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5章 想好
独孤惜音如实相告。
“我家还没败落时，我二哥与窦炽之子曾喝过酒，见过那个玉佩。玉佩主人是一个陈国女子，其父杀过宇文家的人。太师与窦炽不睦。太师可能会利用此事打击窦炽。”
宇文邕追问：“你觉得窦炽知道他儿子这事吗？”
独孤惜音禀明。
“窦炽可能不知道。这是我二哥偶然得知。今日危急，才想到这件往事。陛下。请找个机会私下知会窦炽。窦炽自然心里向着你。窦炽向来我行我素，连太师的面子都不给。委婉告知，效果会更好。”
宇文邕点头。
“你真的想好出宫？”
独孤惜音苦笑。
“本想在宫中，再多威风几日。我也没想到这么快，就要被人踢出皇宫。”
宇文邕向独孤惜音道歉：“是我对不住你。没保护好你。”
无法实现的话，都是空话。
独孤惜音对宇文邕的道歉，不感兴趣。
出了宫，嫁进夫家，一切只能靠自己。
最实际，最有用的，还是钱物。有了钱物，就有人为自己效忠。
眼前，独孤惜音在宇文邕眼里还有价值。独孤惜音抓住最后一次机会，向宇文邕索要。
“那你可得给我多些陪嫁恩赏。将来，要对伽罗加倍地好。我当不了皇后。我要成为最尊贵的国公夫人。”
宇文邕答应。
“该给你的好处，我都会给你。希望，你也能争到属于自己的幸福。”
宇文邕的言外之意是：他给独孤惜音地位和荣耀，独孤惜音必须要控制住忠城郡公宇文盛家族。
条件达成。
独孤惜音拜谢宇文邕。
“陛下保重。”
宇文邕扶请独孤惜音起来，看独孤惜音神色凝重：“还有什么事，要与我说？”
独孤惜音恳请。
“陛下。我请荣茵暂时协理后宫。”
宇文邕迟疑。
“荣茵压制不住后宫那些人。惜音，不是我不向着你独孤家。是荣茵前次没把握好机会。太师不可能再让荣茵风光。还有，如果独孤家风光太久。我担心眼红你家的人，会报团一起报复你和你的家人。”
“……”独孤惜音还是想说服宇文邕。
宇文邕抢在独孤惜音开口说道：“惜音。这次，你得听我的。我是怕别人因为记恨你们独孤家都站到太师那边去。必要时，我们要适当给别人留一条路。这样，才能更好分化敌人。”
没有更好的理由反驳宇文邕，独孤惜音遵旨。
“陛下。那我出宫了。”
“一定要保重。”宇文邕送独孤惜音到门口，叫独孤惜音快些走。
独孤惜音直接去了上善殿。
在院子走廊等待的荣茵，快步上前：“六姐。怎么样？陛下原谅你了吗？”
独孤惜音摇头。
“陛下准许我出宫。”
荣茵慌张。
“我去找皇太后再求求情。或许，还有回旋的余地。”
独孤惜音叹气。
“你要记住我的教训。在没有绝对把握消灭敌人的前提下，千万不能把别人的后路全断了。坏人会抱团。太师使计，逼着我促成豆卢家和杨家的联姻。陛下为皇太后争回掌管后宫的权利，这才能保住面子。”
道理荣茵都懂，荣茵更怕自己势单力薄。
“六姐。你出宫。我感觉我撑不住。”
独孤惜音笑道：“别害怕。太师还得用你来牵制未来的五殿下夫人豆卢颖。”
荣茵心情好点。
“我对付豆卢颖，绰绰有余。”
独孤惜音劝告。
“荣茵。我不是让你去和豆卢颖作对。豆卢颖要是出意外，五殿下肯定要恨死独孤家的人。五殿下是什么分量，你清楚。”
荣茵费解。
“那我到底该如何和豆卢颖相处？若是让我去讨好豆卢颖，我做不到。”
独孤惜音笑笑。
“不必刻意讨好。将来豆卢颖嫁给五殿下，就会成为你的嫂嫂。你只要对豆卢颖客气尊重就行了。你要抓住机会先生下嫡子。”
荣茵不耐烦。
“生不生孩子，也不是我一个人说了算。”
独孤惜音在荣茵耳边低语。
“你要沉住气。学学皇太后。陛下只有一个儿子，太小。太师对陛下不太满意。保不齐，就会对陛下的儿子下毒手。你的郎君是陛下同母弟。将来，说不定陛下就会过继你的儿子当皇帝。”
荣茵立马精神振奋。
“还是六姐考虑长远。是我太愚钝。想事想得太短视。”
独孤惜音再次嘱咐荣茵：“眼下，陛下和太师过招，也会把五殿下和七殿下牵扯进来。你要做到不争不抢，在上善殿待着。必要时，你可以把皇太后推到前面挡事。”
荣茵点头。
“六姐。我送送你。”
“好吧。”独孤惜音和荣茵去到皇宫大门口。
没有马车。
荣茵觉得独孤惜音好惨：“六姐。我用我的马车送你出宫。”
独孤惜音拒绝。
“你快回去吧。别惹皇太后不高兴。”
“六姐。你慢走。”
“嗯。”独孤惜音转身走出皇宫大门，再回头看了一眼皇宫。
远离向往的皇宫，独孤惜音难受，可她暗自告诉自己，总有一天，她还会回来。
路过街道。
行人对独孤惜音指指点点，独孤惜音去到蜀国公府大门口。
“我来看我妹妹。”
虽然独孤惜音出了宫，但丝茵的地位由宇文邕亲定。蜀国府看门的人也不敢怠慢与丝茵有关的人。
“六姑娘。我家三少夫人在养病。你自便。”
独孤惜音进到丝茵房间。
姚姑姑正在给靠在床榻上的丝茵讲独孤惜音得罪宇文邕的事。
丝茵一边听一边发愁。
独孤惜音笑说：“事情没你们想得那么糟糕。”
姚姑姑急问：“六姑娘。得罪陛下终归不好。”
“我若不顺着太师的心意，我独孤家就得倒霉。我和陛下把事情说开了。有些事还是要装装样子。”
丝茵松了一口气。
姚姑姑却不敢放松：“六姑娘。有何打算？”
“我在这里照顾丝茵。你带着那二公主那四个宫女回上善殿，不论用什么办法，必须让荣茵抢在别人之前生下嫡子。我们得为以后铺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