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7章 重点
婆子靠到门边上，正巧望到顺阳公主的背影：“夫人。是公主。”
吕苦桃担心。
“公主可能听到多少话？”
婆子把水盆放到盆架上。
“顺阳公主讨厌伽罗姑娘。我们说独孤家不好，合了顺阳公主的心意。顺阳公主应该不会找我们麻烦。幸亏，没我们没说到重点。”
吕苦桃紧张的心情得到平复：“没想到顺阳公主，也学精了。”
婆子想想也后怕：“往后，我们说话还得再小心。”
吕苦桃应了一声。
婆子站在定神。
杨忠从门外进来，看到吕苦桃脸色不太好：“你这是怎么了？”
吕苦桃叫婆子先退下。
等婆子走后，吕苦桃懊悔：“顺阳公主来了，我以为她走远了。没想到她又转回来了偷听我和婆子说话。”
猜测吕苦桃可能说了不该说的话，杨忠想帮吕苦桃补救。
“你都说出什么？”
吕苦桃气愤。
“顺阳公主说昨晚死的那个和独孤司音有关。婆子和我也这么认为。别的还没来得及说。”
杨忠反复吕苦桃：“只要不是说伽罗特别好，顺阳公主不会对你怎么样。”
吕苦桃越想越气。
“顺阳公主到底是为谁做事？越来越神秘。会不会有一日出卖我们？”
杨忠将案几上的药碗端起来，坐到床榻边上。
“顺阳公主替人监视我们，是为了多备一条活路。若是我们杨家倒了。顺阳公主再嫁，未必能嫁得这么好。说不定，过得还不如李盼祯。”
“我叫阿凝去求尉迟迥找李盼祯。妥当吗？”吕苦桃怕自己又做错决定，想听听怕杨忠的看法。
杨忠拿碗里的勺子，一边给吕苦桃喂药，一边说：“尉迟迥也在等我的态度，你这样做妥当。”
吕苦桃抬手，示意杨忠停止喂药：“宫里是什么情况？惜音和荣茵能不能撑住？”
杨忠叹气。
“刚刚我在路上遇见侯莫陈崇聊了几句。侯莫陈崇说巡防营的人虽没说昨晚的人命案与独孤司音大喊救命有关。但言语间好像有怀疑。”
吕苦桃气愤。
“独孤司音喊救命，没人理。失职的巡防营，要是敢出声。陛下就能要了他们这些人的脑袋。”
杨忠又给吕苦桃喂了一口药：“话是这么说，但独孤司音这个嫌疑不消除。终归是一个祸患。”
“消除嫌疑，谈何容易？”吕苦桃帮独孤司音想应对之策。
杨忠劝道：“药喝完了，精力好些。才能帮人。”
吕苦桃乖乖喝药。
委吕苦桃喝完药，杨忠把空碗放到案几上，拿了案几上的丝帕给吕苦桃擦嘴。
“我想来想去，此案重点在于，如何解释独孤司音喊救命。”
“当时天黑下雨。没人能证明喊救命的女人，一定是独孤司音。”吕苦桃认为可行：“但这事不能由你去办。得找个合适的人出面。侯莫陈崇把昨晚的事告诉你，有将你拉到他那边的嫌疑，这会让太师忌惮。”
杨忠点了点头。
“我也在为这个人选，犯愁。”
此时，先前照顾吕苦桃的婆子来到门外：“郎主。蜀国公在前厅等你。”
杨忠以最快速度，去了前厅。
满脸愁容的尉迟迥，直接了当说道：“我是来请你帮忙。”
杨忠请尉迟迥上坐。
尉迟迥没心情坐。
“我说完就走。”
杨忠若是不让尉迟迥说完，定会得罪尉迟迥。
“请说。”
尉迟迥正视杨忠的眼睛：“昨晚李宅附近出了一个人命案。这事你有参与其中吗？”
杨忠轻笑。
“我为何要多管闲事？”
想想也是，确定杨忠和独孤家保持距离，尉迟迥放下心。
“随国公。别误会。事情太复杂。我得先了解你知道多少，才好说话。”
尉迟迥敢来问杨忠，必定是知道杨忠和侯莫陈崇见面的事。
杨忠要是说不知道，反而会让尉迟迥认定他是刻意隐瞒。
敷衍。
“我出去给我夫人买她最爱吃的饼。在街道上听别人说了几句。还没结果。回来听我夫人说，阿凝去找你了。别的我真的不知道。”
尉迟迥请求杨忠。
“我儿子阿顺还在皇宫里。你想请你找独孤家的人说说情。”
尉迟迥这分明是把杨忠往他那边拽。
杨忠可不想掺合其中。
直接否决尉迟迥的意见，会得罪尉迟迥。
“蜀国公。你把事想得过于复杂。你家那点事，完全可以说成是丝茵和阿顺夫妻吵架引发的矛盾。”
本来定位于牵扯皇宫内外的矛盾事件，突然被杨忠说成是家中小事。
尉迟迥也希望家里的事能大事化小。
“独孤家的人，不让步。你这妙计，恐怕行不通。”
杨忠耐着性子问道：“独孤家的人，有到处指责你不好吗？”
尉迟迥摇头。
杨忠开导尉迟迥：“其实，独孤家的人清楚，丝茵中毒的事与你无关。独孤的人生气的重点，在于你儿子阿顺冷落丝茵，使得丝茵被你儿子的几个贵妾欺负。这纯粹，是府中后院的事。”
尉迟迥不以为然。
“独孤惜音可是揪着我儿子阿顺不放。”
“你儿子仗着皇太后作主，不也没给独孤惜音好脸色看。既然阿顺那两个不知分寸的贵妾被你杖毙。你就应该主持公道，还丝茵一个公道。尊卑有序，家宅才能安宁。想生事的人，就抓不到你的把柄。”
细细一想觉得有道理，尉迟迥神情放松。
“如果我找到李盼祯，独孤家的人能息事宁人吗？”
一旦杨忠肯定回答，就相当于承认与独孤家关系好。
杨忠含糊应对。
“我夫人的意思是让你做个找李盼祯的样子，告诉外人，你不是无情之人。你家那里多事，找不到李盼祯，也没人能说你什么。”
尉迟迥呵呵一笑。
“多谢提点。我这就去找独孤惜音谈。”
杨忠纠正。
“蜀国公。昨晚的案子估计查不出什么，也没人敢说。你去探望病重的独孤司音，顺便说几句软话。这样更可以缓和你家与独孤家的关系。”
尉迟迥道谢。
送尉迟迥出大门，杨忠又回吕苦桃房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