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6章 换取
端碗给靠在床榻上吕苦桃喂药杨忠，十分吃惊。
“你怎么回来？”
有杨忠问话，吕苦桃自然可以省下力气。
杨汨气愤。
“二公主看不顺眼独孤家的女人。皇太后下懿旨，将二公主母亲那四个宫女，全部赏给六殿下作妾。荣茵发疯，把我和之前的宫女都赶出上善殿。独孤惜音也容不下我在含仁殿。我只能跟着二公主出宫。”
吕苦桃看着杨汨：“你在抱怨什么？”
吕苦桃是杨汨的嫡母，得杨汨父亲杨忠敬重，杨汨也不敢放肆。
“母亲。我被姚姑姑顶替官职。你不觉得我很可怜吗？”
吕苦桃笑了一下：“傻孩子。在宫里待了那么久，居然还是这么单纯。表面上是姚姑姑占了你的位置，实际上，是独孤惜音和二公主，用姚姑姑的命保下你的命。你要感恩。”
“……”杨汨听不懂，看向杨忠，等杨忠态度。
杨忠用右手拿的勺子，搅动左手端的药碗中的中药：“阿汨。独孤家的女子，没你想得那么小气。李盼祯先被独孤司音带回李宅，继而你又被二公主带出宫。可能宫中有大事要发生。”
杨汨无法理解。
“就是，独孤惜音和荣茵，容不下我和李盼祯。”
杨忠警告杨汨：“我听说邱姑姑被杖毙。如果当时荣茵心狠，和太师说话时捎带上你。你还能活命吗？独孤惜音要是想害你，完全可以怂恿那四个宫女暗中谋害你。独孤惜音和荣茵对你，还是存着善意。”
“……”杨汨不寒而栗。
吕苦桃也劝：“阿汨。如果李盼祯嫁到窦炽之子，没有前途。如果太师也给你指门这样的的婚事，你一辈子只能看别人的脸色过日子。所以，让你不急嫁娶最好的办法。你只能去侍奉二公主。”
杨汨似懂非懂。
“母亲。为什么我非得去二公主那里？”
吕苦桃没气力，眼神示意杨忠给杨汨解释。
杨忠一边给吕苦桃喂药一边对杨汨说：“姚太后走不久，二公主还有服丧。要是在这个时候出了问题。会被天下人骂。目前，太师对二公主还算客气。关键是二公主和豆卢宁关系并不好。太师对二公主放心。”
杨汨权衡利弊。
“那就是说太师忌惮……你和李盼祯的三哥李昞？”
杨忠点了点头。
“怪不得。”杨汨想了想：“父亲。你说独孤伽罗消失，是不是也是太师所为？”
杨忠也没否认，想听听杨汨的看法。
“你为何这样想？”
“独孤伽罗不见，我大哥和豆卢勣都得去找独孤伽罗。要是出个什么事，也就间接打击了你和豆卢宁。当然，我大哥和尉迟嬿婉的婚事也会没了。实际上，父亲你的损失比较大。”杨汨笃定。
杨忠提醒杨汨：“所以。我们不能出差错。要避开皇宫中的争斗。你去休息吧。”
杨汨向吕苦桃和杨忠道别。
等杨汨走后，吕苦桃问杨忠：“阿汨平安出宫。今后怎么办呀？”
杨忠也没有更好的办法：“只能拖延。但愿独孤惜音和荣茵撑着住。”
杨汨回到房间，沐浴后，换了干净衣物，肚子有些饿。
顺阳公主和尉迟凝到来。尉迟凝将手里提的食盒放到案几上。
“妹妹。听说你回来了。公主让我备了你最爱吃的点心。”
及时送来点心，自然是有目的。
杨汨直接了当问道：“两位嫂嫂。谢谢你们对我的关心。不知有何事？”
出于礼貌，尉迟凝等顺阳公主先说话。
顺阳公主不急不慢说道：“也没什么大事。我和阿凝太闷。想找个人说话。”
杨汨顿时明了，顺阳公主和尉迟凝是来打听宫中的事。
涉及自己的人身安全，杨汨自不会说实话。
“皇太后帮着独孤惜音。如今后宫中，是独孤惜音占上风。荣茵在闭门思过。二公主也已出宫了。”
尉迟凝好奇。
“我们来的路上，听说有人听见二公主和独孤惜音吵架了？这事是真的吗？”
“消息还传得挺快。”杨汨半真半假搪塞：“吵得很凶。因为二公主将她母后留下来的四个宫女，送给六殿下当妾。”
尉迟凝惊讶。
“二公主胆子真大。”
顺阳公主心底里，瞧不起二姐宇文嬨。
“二公主仗着陛下偏爱。明知皇太后对荣茵独宠之事反感，就把自己亲信四个宫女顺手送到六殿下身边。虽然讨好了皇太后，但也得罪了独孤惜音和荣茵。她好日子也快到头了。”
杨汨打了一个呵欠。
“两位嫂嫂。我真的太困了。晚点再聊好吗？”
打听完消息，顺阳公主和尉迟凝也没兴趣再和杨汨说话。
两人出到外面花园。
尉迟凝轻声问顺阳公主：“杨汨说得实话吗？”
顺阳公主心里也没底：“事儿说得都不差。就不知真实内情是什么？”
“要不再我们再试探一下独孤司音和李盼祯？”尉迟凝等待顺阳公主示下。
考虑到不宜与李盼祯走得太近，顺阳公主做了决定：“明日再去李宅。你先去准备要送的礼品。”
“好的。”尉迟凝先走。
顺阳公主又回杨汨房间。
正在吃点心的杨汨，有些意外。
“公主嫂嫂。我肚子饿。闻着你送的点心香，就多吃了几块。”
顺阳公主靠到杨汨身边，坐下：“阿汨。平常我对你如何？”
杨汨敷衍。
“好。”
“嫂嫂明日要进宫。不知宫内具体情况。你能否给我指点一二？”顺阳公主这话就是给杨汨施压，杨汨要是说不出点有用的建议，就是对顺阳公主不负责。
杨汨不得不说。
“遇到二公主绕道走。遇到达步干太夫人和王太夫人也得绕道走。还有，遇到皇太后和陛下也……”
顺阳公主打断杨汨的话：“若是都要绕道走，我还用进宫吗？”
杨汨一本正经说道：“嫂嫂。我说得，都是大实话。你可不能大意。我大哥和豆卢勣把独孤伽罗护送丢了。豆卢勣妹妹豆卢颖是达步干太夫人未来的新妇。荣茵害死王太夫人的亲信邱姑姑。这一切都绕不过独孤家。能躲就躲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