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5章 端茶的姿势
汲姑姑向宇文邕行完礼，退下。
叱奴太后坐到案几前。
“陛下。你要严惩独孤惜音。要不是独孤惜音嚣张，太师也不会把厍汗漓弄到内狱去。”
宇文邕站到案几前：“我了解到的情况，可不是这样。”
叱奴太后生气。
“宇文盛夫人，领着宇文述来向我说明情况。难道还有假？你千万不能被独孤家那几个姑娘迷晕。”
宇文邕默默注视着叱奴太后。
叱奴太后被看得不自在：“你有什么话就说。我在和你讲道理。”
宇文邕不急不慢说道：“那我也和你讲道理。厍汗漓一直有打骂宫女的习惯。仗着你的撑腰，更是不把别人放在眼里。母后。既然你这么喜欢厍汗漓，就让厍汗漓做你宫中的女史吧。”
厍汗漓是叱奴太后安插在宇文邕身边的耳目，就这样被宇文邕踢走。叱奴太后不甘心。
“阿邕。厍汗漓的舞技了得。”
“我不喜欢看她跳舞。”宇文邕直接驳了叱奴太后的面子。
没有谈判的余地，叱奴太后犯愁。
这时。李盼祯出现在殿外，低头行礼，“奴婢见过皇太后。”
为了缓和气氛，叱奴太后赶快叫李盼祯进殿。
李盼祯跪拜宇文邕。
“参见陛下。”
宇文邕冷冷说道：“起来吧。”
厍汗漓没了用价值，叱奴太后打算培养李盼祯。
“陛下。我让盼祯去打听内狱的情况。我去看看伽罗。你和盼祯谈吧。”
宇文邕没吭声。
叱奴太后快步出殿外。
站在走廊的汲姑姑，靠近叱奴太后：“去哪里？”
叱奴太后摇摇手。
汲姑姑保持安静，与叱奴太后一起偷听殿内的动静。
李盼祯去倒了一杯茶，低头，双手递向宇文邕：“陛下。您为了独孤惜音的事费神。请喝杯茶润润喉咙。”
宇文邕没接茶杯，只是注视着李盼祯。
李盼祯不敢动，
过了片刻。
宇文邕才问李盼祯：“皇太后说你很聪明。”
李盼祯谦虚回道：“皇太后高看奴婢，是奴婢的荣幸。”
“你去内狱走了一趟。那就说说那里的情况吧。”宇文邕坐到案几前。
宇文邕没说要喝茶。李盼祯只能保持端茶的姿势。
“陛下。依奴婢愚见，太师只是心情不好。如果能让太师心情舒畅。厍汗御媛和独孤惜音就能放出来。”
“哦？”宇文邕半信半疑：“就这么简单？”
“太师主要还是忧心二公主和大司寇的事。如果能让二公主想开，再指一门好的婚事给大司寇的儿子豆卢勣。事情有了回旋的余地，太师必会感激陛下。”
宇文邕心里暗叹，李盼祯的心计果然厉害。
忽然想到，独孤伽罗不同意李盼祯入宫的原因，有可能独孤伽罗也防着李盼祯争宠。
难得独孤伽罗会这样在乎宇文邕。宇文邕不由地笑了。
李盼祯以为，是自己的智谋让宇文邕心情变好。
宇文邕看透，李盼祯的想法。
“李姑娘。”
“奴婢在。”
宇文邕伸手。
李盼祯急忙将茶杯递到宇文邕手上：“陛下。茶有点烫。”
宇文邕吹了吹茶，抿了一口茶：“李姑娘。我母后特别喜欢你。你就暂时，留在我母后宫中当女史吧。”
皇太后的女史，也就比皇后的女史，受人尊重多一点点。
与独孤惜音在同一个等级。李盼祯失望。宇文邕是皇帝。李盼祯没胆违逆宇文邕的旨意，但也不甘心。
“陛下。”
宇文邕微笑。
“觉得委屈？”
李盼祯十分委屈，可皇帝赏的一切都是恩典，必须服从。
“陛下。奴婢。我初来宫中，对宫中一切不熟悉。汲姑姑要侍奉皇太后。我能否先去昭阳殿，跟着独孤佳音学习一阵？”
宇文邕平和说道：“独孤佳音要照顾伽罗，没精力教你。你还是跟着汲姑姑，先学习宫中规矩。等伽罗好些。你再去昭阳殿。”
李盼祯向宇文邕，谢恩。
宇文邕把茶杯放到案几上：“李姑娘。宫中的规矩，有些规矩，十分苛刻。你要有心理准备。”
李盼祯温柔回道：“多谢陛下提点。奴婢一定用心学习。”
“好了。你退下吧。”
“是。”李盼祯退出殿外。
站在走廊台阶下的汲姑姑，指了一下走廊拐角。
李盼祯急速前往。
在走廊拐角等候的叱奴太后问道：“你和陛下谈得怎么样？”
李盼祯笑道：“陛下让我当您的女史。”
先前宇文邕将厍汗漓，送给叱奴太后当女史。现时，宇文邕又封李盼祯为女史。
叱奴太后看出，宇文邕对她的怨恨很深。凡是她送的女子，宇文邕一个都不会要。
叱奴太后有些后悔，早知她就不当众责骂独孤伽罗了。
李盼祯看叱奴太后脸色不好，给叱奴太后宽心：“皇太后。陛下是怕我刚入宫，吃不懂规矩的大亏。所以，才让我跟在您身边学习。”
叱奴太后是周国身份最高贵的女人，自然是周国女人典范。
宇文邕把李盼祯送到，叱奴太后这里教导。也许，还是真的想提携李盼祯。
叱奴太后心情好些。
“陛下关心你。你自要好好学习。”
得到叱奴太后的指示，李盼祯高兴。
“奴婢定会尽心尽力学习。”
李盼祯伶俐，叱奴太后想让李盼祯帮她想想如何修复与独孤伽罗的关系。
“我要不要去见伽罗？”
李盼祯敏锐感觉到叱奴太后，对独孤伽罗的态度有了松动。
李盼祯费了心思，才让叱奴太后对她高看一眼。博得宇文邕的关心，走到这一步不容易。
“您是皇太后。岂能对一个奴婢服软？”
李盼祯说了无情的话，使叱奴太后吃惊。
“你和伽罗可是亲戚。为何这样说？”
李盼祯恭敬回道：“皇太后。此时，奴婢是您的女史。所有事情，奴婢都得为您先打算。伽罗还未封后。您就要这样屈尊。将来，伽罗若成为皇后。若再发生类似的事。难道您还要向伽罗跪地请罪吗？”
叱奴太后从心底里，不想去向独孤伽罗示好。
经李盼祯这么一说，叱奴太后也认为自己没必要讨好独孤伽罗。
“你说得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