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6章 合理
杨忠从外面进来：“真是……不知道，该怎么说。”
靠在床榻上的吕苦桃，叫给她捏腿的婆子停下。
婆子退到床侧。
杨忠在床榻前止步。
“太师派人审问，五殿下母亲达步干太夫人和七殿下母亲王太夫人身边所有宫女和内侍。”
不用多想，就知道那个场面有多惨。
吕苦桃犯愁。
“太师这是要做什么？”
杨忠问婆子：“你觉得这次这事，幕后指使者是谁？”
吕苦桃想了想：“难道是荣茵？”
“荣茵有这么大的本事？”杨忠心里没底，看向婆子。
婆子回话：“郎主。老奴猜测，一是太师故意为之，想敲打陛下和皇太后，顺带震慑几位殿下。还有一种可能，就真的是独孤家的人报复皇太后放弃独孤惜音。别的，老奴真的想不出来。”
“……”杨忠斟酌。
吕苦桃揣摩。
“如果在宫中要掀起风浪……必须得有宫中的老人支持。不然，很容易被那些老练的太夫人们摆平。”
杨忠点了点头。
“从之前在宫中的事情看出。荣茵还没有惜音处事老道。如果是伽罗在，有姚太后以往的情份。姚姑姑倒是有可能全力相助。姚姑姑向着二公主，按理来说，不会舍命帮荣茵。”
婆子又说：“郎主。夫人。要请顺阳公主进宫探探情况？”
吕苦桃认为可行。
杨忠出了吕苦桃的院门，刚巧碰到顺阳公主。
“宫中出事，我正要去找你。想请你进宫去看看情况。”
顺阳公主满脸忧愁。
“刚才皇太后宫中的人，悄悄给我送信，让我帮忙救我母后。父亲。这么大事，我不知道怎么办好。”
杨忠嘱咐。
“你带上阿凝进宫，只打听消息，不掺合是非。我们尽力保陛下。只要保住陛下，才能希望保皇太后。”
“明白。”顺阳公主转身离开。
杨忠又转回吕苦桃房间，等消息。
顺阳公主进到宫，打听到宇文邕在昭阳殿西阁，急速前往昭阳殿西阁。
此刻。宇文邕坐在案几前，神情凝重。
顺阳公主直接进殿下：“皇兄。”
宇文邕看向顺阳公主：“你进宫，为何事？”
顺阳公主去到宇文邕身边：“太师抓人的事，都传开了。你为什么还坐在这里？”
宇文邕郁闷。
“我母后也被太师叫内狱去问话。你说我去什么地方合理？”
太师叫皇太后去内狱问话，这就是不给皇帝宇文邕留面子。也可以当成是废除宇文邕的前奏。
“……”顺阳公主震惊。
宇文邕平和说道：“阿婳。你快回杨家。不要再进宫。”
顺阳公主害怕宇文邕是在试探她，表忠心：“皇兄。我能为你做些什么？”
宇文邕摇头。
“除非太师放弃今日之事。”
“这……比登天还难。”顺阳公主发愁：“太师敢这样对待皇太后，应该是筹谋已久。”
“这是肯定的。”宇文邕双手撑在案几上，叹了一口气：“要是伽罗在。也许伽罗还有好计谋。”
宇文邕提的要求顺阳公主做不到，想走：“皇兄。我去宫外帮你再想想办法。”
宇文邕同意。
怕惹麻烦，顺阳公主以最快速度出宫。
宇文邕耐着性子等。
蒲绒到来。
“陛下。有结果了。”
宇文邕再也坐不住了，起身：“不用行礼，快说。”
蒲绒笑说：“六殿下夫人出了一个主意，让太师放了所有的人。”
宇文邕欢喜。
“荣茵说了什么？”
“这其中太复杂了。你还是亲自去问皇太后吧。”蒲绒等着宇文邕回复。
宇文邕带着蒲绒在前往含仁殿的路上，碰到叱奴太后。
叱奴太后叫身边的宫先走。
宇文邕追问：“母后。太师真的放过所有人吗？”
叱奴太后叹气。
“我进了内狱，第一感觉，以为自己出来。我是出了一身冷汗，生怕太师叫你去内狱。要是那样，你可能就永远出不了内狱。这次。我也没想到荣茵，居然敢冒死出来救我。”
宇文邕笑说：“伽罗的眼光不会错的。我早与你说伽罗看人很准。快给我说说详情。”
叱奴太后环顾四周。
“荣茵说当时你父亲所有姬妾都有责任派人接应太师母亲。最后荣茵让我们几个方，都派人去齐国救太师的母亲。派出去的人，若救不回太师母亲，就不用回来。我们这边派谁去？”
权衡利弊，宇文邕给叱奴太后宽心：“母后。你回宫歇息。剩下的事，我来解决。”
“好。”叱奴太后先走。
宇文邕身边的蒲绒：“你觉得派谁去合适？”
蒲绒轻语：“独孤善。”
宇文邕皱眉。
“独孤家好不容易有一个男子是自由身。你想让独孤家绝后吗？”
蒲绒又在宇文邕耳边私语：“太师母亲救出回，那当然皆大欢喜。救不太师母亲回来。就让独孤善不回来，用个假死，改名换姓。也许，还能躲到深山里为独孤家留个后。”
宇文邕心情沉重。
“万一太师知道这事，独孤家的其他人都得被连累处死。就怕，到最后，独孤家一个都留不下来。”
蒲绒请罪。
“是老奴一时嘴快，想得不周全。”
宇文邕抬手，示意蒲绒没事。
“这事重大。我要不要出宫找独孤司音商议？或者召侯莫陈崇商议？”
蒲绒劝道：“千万不能侯莫陈崇。这会给侯莫陈崇惹来灾祸。伽罗姑娘走时，给独孤家的人说过，不与各大国公府的人走得太近。陛下。这事还是问六殿下夫人。”
宇文邕叮咛蒲绒:“你派人去盯着五殿下和六殿下那边。我先去见去荣茵。”
“是。”蒲绒向侧边退两步。
宇文邕前往上善殿。
院子里只有宇文嬨送的那四个宫女，她们异口同声向宇文邕行礼：“见过陛下。”
宇文邕四处张望：“六殿下夫人呢？”
四个宫女都说不知道。
宇文邕叫四个宫女去找荣茵。
过了片刻。
荣茵和姚姑姑，一前一后进院。
宇文邕走了过去：“你们免礼。你们说说，你们这边派什么人去齐国？”
荣茵也不着急。
“陛下。我七姐已经去齐国。再说，我这边也没人可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