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询问亦有道
“是，末将领命”江思前很有效率地立即进行分组，二十名士兵共分为两个大组，一组十二人二组八人。一组十二人再细分为三个小组，四人一组，各小组负责询问一个营帐。
二组的八人负责整理信息，其中两人负责在军妓营帐前收集询问完毕的纸页，送至营帐中给其他人分类整理。
昭韵啧啧称奇，对于江思前的安排非常满意，这样能够极大地节省时间，有条不紊分工协作，难怪会派他们这一队来了。
“小姐，文姑娘来了”兰瑾带着文佩儿走入营帐，昭韵见人到齐了便带着他们前去军妓营帐。
考虑到里边那些女人之前被军士们刺激得不轻，昭韵决定先稳住她们的情绪，接下来才好开始询问。
昭韵穿的是便于活动的素色常服，一头青丝很随意地绾在脑后，虽不能让人一眼看出是女子服饰，细看之下必能发现她是个女子。
剩下兰瑾和文佩儿就不用说了，二人皆是身着女子服饰，梳的也是女子日常发型，在这遍地是男人的军营绝无被认错的可能。
然而出乎昭韵的预料，他们五个人一露面还是引起一阵恐慌。聚集在一个营帐中的女人们看到冯肃和江思前情绪便有些失控，此起彼伏的尖叫声不断响起，仿佛他二人是吃人的野兽。
冯肃和江思前大为尴尬，他俩长得有这么吓人吗？冯肃心思微转，便能理解这些女子为何会有如此反应，怪只怪他俩是男的。
在这些女子眼里，当兵的根本不把她们当人看，完全是泄欲的工具，难怪她们会如此恐惧了。
“静一静，大家听我说”昭韵的脑瓜子被吵得生疼，这些女子全都集中在一个营帐中，一有动静便是轩然大波。
人说三个女人能抵五百只鸭子，这么多女人在一起昭韵瞬间觉得自己落入了鸭子窝…
见开口的是个女子，这些人稍稍放松了些，又看到文佩儿和她们在一起，心想应该不是来发泄的，不过其中不少人神色仍是警惕地盯着冯肃和江思前。
两人皆是二十上下的英武青年，何曾有过被这么多女人齐齐盯着的经历，不由得面上发烫耳根子爆红。
“各位姑娘，大帅听闻你们是被人拐卖来到云州的，十分重视此事，希望能让各位早日回家与亲人团聚。此番我们前来正是询问你们的信息，确认你们的身份后我们会请官府送你们返乡。”昭韵正儿八经地说道，得知可以回家，不少人脸上浮现兴奋之色。
眼见回家有望，众人皆表示愿意配合，昭韵再次开口“现在各自回到之前所呆的营帐，稍后会有士兵前来进行询问，还请各位姑娘配合回答，将你们知道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说出来。如遇私密之事不便向男子言明的，可向兰瑾姑娘说明或者写在纸上单独交给我。事关重大，切勿有一丝一毫的隐瞒。”
昭韵的考虑并非没有道理，这些女子已非清白之身，叙述时可能会提及一些床笫之事，面对男子讲述时会难于启齿。
就算她们说得出口，昭韵也得为诸位将士的心理承受能力考虑，年轻气盛的士兵哪能经得起香艳之事的连环刺激。万一弄出点什么事来，前功尽弃。
这些女子各自回营，昭韵几人回营帐中歇个脚，一会有的忙了。冯肃钦佩地对昭韵说道：“杭姑娘心思缜密思虑周全，末将愧不能及”
昭韵笑着摆摆手“冯将军谬赞了，只不过昭韵是女子，自然会想到一些男子考虑不到的事情。”
江思前的耳根子依旧是通红的，昭韵装作没看见，也不去打趣这位年轻的将领。这样莺莺燕燕环绕的场景，多多少少是有些考验男子定力的。
“庆功宴快开始了，二位将军不妨先去参加庆功宴，晚上我们有的忙了。”昭韵莞尔一笑，善解人意地说道。
冯肃觉得撇下杭姑娘一人留守阵地似乎有些不够爷们，当即推辞道：“还是姑娘前去吧，我二人留守在此即可。”
“这次得胜，诸位将士功不可没，我不过是跟在爹身边混了些时日，去参加庆功宴心中有愧啊”昭韵轻轻地摇摇头，并不肯让步。
江思前瞪大眼睛不可思议地看着昭韵“姑娘此言差矣，姑娘带着右营偷袭西厥粮草军断他们的后路，当记一功，姑娘这么说岂不是折煞末将等人了。”
昭韵哈哈一笑，俏皮地耸耸肩，声音里带上几分狡黠“实不相瞒，我是打算躲酒的，要是真去了，两坛酒是免不了的。我比不得诸位将军海量，几杯下肚就醉了。”
以冯肃和江思前的印象，以往姑娘一直跟在大将军身边，没人敢灌姑娘酒，最多也只见她跟军师大人喝过两杯，是以从未有人知道她的酒量。
姑娘毕竟是个女子，酒量比不得男子，姑娘家喝多了酒总归不好。冯肃点点头，推辞不过只好前去参加庆功宴，现在他们等在这里也没用，还没问出什么东西来。
“思前你留在这里，我去向大帅汇报下现在的进展”冯肃想想还是留下江思前给昭韵做副手，他向大帅汇报过后在庆功宴呆一会就回来。
“是，将军”江思前恭敬地抱拳垂首，听从上级指挥。昭韵眉眼弯弯：“冯将军代表我们去参加庆功宴，回来记得给将士们带点好吃的”
冯肃乐呵呵地笑道：“一定”随后转身走出营帐，昭韵在营帐中坐了一会，便去隔壁兰瑾所在的营帐看看情况。
冯肃手下的传令兵训练有素，捕捉重点和记录信息很有一套，不出一炷香的功夫已经问完了十几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