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67 礼物
两人痛哭了一场，红姑拭干眼泪对柳含元道：“你走吧。”
柳含元愣愣地看着红姑，红姑道：“你不走的话，被他们发现就糟了。我听说你做了少帮主，我一定会好好活着，我要亲眼看见你当上帮主。”
柳含元勉力一笑对红姑道：“我会的，我一定会当上帮主的。”
红姑又看了一眼流光问道：“她是谁？”
柳含元支支吾吾道：“她是……”
“莫非是你喜欢的姑娘？”红姑站起身来，拉过流光上下打量，越看越觉得满意。她走到床边，从床下的暗格里面取出一个小包裹，打开了包裹，自里面取出了一根极细的银链子，递到流光面前，“我没什么值钱的东西，这是我娘以前给我准备的陪嫁，送给你吧。”
流光愣住了，刚要推脱说不要，柳含元却一把接过了链子，硬塞道流光的手中，暗自捏了捏她的手掌，对红姑道：“谢谢娘。”
红姑笑眯眯道：“不值钱，是娘的一点心意而已。”又笑眯眯地问流光多大年纪，家住何处，家中有什么人。流光见话锋越来越不对劲，忙向柳含元打眼色，柳含元装作没看懂，和红姑东拉西扯，胡说八道。
倒是红姑看出来了，问流光道：“姑娘有什么话不妨直说。”
流光有些犹豫，这母子二人好不容易重逢之际，该怎么开口问才好呢？红姑又道：“你直说无妨，红姑在这里什么苦都吃过，什么事情都可以接受。”
流光看了一眼柳含元，有些不太忍心。柳含元却先说出了口：“我不是少帮主了，爹要立老四当少帮主。”
红姑的脸上并没有太多惊讶之色：“我就猜到他怎么会甘心让我的儿子当少帮主。”
柳含元又道：“我想当帮主。”
红姑望着柳含元道：“你想杀了他吗？”
柳含元没有说话，红姑却笑了：“我做梦都想杀了他，可是我杀不了他。你怎么杀他？他那身怪力不说，身边还有那么多人。”
柳含元道：“我不是一个人。”
红姑看了一眼流光道：“她不是你喜欢的姑娘是吗？”
柳含元沉默了片刻点点头：“她是来帮我的。”
红姑望着流光道：“你真的是来帮他的？”
流光点了点头，红姑又道：“你为什么要帮他？”
流光道：“我有我的理由。”
“什么理由？”红姑逼问道。
“我可以不说吗？”流光问道。
“不行，我必须知道原因，我不会让我的儿子被人白白利用。”红姑目光炯炯地望着流光，“更何况这件事关系到我儿子的性命。”
流光道：“我不是，柳攀也是我的仇人，我要整个斩龙帮改头换面。你不会希望柳含元像柳攀一样到处抢夺良家女子，杀害无辜，贩卖孩童吧？”
红姑咬牙道：“他绝不会是这样的人！”说完为了安心抓住了柳含元的手。
柳含元安慰她道：“娘，我没有做过这些事。”
“红姑，我们来找你，其实是想从你这里得到一些消息。”流光趁机道，“我们想知道斩龙帮里那些人有什么弱点，我猜你们应该知道一些外面人不知道的秘密。”
红姑目不转睛地望着流光，忽而笑了起来：“真是好聪明的小姑娘，不错，这些人在外面风风光光，但是在我们面前可不是这样，什么丑态我们没有见过？他们越看不起我们，就暴露的越彻底。”
流光心头一喜，果然被她料中，可是她看到刚才那些女人的模样，又觉得希望渺茫，“她们……”
“你放心吧，”红姑笑道，“她们不装成这个死样子，还不早就被人折磨死了？你们等着，我去去就来。”说着如一阵疾风走了出去。
片刻功夫之后，七八名女子都挤到了红姑这间房中，与刚才那副半死不活的样子大相径庭，各个脸上都带着笑脸。红姑道：“这是我们这艘船上的人，你们有话就直接问，她们都和我一样，在这里时间最久，什么事情都知道。”
女人们都好奇地打量着柳含元，红姑也不隐瞒，“这是我儿子。”
女人们听的这话看着他的目光更好奇，红姑道：“你们别看了，有什么事快些说，一会被看守发现就麻烦了。”
女人们竹筒倒豆子般将所知道的事事无巨细都说给两人听，说得实在太细，有时听得两人面红耳赤。流光急忙打断她们的话，专捡要紧的问，很快得知了斩龙帮里面大多数的船主的性情脾气以及弱点。
柳含元心中感慨万千，他和那些人认识那么久，却发现对他们根本一无所知。流光亦没想到这些男人会有这么多毛病弱点，听得叫她有点犯恶心。
就在两人快要问完之时，忽而有人悄声道：“看守来了！”女人们顿时如退潮的海水，迅速消失在各自的房间，又摆出那副半死不活的样子。
红姑将柳含元和流光一把扯上了床，盖上了被子，扯开了半边衣裳，口中娇笑不已。看守沉重的脚步声在狭窄的船舱中响起，一步步走到了红姑房间门口，脚步停在了她的门口似乎在偷听，过了片刻功夫后方才缓缓离去。
直到看守走远后，红姑方才将被子掀开对两人道：“快些走吧，一会看守还要回来。”
柳含元握着红姑的手眼圈泛红，红姑笑着安慰他道：“傻小子，你能来看娘，娘已经高兴的不得了。等你成功了，娘就跟着你过好日子了。”
柳含元拼命地点头，“娘，我一定会来接你的。”
红姑又看着流光道：“姑娘，我儿子就交给你了，你既然说有把握帮他，我就相信你。你不要骗他，他这辈子已经够难了……”红姑的眼圈一红，眼泪滑出了眼角，哽咽道：“就算你帮不了他，答应我，别让他丢了性命。”
流光心中难过，默默地点了点头。