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被出轨的名媛4
挂了电话后意舒神清气爽,去浴室慢吞吞地洗了个澡,又慢条斯理地坐在餐桌前吃着刚烤好的吐司,啜饮着牛奶。
陈宝儿昨晚被陆则远折腾的够呛,听着电话响便颤巍巍地从被子里伸出胳膊接电话。她人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意舒一通命令。
泥人还有三分火气,更不用说一贯清冷淡漠的陈宝儿。怎奈何她刚想还嘴,意舒就把电话挂了。
陈宝儿气得牙都咬碎了,又想起意舒电话里的话,担心她将照片公之于众,只好满心不情愿地快速起床洗漱。
陆则远此时被她吵醒,远远对着正在刷牙的陈宝儿喊:“心肝宝儿,爷昨天晚上没把你弄舒服啊?今天这么早起是要去上班么?”他大声打了个哈欠,“公司又不缺你一个,回来,今天给你放假,咱们睡个好觉。”
陈宝儿本就被意舒惹得满心火,又看见陆则远浑然不知财大气粗的样子,一时间更生气了。
她歇斯底里地冲陆则远大喊:“我不是去上班!你的未婚妻大清早要我去她那里,晚一分钟让我后果自负!”
陈宝儿尖叫完套上昨天那一身,又看到让自己难堪的那双鞋子,咬了咬牙摔门而出。
陆则远被她吼得太阳穴突突直跳,看着陈宝儿出门后嘀咕了句:“疯婆子。”自己又倒头睡了个回笼觉。
陈宝儿马不停蹄地往孙家赶,到了门口却被保安告知不得入内。陈宝儿努力解释:“我是孙意舒的朋友陈宝儿,不信你们可以问她。”
保安眼里满含讥讽:“那你让孙小姐打个电话过来知会一声,我们不认识什么陈宝儿张宝儿的,万一出了岔子,小保安可担不起责任。”
陈宝儿倔强掏出手机打给意舒,却发现意舒已经把她拉黑了,又对上保安似笑非笑的眼神,她嘴唇被自己咬出血,转身回到车里忿忿地拍了一下车喇叭。
意舒正站在楼上看好戏,觉得这一幕非常好看。瞧够了热闹,她拉上窗帘,开始读财经早报看股市。
一番充实自己后,意舒借过窗子看到陈宝儿的车子仍老老实实停在那里一动不动,很满意她的识趣,于是欢快地去化妆间开始化妆。
她收拾好自己已经是正午,虽说是冬天,外面的太阳光仍然很强。意舒拿了架墨镜戴在脸上,很有女明星范儿地出门。
陈宝儿在车里强忍着困意枯坐了一上午,生怕自己对意舒有所怠慢导致她一个不开心公开照片。这会儿见意舒像没事人一般慢悠悠地过来,说不生气是不可能的。
意舒一上车她便没好气道:“孙小姐,你让我十分钟内到,我赶到了的。”
意舒睁着一双大眼奇怪地看向她:“所以呢?要我给你鼓鼓掌吗?”
陈宝儿一噎。
意舒一副不愿多话的样子玩着手机,命令她:“去帝都。”
帝都是当地最好的商业广场,各种大牌奢侈品商家入驻其中。陈宝儿偶尔来一两次就觉得浑身别扭,来的次数并不多,只有陆则远主动带她过来她才半推半就地来。
帝都的装潢非常土豪风,土豪金的立柱和银边的墙绘,那叫一个闪瞎人眼。
意舒一进门就开始买买买,袋子全交由陈宝儿拎着。意舒的购买力不消多说,各大门店的导购看见她像看见财神一样,簇拥着她任她挑选。
陈宝儿就像是意舒的佣人一样,穿得不起眼,出门出的急也没能来得及化妆。拎着一大堆包装袋的她站在艳光四射的意舒身边,诚然,像极了丫鬟,就连那些导购也顺理成章地把袋子往她身上挂。
陈宝儿十分屈辱。往日她和意舒交往,意舒不仅不会如此使唤她,甚至于讨好哄着她。在她心里,意舒和她一直是平等的地位。哪怕她收着意舒给的钱花,她也依然保持着高姿态。
现如今意舒把她当作丫鬟使唤不说,还百般给她脸色难堪,这之间的落差让她不能接受。
意舒专买那些又大件又重的东西让陈宝儿提,她本就不缺东西,需要什么也只用吩咐一声,就会有专柜把东西直接送来。现在她就是在故意折腾陈宝儿,看她受罪她便舒服。
陈宝儿个头小,手短脚短,陆则远就喜欢她这可人的样子。
现在这一点成了陈宝儿的负担,她拎着袋子,袋子里装的个个都是很沉的物件,坠得手臂发麻发热,像被蚂蚁啃噬一样痛。奈何意舒还没有要停的意思,带着她在商场转了一圈又一圈。
陈宝儿已经走不动了,她干涸着嘴唇想求意舒停下来休息会儿,又放不下自己的尊严,简直生不如死。
从下午一点逛到了四点,意舒忽然善心大发道:“你去把东西送回去,然后过来接我,晚上一起吃饭。”她吩咐陈宝儿吩咐的十分理所当然。
陈宝儿一听有机会扔下这些东西,急急忙忙听了意舒的话,给意舒把东西送回去了。
意舒点了份海盐奥利奥和黑巧梦龙蛋糕,自己一口没尝,坐在店里等陈宝儿。陈宝儿很快赶了回来,额头上还有细密的汗。
意舒把两碟甜品往陈宝儿面前一推,笑笑:“辛苦了,特意为你点的。”语气真诚自然。
陈宝儿像小兔子一样警惕地看着她,怕她耍什么花样。
意舒挑眉:“怎么?怕我在里面下毒?”
