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两百九十章 只是因为犹豫?
许思舟最近很忙,总是在不停地出差,从上次给她庆祝考核通过后,没几天又飞去了别的国家。
要不是和他在同一栋大楼里工作,加上身边又有奥斯顿这个没事喜欢过来试探她一下的戏精,从他的口中得知许思舟这个月的行程安排得非常的满档,也许她真的会以为他是在和自己闹情绪。
关于孩子的这话题上次提到时已经是在官家的时候,那时他回答是不着急,却不曾想半年都没过,他就说要孩子了,不是她不想生,只是心理上还没有完全做好思想准备,所以他那晚在问她的时候,她犹豫了。
那时在华国,许思舟当着所有官家人的面说还想过二人世界时,她内心里深处是松了口气。因为她害怕,都说女人生孩子时相当于是半只脚是踏入了鬼门,现在医学虽说日益昌明了,但母亲的事实就放在她的面前,心理上还是很难越过那道横沟。
她并不害怕死亡,只是害怕她的孩子在不健全的家庭里长大。
也许他也看出了她的犹豫,所以很快又否定掉了这个提议,表情看起来没有异样,但那晚的他似乎比平时更加疯狂,像是恨不得将她碾碎了揉入他的身体里,像极了个没有安全感的小孩。
只是因为她犹豫了吗?
白倾倾叹了口气,心烦意乱用银制的小汤匙搅拌着咖啡面上奶泡图样,包里的电话突然响了起来。
拿了出来,屏幕上显示的是苏墨。
“墨墨。”接了起来,声音听起来有些无力。苏墨也察觉到她的异样,问了几句,都被她给搪塞过去,才接着聊起来了正事。
因为盛世影片的热卖,连带着她的书也要在海外出版,苏墨这个电话就是和她商量一些出版海外的一些事宜,还告诉她到时候也会顺带飞去M国一趟,回家看看家人,约她聚聚。
白倾倾应了好,调侃了苏墨几句,便挂了电话。
电话里的苏墨显然心情很好,尤其是说到要来M国看家人时,言语间更是透露着兴奋和雀跃,像恋爱中期待与恋人见面的小女孩。
她是恋爱了?是她之前提到的那个求婚的男人吗?
白倾倾没有多问,心烦意乱的她现在也没有那个心情,又叹了口气,端起面前的拿铁喝了几口,对着玻璃窗外放空。
正想着要不要打个电话,问问许思舟什么回来,和他再好好的谈谈“孩子”的事情,就被面前突然出现的声音打断了思绪。
“嗨,真巧,又遇到了!”
白倾倾抬头,说话的人正是上回在电梯里落荒而逃的加西亚。
白倾倾也笑着应了声,“是挺巧的。”这世界真是小,哪里都能遇到。
加西亚还没等白倾倾开口邀请他,他就径直的在她对面的位置坐了下来,还像个熟人一样很自然地来了一句,“不介意请我喝杯咖啡吧!”
白倾倾摇了摇头,心里倒是应了句:介意不介意的,你都坐了,我还能咋地。
加西亚点了杯双份的意式浓缩咖啡背着光坐着,阴暗的光线深邃了他的轮廓,就像是大街上背着光线的雕塑,看不清神态。
银色的汤匙在他指尖轻轻搅动,杯底的沉淀浓缩咖啡渐渐的和浮动在上方的油脂混合在一起。加西亚端起来喝了一口放下,再端起面前的水杯,又喝了口水。
都说,喝过双份浓缩咖啡的人,对其他的咖啡都很难在提起兴致,它就像是一杯烈酒,喝惯了,再换其他只觉得索然无味。
他看起来倒不是像是会喝那么重口味咖啡的人,看来他的胃倒是比一般人要强悍。
“不苦吗?”白倾倾像是好奇的开了口,但其实不过是两人坐着有一搭没一搭,随意抛出个话题接着上一个话头,不至于气氛尴尬。
加西亚淡淡的勾勾嘴角,“再苦也不过是杯咖啡,习惯了就好!”
白倾倾听他的话音似有他意,想起了上回在电梯里发生事情,也就没有多问。就算勉强能将那次事故算成共过患难,但她从来都不是那种爱打听人家隐私的性格,而且在她心里和加西亚相熟的程度也没有到让她想去探究他故事的程度
只是笑着回道,“我就喝不了必须要加兑牛奶变成拿铁才行。”
说着就端起面前的拿铁喝了一口,脑子开始想着下一个无关紧要的聊天话题,却听见他提起那天发生在电梯里的事情。
“那天在电梯里的事,谢谢你。”加西亚没有任何负担的说道。
白倾倾摇了摇头,“不客气。”无意在这个话题上停留太多,不仅是怕对方觉得尴尬,心里也不希望过多地触及别人内心深处。
君子之交淡如水,这是她认为和加西亚这种有些几面之缘的陌生人最好的相处之道。
但加西亚似乎不太想让她如愿,反而兴致勃勃的道,“我小时曾经被锁在车的后备箱里,差点窒息而死,从此就患上了空间幽闭恐惧症。那天幸好那天你在。算起来,你已经救了我两次了。”
白倾倾回道,“都是巧合,不用太放在心上。”这句倒不是客气,是她真的不希望他放在心里。
感谢,有时候对于被感谢人来说是一种负担,白倾倾就是那样的人。
也许有些人会觉得因为这样的缘分,觉得多交一个朋友不是坏事,尤其是像面前的加西亚性格温和、心怀坦荡,一看就没有坏心思的人,结交认识也没有什么关系,但对于白倾倾来说,却是一件没有那么容易能接受的事。
她真不是个热心肠的人!
加西亚似乎又不是那么想,只听他回道,“那怎么行,在你们国家救命之恩,不应该都是以身相许的吗?”
白倾倾闻言,脑门一紧,脑子里瞬间被万道闪电劈中,一圈圈地直冒黑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