高湛流露出惊诧。
“你从哪里看出，我是官家的人？”
高颎指了一下案几上的奏折：“普通人，根本用不起那种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