陈宝儿再蠢也不会怀疑意舒在这里下毒,勉勉强强地坐下,开始一勺一勺吃着甜品。
意舒来的这家店甜品做得可以说是本地口味最顶尖的,陈宝儿试探性地尝了口,海盐奥利奥咸甜适口,奶油在嘴里融化后没有一丝一毫酸涩的后味。
陈宝儿也不矜持,给意舒拎了一下午袋子,她现在急需补充体力,这两份甜品她起来一点也不嘴短,是理所当然的。
意舒一边喝着玫瑰花茶,一边笑盈盈地看着陈宝儿大快朵颐。
等陈宝儿吃完后,意舒开口:“我回国这么久了,你我还没有单独叙叙旧。今天晚上拨冗陪我吃个饭,有时间的吧?”
陈宝儿抿着嘴倔强地坐在那不回答。
意舒语气带了些委屈:“你我之前是那么好的朋友,如今陪我吃顿饭的功夫都没有吗?”
不提朋友二字还好,一提这两个字,陈宝儿一贯没什么表情的脸上也挂上了讥讽:“你做的这些,还有把我当朋友吗?”
意舒听了她这话掩着嘴笑:“你是要和我说你把我当朋友,然后和我未婚夫搞在一起了吗?”
陈宝儿一窒,无话可说。意舒脸上的笑隐去,冲她一抬下巴示意道:“把手洗干净,替我提包。”
陈宝儿把嘴唇都咬成了白色,她恨不得把包扔到意舒的脸上,又因有把柄在她手上,只好忍气吞声地去洗干净手,拎着包跟着意舒走。
意舒把晚餐定在帝都的一间法国餐厅。陈宝儿一边跟着意舒走,一边嘲笑自己的孤陋寡闻,自己果然从来不属于上层社会过。
果然,事情没有那么简单。意舒吃法餐如同家常便饭,用餐礼仪浑然天成。陈宝儿低头看着一堆刀叉,根本不知道该用哪一把。
往日陈宝儿对这些是不在乎的,哪怕跟着陆则远出入高级餐厅,她依旧按照自己的想法和方式用餐,陆则远还很喜欢她这种我行我素的样子。
然而在意舒面前,她的尊严一丢再丢,她如果再看到意舒讥讽或轻蔑的眼神,她整个人会崩溃。
但对于陈宝儿来说,法餐的礼仪是她完全没有接触过的领域,所以她现在陷入到一种很进退维谷的境地,她头一次气自己不懂这些。如果以前跟着陆则远吃饭的时候愿意多学习一些,现在她也能在意舒面前扬眉吐气。
意舒看着陈宝儿纠结的样子含蓄地笑笑,她说:“宝儿,你有什么不会的可以问我的。”她心平气和的话听在陈宝儿的耳朵里只起到了刺激她的反作用。
陈宝儿仰着倔强的小脸,像一只昂扬好斗的公鸡,充满了攻击性。她瞪着意舒说:“你就是故意看我笑话的对不对!你明明知道的,这些我什么都不懂……”
意舒倒胃口,用餐帕擦干净嘴巴后截过她的话:“你不懂关我什么事?我欠你的?事事都要迁就着你么?”
陈宝儿无言。
的确原主把陈宝儿当亲生妹妹一样疼爱有加,而她是怎么回报原主的?所以对于这样的白眼狼,意舒能让她多难受就会让她多难受,绝不手软。
意舒云淡风轻地叫了服务员过来:“给这位小姐换双筷子。”
陈宝儿当即接收到服务员诧异的目光,这比嘲讽和鄙夷更让她难以接受。
服务员呈上筷子,意舒致谢后就让他退出包厢,整治陈宝儿这种人她只图自己开心,没必要做给人看,更何况兔子急了还会咬人,她可不想太早逼急了陈宝儿。
意舒用尖下巴指了指筷子,示意陈宝儿用。
陈宝儿看着筷子,目光里充满了屈辱,她想把汤泼在意舒漂亮的脸上,可惜她有心没胆。
意舒眼里带笑:“怎么?和我的未婚夫一起吃饭能用筷子,和我就不可以了?好朋友?”
陈宝儿不知道她从哪里知道的这些,以为是陆则远拿她这种事当笑话说给意舒听的。陈宝儿觉得自己真好笑,自己认定的忠犬只不过把她当笑料,亏她还在为了他二人的名声在意舒面前做小伏低。
罢了罢了,她认命地自嘲一笑,拿起筷子吃东西吃得自暴自弃。陈宝儿一开始是为了发泄而吃,结果越吃越觉得好吃,面前最后只剩下一堆食物残渣。
陈宝儿以为意舒会就着她像没吃过饭一样这点再讥讽一通,心里已经做好了听她奚落的准备。谁知道意舒竟放过了她,只说:“洗手拿包,送我回家。对了。”
意舒一顿,陈宝儿心理瞬间升起不好的预感,就听见意舒声音带着笑意:“明天开始你不用去陆氏上班了,他们今天已经把你的人事合同转交给孙氏。从明天起你就是我的贴身助理,记得电话二十四小时开机,我要你随叫随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