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清炎门?

  “回哪?”
  像是早就猜到了林梵清会这么问,林梵清话音还未落,郭先生就回问了回去。语气里带着一丝沧桑。
  “清炎门啊。”
  像是不理解郭先生会问出这样的问题,林梵清有些茫然。
  “呵清炎门?”
  郭先生轻笑了一声,缓缓地重复。嘴角挂着一丝似有似无的嘲讽。
  “是哪个清炎门?”
  林梵清一怔,像是被噎了一下。
  随即回过劲来,轻轻地将手中把玩着的玻璃酒杯放到桌面上。
  “呵呵也是”
  半晌,一声长叹中夹杂着些许的苦涩。
  谁也不再说话。
  不知过了多久,林梵清缓缓地起身。
  “走了。”
  像是没有听见林梵清最后轻吐的那声好似叹息一般的告别一样,郭先生依旧在给自己慢悠悠地倒着酒。
  头顶悬着那微微发光的夜明珠,柔和的光随着那落入酒杯里的液体缓缓旋转。
  一声缓缓的叹息,渐渐融入了这寂静无人的夜色中。
  月明星稀,夜凉如水
  流云一早起来,本来还想和往常一样去外阁帮着工人们准备一天需要用的工具,却被楚南赫一路拉着来到了一个奇怪的地方。
  看起来像是一个不是很小的操场。
  清晨的阳光照射在郭先生那高大挺拔的后背上,微风掠过,衣襟飘起。
  看着站在阳光尽头的那人,流云有一瞬间的恍惚。
  远处阳光中的那人似是听见了身后愈来愈近的脚步声,缓缓转过身来。
  “来了?”
  一间古色古香的精巧大气的房间里,一地凌乱的书籍散落,地面上胡乱摆放着一些杂七杂八的东西。空气中淡淡氤氲着一股安神香的香气。
  “少爷现在的身体没什么大碍只是精神状态很差。”
  屋外,一个形象似是郎中的老者,恭恭敬敬地对着眼前的妇人说道。
  “唉这孩子。”
  妇人听罢,轻轻地叹了口气。
  自从那慕家的女孩损命火崖之后,那小子就莫名其妙失踪了好几个月。好容易不再是杳无音讯了,却又带着一身的伤回来。
  就是回来了也不能安生,每天夜不能寐,茶不思饭不想,就把自己关在那个屋里一直在翻些什么。
  那妇人有些担忧的看了一眼那扇紧闭着的房门,“让他好好睡一会儿吧。”
  树荫下,浑身早已被汗水浸湿的流云,拿着一支小小长枪的手,微微地颤抖着。
  上气不接下气地粗喘出声。
  紧接着对面的那支飘在半空中的长枪依然没有任何的停顿,再次向流云扎了过来。
  流云定了定神,屏住气,再次挥着手中的长枪迎了上去。
  “咣”
  太多次的体力消耗,早已让流云精疲力竭。
  手中的长枪刚一触碰到那挥舞在半空中的枪的瞬间,就被打飞了出去。
  那刺来的长枪依旧不改方向,没有任何停顿。
  流云匆忙的侧身躲过,却不料那长枪后摆一转,坚硬的木头狠狠地捅了流云一棍。
  小小的身体随之被狠狠地拍到地上。
  “哈哈”
  面朝下重重倒地,吃了一脸灰的流云费力地粗喘出声,有些踉跄的想要爬起。
  头顶留下来的汗水顺着眼角流进了眼睛里,流云费力地眨了眨眼睛。苦涩的汗水蛰的他睁不开眼。
  小小的身体踉跄的从地面上艰难爬起,虽然肺已经又疼又痒得快炸了。
  干涩的眼角瞥到了远处那一抹小小的淡绿色人影。
  流云一边喘着粗气,一边看着楚南赫从容地挥舞着手中的长枪,将身前那不断刺过来得更猛烈的长枪一一抵挡下来。
  流云转过头用力的抹了抹眼睛。
  弯腰捡起刚刚掉落的长枪。
  看着那悬在半空中的长枪再次朝他刺来。
  流云微微咬牙,起身迎上。
  “玎!”
  在那间光线有些昏暗的屋子里,何延缓转醒来。
  长时间安神香的作用,突然醒来的一瞬间,袭来一阵的头痛。
  皱着眉起身。
  闻了闻自己房间里特殊的气味。
  “安神香?”
  何延轻轻呢喃出声。
  想到了自己这么多天不眠不休,可能让父亲母亲担心了吧。
  随即起身走到窗前,打开窗子的那一霎,清新的空气迎面袭来。
  风轻轻地吹进地面有些凌乱的屋子里,何延垂在脑后的长发随着轻轻微摆着的衣摆,缓缓飘动。
  衣摆随风而起,露出腰间那枚精巧的白玉。玉的下方穿着几根淡白色的丝绒,随着风,轻轻地飘着。像是哪个姑娘家戴的装饰玉一样。
  衣摆的摆动,连带着那枚小巧精致的白玉晃了晃。
  依稀看得见上面刻着几个好看的文字。
  渐渐地,有些昏暗的天空开始变得一片橙黄,远处的太阳渐渐西去,带着闪耀了一天的疲惫。
  突然间,原本寂静无声的窗外突然传来一声尖锐的鹰唳。
  何延伸出右手,修长的手臂上落下了一只体型稍大的老鹰。
  细看那鹰,只见在那漆黑发亮的羽毛下,其中的一只爪子上别着一个圆柱形的长长一条的纸条。
  何延取下纸条后,双手一抛,那只鹰随着一声低鸣,眨眼间就消失不见。
  缓缓走到书桌前坐下,两只大手慢慢地打开了那条卷在一起的小纸条。
  随着纸条的拉开,三个小字清晰的出现在了那张洁白卷曲的纸条上。
  看到了那三个小字后的何延,原本带着一股书生气质的五官竟有一瞬间的狰狞。
  握在袖子里的拳头一瞬间拧出一串骨头活动所发出的清晰声响。
  风依然向着屋子里吹来,书桌上凌乱的几本书籍被风吹乱了几页。
  风渐渐平息,书桌上其中的一本刚刚被风吹乱了的书籍渐渐翻落到一页满是密密麻麻的人名的页面上。
  只见那页书的页头写着几个加粗的大字。
  战败后幸存者名单。
  名单的一处,被人用一抹血红色的标记圈了起来。
  被圈起的那处,正是刚刚何延打开的那张纸条正中间的那三个字。
  “方咏氏”
  寂静的夏末傍晚,一声冷彻刺骨的有如寒冰一般的声音缓缓响彻在这间光线昏暗的屋子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